“所以说，那个无人机，造价几何？”
梁嘉容的追问，打断了孙嘉言的自豪。
他下意识地哼了一声，才回答：“报价？这玩意，定不了价格。”
“怎么说？”梁嘉容有些好奇。
“我问你一个事啊……”孙嘉言轻咳一声，正了正语气，显得正经些，“你眼前有个原始人，而你手上有一辆坦克，那么……你觉得原始人应该花费多少，才能买到你手上的坦克呢？”
“咦？”梁嘉容纳闷了一下。
她总觉得孙嘉言在嘲讽她。只是，又没有实质上的证据。
是自己的错觉吗？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
应该专心去分析孙嘉言的话语。
原始人，购买坦克？
是哪一种原始人？
正经的那种吗？
若是那样的原始人……
他们哪来的钱购买坦克。最多就是拿资源来换。
假如是这样……
“你的意思是，这玩意很贵？空军部队买不起？”梁嘉容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唉，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孙嘉言叹了一声，“我换个例子吧。这样，把坦克换成打火机，行了吧？你觉得把打火机卖给原始人，应该定什么价？”
说完之后，不放心梁嘉容智商的他，又补了一句：“我可先提醒你一声，打火机可不是什么没有科技含量的物件。哪怕是现在的蓝星，也有好多国家造不出来。但是，它对于我们而言，又很便宜。这里面的潜台词，你懂了吗？”
“呃……”梁嘉容被搞糊涂了。
不得不把孙嘉言的举例说给何代表他们听。
包括之前向原始人售卖坦克那个例子，也都说了。
然后，期待着他们的解答。
可能是人多力量大吧，部队的人群策群力之后，花了点时间去分析，终于是明白孙嘉言想表达的意思了。
“对方想说的，是不是这东西就跟打火机一样呢？科技含量很高，可它对于公司而言，并不值钱？只不过，也正因为科技含量太高了，旁人想要购买，得付出巨大的代价？”
梁嘉容把大伙的分析说给孙嘉言听。
孙嘉言听完，微微点头：“虽然有偏差，不过大体上，是这个意思。”
公司有着随意采矿的权力。有着无限的能源以及一众相关的采矿冶炼技术。
当这些要素都集于一身的时候，公司制作自家的产品，压根就不用花费什么钱。
像那空天母舰，造就造咯。
不就是一大堆金属与化合物的聚合体嘛。
有什么大不了的。
从地里采矿，获得原材料，随后，就可以自己造了。
制造它的时候，消耗的是纯粹的能源。公司也不缺这个。
到了最后，唯一的支出，是孙嘉言自己的智慧。
若是没有他的完整设计图，公司空有资源，无法把资源变成具备实际意义的空天母舰。
因此，那无人机到底值不值钱？
对于公司而言，真的不值钱。
就跟打火机一样，随便造。想造多少都可以。
无非就是安排一些配套的生产设施而已。
可若是拿来出售，那价格就不好定义了。
就跟孙嘉言所举例的原始人一样。
原始人有本事造坦克吗？
有本事造打火机吗？
假如按照杠精思维来回答。
那当然是能造的。
只需获得了全套设计图，原始人自己用工具一比一的慢慢打磨。
把原材料磨成合适的形状，就能组装起来，从而获得坦克与打火机了。
可实际上，哪有这么简单容易的事情。
最有可能的结果是，一辈子都造不出来。
孙嘉言倒不至于觉得华国一辈子都抄不出可变式无人机。只不过，那要多少年呢？
三年？五年？还是十年？
他个人觉得，至少八年，才能复刻他所设计的可变式小飞机。
这还是经费充足，有足够聪明的科研人员投入到项目之中，才有可能是这个时间。
稍微有哪个部分欠缺一点，那消耗的时间，就得蹭蹭往上涨。
“说了那么多，还是不知道具体价格。”梁嘉容没好气道。
比喻来比喻去的，是要干嘛？
开补习班讲课吗？
直接报个数字不就行了吗？
合适就跟空军的人谈谈，不合适，那对方也会自己住口，不再询问。
“你直接给我说个价。”梁嘉容催促起来。
“行行行。”孙嘉言也觉得跟梁嘉容很难沟通，“我最后声明一次，技术无价。假如不算技术，单论材料，这玩意也就几万吧，再算上整个生产渠道的消耗，比如能源消耗，还有超算中心算力的调用……”
“说价格说价格，别磨磨蹭蹭的。”梁嘉容打断了孙嘉言的吟唱。
“嗯……”孙嘉言感觉梁嘉容有些怪怪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于是偷偷地连上人工智能，查看了一下相关记录。
不得不说啊，那抹紫红色还是很显眼的。
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梁嘉容反复抬杠的孙嘉言，赶紧报了个价格：“至少十二万一架。”
“十二万？那还挺便宜。”梁嘉容没想到价格会这么低，“你是认真的吗？”
就算心情再不好，她也发现这个价格有着巨大的问题。
“单纯卖材料都不止这个价格了吧？”她追问道。
“不都跟你说了吗，单论材料也就几万。这还是用到了一些高性能合金的前提下。事实上，这玩意不值钱。我给你看看另一个版本的。”孙嘉言打了个响指。
大概二十来秒以后，有亮点从远处闪现。
待大伙都把注意转到亮点上面的时候，那亮点已经来到了众人的眼前。
悬停在半空中，让大伙可以仔细观察。
那是一架无人机。
体型不算很大，单论长度，也就两米多接近三米。
从外形上看，很像大众认知之中的战斗机。
可能是携带了特殊武器系统的缘故，这架无人机的外形有一点点科幻感。
“这玩意，看到了吗？自重一吨半。”
孙嘉言做起了介绍。
“然后，今年不锈钢的市场价是……300系列的不锈钢，比如304，大概是1.5万一吨。”
“所以，你觉得你眼前的一吨半重的无人机，单纯材料费，大概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