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中的小约翰当起了缩头乌龟。
因为黑暗中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监视着他们,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掌控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而这双眼睛的主人又是那么的独出手眼,万夫莫敌,而又神乎其神。
这些无形的压力像一座山压在小约翰的肩上,使他无法放松心情。
所以,小约翰自己窝在公寓里蜷缩了整整两天。
他不是不敢出门,而是用尽心机地想如何引出那个无名氏。
安伯教授并没有因为那天晚上的闹剧而心生畏惧,他依然如常地在宿舍,办公室和教室中进行三点一线的奔波。
学生们也对他的遭遇表现出了同情和关怀,还时不时地和他用言语进行互动。
可令安伯教授惴惴不安的是,这两日竟然没有见到石玉昆,更没有见到过小约翰。
就连埃里克,布兰登和阿诺德也都夹起了尾巴,低头缩脑地躲着安伯教授走。
虽然安伯教授生性冷淡,古板,可人心换人心,黄土变成金。
安伯教授对石玉昆再有偏见和误解,都在石玉昆在他大难临头时的真诚相待和倾力维护下,逐渐的变成了对她的认可和喜爱。
只是他不善言辞不屑表白罢了。
所以,石玉昆的缺课两日让安伯教授彻底不淡定了。
他猜想着,石玉昆一个弱女子是不是受到了小约翰和埃里克报复性的攻击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自己真的是太对不起石玉昆了。
毕竟她受到那些人的报复是因为自己。
他也知道那些人生性残忍,一旦石玉昆被他们锁定,那么,就不是身上只受一些皮肉之苦那么简单了。
因此,上课的这段时间里,安伯教授魂不守舍,他不止一次地望着石玉昆空着的座位,那深切的担忧和焦虑充斥着他的心。
当下课的铃声响起时,安伯教授告诉大家课已上完,便起身走出了教室,只是他立在门口的不远处,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直到教室里的学生陆陆续续走出教室,安伯教授回头喊住了川美子。
“川美子同学,请留步!”
安伯教授醇厚的声音让川美子止住了脚步,她转身紧走两步迎上了安伯教授的目光:“安伯教授,你有什么事要问我吗?”
“对,石玉昆呢?她已经缺课两天了,你知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
看的出来,平日凉薄平淡的安伯教授,今日竟一反常态,他的目光中有热切,有期盼,还有一些不可名状的焦虑。
认识到安伯教授的改变,川美子“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她由衷地道:
“怎么,安伯教授也有被感化被改性的一天。
是不是被我们石玉昆的真情实意打动了,所以才关心起她了?”
川美子的鞭辟入里,立刻让安伯教授的情态像一个忸怩的大姑娘,他面红耳赤,带有恼怒地道:
“川美子,在这非常时期,我只想知道石玉昆到底怎样了。
你和她是好朋友,一定知道她的去向。”
“放心,石玉昆很好,她向我们的主课老师告了两天假,说是去见她的舅舅舅妈,大概今天晚上就回来了。”
“什么,石玉昆离开学校了!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危险吗?
她不知道那些人正虎视眈眈地寻机报复吗?”
安伯教授不再理会川美子,转身气冲冲地离开了。
晚餐后,埃里克,布兰登,阿诺德齐集在小约翰的公寓中。
他们个个愁眉苦脸,而小约翰更是愁眉紧锁。
由于一整天的心烦气躁,无从下手,找不到突破口,所以他的戾气尽显。
小约翰更是把一腔愤恨发泄在了他们身上,劈头盖脸地骂他们无能。
特别是埃里克,更是让小约翰恼火异常,他指着对方的鼻子道:
“都是你,你这个蠢猪,你为什么在厕所打电话,你不知道那是公共区域,随时有人进入吗?”
埃里克低声下气,卑微地道:“对不起,小先生,当时是上课时间,我以为……”
“你以为的事多了,你根本就不考虑后果。
那个阿曼达连带着安妮,以个人素质恶劣的方式被学校开除了。
这就是我们当前的形势!
埃里克,我不怕你自己作死,可你不能连累我们。
你这个不成气候的蠢货!”
小约翰的狠绝和不留情面,让埃里克的颜面扫地,他“呼”地立起身来怒不可遏地道:
“好,现在我就去杀了石玉昆,然后再杀了安伯。
我一人作事一人当,决不能连累你们。”
“哈哈,”小约翰冷笑连连:“只怕你杀了石玉昆就被人控制住了,还怎么杀安伯呢?”
“那我就先杀安伯,我把刀子藏在衣服里。
趁他不备时,我定能捅他十几刀,就是当场要不了他的命,我也要他流血而死!”
“好,这个办法可行!”小约翰乖戾阴鸷地道:
“埃里克,你最好不留任何痕迹地除掉安伯,否则我也不会留你的!”
此时的埃里克完全丧失了理智,他有些精神错乱地道:“那么我在什么时候去杀他呢?”
布兰登和阿诺德蜷缩在沙发的角落,他们缩脖屈身,乖的像一个听话的宝宝,昼量使自己变的微小,以至于小约翰的怒火发泄不到他们的身上。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铃声打破了这紧张又压抑的氛围,小约翰瞪了三个人一眼,伸手从茶台上拿起手机,并接通了它。
随着小约翰受伤般深受打击的表情出现,其他三人全都绷紧了心神,他们预感到了有什么不幸的事已经发生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小约翰惊恐地瞪大眼睛,眼里的震愕和不可思议让他的语调都失措混乱起来。
在对方又复述了一遍所说的意思后,电话从一脸面若死灰的小约翰的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小约翰一时陷入了茫然无措之状,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便软塌塌无力地跌在了沙发之上。
“是出现了什么变故了吗?”埃里克在惶惶然中脸色青白相加,他大着胆子询问着小约翰。
小约翰的眼珠缓慢晃动了一下,便定格住了,他有气无力地道:
“完了,这次彻底完了,我父亲被缉毒科和法院的人带走了。”
“为什么?”布兰登和阿诺德从座位上惊起,他们异口同声地急问着。
小约翰闭上眼睛,浑浊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他喘了一口气,伤心欲绝地道:
“贩毒罪,非法敛财罪,洗钱罪,还有走私武器弹药罪。”
说完,小约翰竟崩溃地大哭起来。
“有确凿证据吗?”阿诺德哆嗦着嘴唇,脸色惨白地问道。
“证据确凿……
不知道是什么人,把一切证据全上交给了最高行政部门……
我父亲完了!”
小约翰是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说出这些话的,说完后他已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