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栖冶打得有来有往，手枪都没掏，对方已经连中三刀。
见队友已经倒下，他们两个就想跑，可顾栖冶两人却不给机会，一人一个相互帮助，同时撂倒。
“感觉打得有点轻松啊，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杨程憨笑着拿起号码牌晃荡。
A10擦着血，看着地上的三人：“他们貌似有十几天没吃饭了，你那个我之前交过手，身手敏捷，刚才跟你打斗的时候明显力不从心。”
杨程不以为意：“是吗？那其他人是不是也都这样了？要是这样，我们直接猛攻吧。”
“你当所有人都是蠢货吗？”A10翻了白眼收拾好行囊，转头去找顾栖冶的时候，发现他跑到了树上。
顾栖冶靠在树上，吃了口压缩饼干，另一只手摁在腹部受伤的地方，似是止血，面不改色地说：“太阳下山前，我们要去到那边，这里晚上会有迷雾，很危险。”
“你怎么知道会有迷雾？”A10很早以前就想问了，但一直没问，以为是巧合，可看这里明显不像是会有雾的意思。
顾栖冶不语，杨程单手压在A10肩头，嘿嘿一笑：“你不知道啊，我以为你知道呢，全是我们教官教的。”
A10更疑惑了：“那你为什么不会？”
杨程撇了撇嘴：“我哪有精力学，只有A16这个变态才有时间，每天我们结束训练了，他还在训练，靠天气来辨别森林情况的方式，教练肯定只教了他呗。”
A10之前就听过，但没想到是这样。
顾栖冶跳下树，脚下踉跄了一步，缓慢站稳后，大步朝所指方向前进。
临近太阳下山，火红的光染透了半边天，三人紧赶慢赶终于到达一片空旷的地方。
杨程这才发现，这里竟然有瀑布。
“这里难道就是森林的尽头，竟然有这么大的瀑布！”A10惊喜地上前摸了下水，冰冰凉凉，空气中也不再是那种死尸腐烂的味道。
杨程跳下河，身上泥泞瞬间被冲刷：“太特么爽了！”
反观顾栖冶，他爬到了距离瀑布最近的一棵大树上处理伤口，眉眼低垂，对此提不起一丝兴趣。
A10见状走到杨程旁边，好奇地询问：“你跟他在一个区训练的，你知道他叫什么吗？对第一这么执着。”
为了得到那枚号码牌，顾栖冶像是不要命一样，拿身体把对方打倒，就算在躲藏的时候，他也不忘训练，每每半夜醒来，就能看到他对着什么东西发呆，可想看清是什么的时候，顾栖冶又会迅速藏起来。
杨程瞥了眼树上的顾栖冶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不会留下来，所以你别想了。”
A10大脑空白一瞬，反应过来杨程话中意思，用力把他推倒在水里，大骂道：“你特么怕不是个傻子！乱想你大爷呢！”
水花四溅，杨程一脸懵地从水里出来，不明所以道：“我咋了？我说的实话。”
“实话你妹！你就是个傻子，蠢货！”A10骂完转身回到岸边，冷着脸开始收拾东西。
杨程泡在水里，还是没想明白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与此同时，在森林的另一头。
艾欣把两名学员丢给医疗部，转头拿起水杯咕咚咕咚一直喝，感觉下一秒就快渴死了。
忽然，水杯被抢走，艾欣一脸不悦地看向来人：“干什么379，知不知道我扛两个人回来有多累，抢我水杯干什么？”
“416呢？”宋书恒无视她的问题，直言道。
几年的营地生活，他除了一身粉色没变，其他都变了，头发、神色，都让人感觉不像他。
艾欣微愣，随即翻了个白眼：“在森林里啊，还能在哪，你找她干嘛？”
宋书恒继续无视她的问题，反问道：“在哪个方向，还有谁？”
艾欣被他态度说冒火了，双手环抱在胸前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咱俩平级，而且总指挥不让你参与其中，你想违抗军令？”
“是不是跟A16在一起？”
艾欣红唇微抿，面露无语，故意道：“是又怎么样？人刚自己徒手解决了两个人，而且还是总指挥亲自教出来的，在一起寒暄怎么了？”
701从外面一身泥泞走进来，听到她的话，面露无奈：“004，有些话不能乱说，非特殊情况，我们是不可以跟学生见面的，见面等于破坏规则。”
“切，在这里总指挥就是规则，哪来那么多弯弯绕绕。”
艾欣刚说完，宋书恒便黑着脸大步离开。
701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你干嘛要刺激他，明明知道他什么心思。”
“我咋了，谁让他抢我杯子，而且总指挥又不喜欢他，他总是死缠烂打，我看着都厌恶，他还不知趣。”艾欣完完全全站在沈烨这边，原本宋书恒她是不讨厌，也不喜欢，可这次训练开始，就经常撞见他跟沈烨吵架，还威胁沈烨，这她能忍？
701：“都是队友，何必呢。”
“谁跟他是队友？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可都是总指挥帮的我，可没他什么事，少跟我攀关系。”艾欣双手叉腰，眼里满是嫌弃：“自私自利的人，可不配当本小姐的队友，哼。”
如果没有宋书恒，他们这些人相处起来会更轻松。
夜半时分，顾栖冶躺在树杈上，看着远处被迷雾笼罩的密林，久久无法入睡，单手握着什么，眼底神色不明。
杨程从梦中惊醒，看到他没睡，想了下，站起身走到树下，三两下爬到他对面：“A16，你是不是在想你的家人？”
顾栖冶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你不说我也知道，我也想，我想我未婚妻了，虽然只见过一面。”杨程靠在树干上，仰天望月：“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顾栖冶还没说话，树下的A16说话了。
“你还记得未婚妻？”
杨程吓了一跳：“你不是睡着了吗？大半夜的突然出声，是要吓死谁啊？”
A10翻了白眼，冷笑一声：“子弹都不怕，你还怕鬼啊？”
“你比鬼还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