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凉叹了口气：“唉，小二啊，你会不会恨我？”
牛小二回过神来，破口大骂：“我去你骂的！！！”
黄凉无奈甩开四目道人的残躯，伸手抓住飞奔而来的牛小二，直接抓着牛小二的脑袋，抡起扔了出去。
白剑客单手接住牛小二，反手用剑柄磕在牛小二后脑勺，牛小二安静下来，晕了过去。
黄凉看着白剑客，说道：“你有点眼熟，我认识一个剑修，叫白朽，你认识吗？”
白剑客淡然道：“是家父。”
黄凉拱手行礼，道：“你爹死了。”
白剑客还礼：“知道。”
黄凉：“寿终正寝，我给你爹执灵了。”
白剑客：“多谢了。”
黄凉缓缓拔出道意化剑，问道：“他们都是恶人，你呢？你是为什么到十里村的？”
白剑客拔剑，说道：“我爹一辈子都在杀妖，我好奇过一个问题，他杀的全是该杀的吗？”
黄凉点了点头，回答道：“肯定有滥杀无辜的情况在啊，你以为你爹为什么困在了化神？”
白剑客颔首：“所以我在他手中救下了灵卉，他也不肯再见我。”
黄凉诧异道：“这么说来，你应该没什么恶行吧？”
白剑客摇了摇头，突然，白剑客下意识抬手，抓住一颗白色丹药。
白剑客：“？？？”
黄凉：“你有没有滥杀无辜过？那个花灵有没有滥杀无辜过？”
白剑客：“我白广一生光明磊落，岂会杀无辜以为乐？灵灵自化形便与我作伴，更无可能。”
白丹只是金丹版，留存时间有限，白广很快便拽了下来，并未产生多大撕裂伤。
白广看着黄凉，沉默不语，黄凉收起道意化剑，伸出手，说道：“把牛小二交给我处理吧，他现在恨我，我要和他说清楚其中因果。”
白广看着黄凉，手中的剑紧了紧。
黄凉看白广这架势，劝道：“你不给我我就抢，你拦我我就去杀那个花灵，他们八个杀了不了，被我杀了七个，你要和我拼？”
见白广没反应，黄凉继续劝说：“我和你爹不同，我杀人前一定问个是非对错，不用担心我会对这孩子出手。”
花灵上前拉住了白广，摇了摇头，白广放下剑，坐在了庙堂右侧蒲团。
黄凉走进庙堂，打量着环境，庙堂很简朴，只有一尊何仙姑的石像，于是黄凉坐在了右边的蒲团。
看着昏睡在中间蒲团的牛小二，黄凉不由得问道：“你们带他来拜何仙姑？为什么？”
白广：“求药，忘忧丹。”
黄凉恍然：“倒也是，小小年纪，忘了最好。”
静默……
晨初雨停，大日初升。
牛小二悠悠醒转，一睁眼就看到了黄凉，黄凉笑着和牛小二打招呼。
黄凉：“醒了。”
牛小二神情激动，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四肢也被束缚住。
黄凉：“你醒了之后一定会大喊大叫，我不想浪费那么多时间，就直接进入正题吧。”
说着，黄凉摆放出一堆光影，上面是刘瞎子讲故事，还有柳二娘的自述，以及四目道人的自述，全是种种恶行。
黄凉两手一摊，说道：“你看，事情就这样，你说说看你怎么想。”
说着，黄凉解开牛小二的禁锢，牛小二恶狠狠说道：“那又怎样？他们养我成人，教我修炼，传我术法，外人再怎么说他们不好，我牛小二说不得！！”
黄凉皱眉思索，说道：“确实，你说不得，那我呢？你怎么看我的？”
牛小二仇视黄凉，说道：“杀人者人恒杀之，若他日牛某不死，我必杀你！！！”
黄凉淡然道：“这个无所谓，那再问一个，你觉得他们该不该死？”
牛小二：“他们已然悔改，你若不来，我爷叔伯姨也不会为祸人间，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黄凉：“我的父母是被你柳姨付叔所杀，我的妹妹是被你张伯所吃，我的哥哥被你牛伯踩死，我的朋友是被你四眼叔剥皮，瞎子算命祭天时，我妹妹就在城里…至于你村长爷爷，他想毒杀我，这些理由够不够？”
牛小二：“你胡说八道！！！这天地天地哪有如此巧合之事？？”
黄凉抬手，一脸认真道：“我铁拐李以道心立誓，此言非虚。”
牛小二先是沉默，随后磕巴道：“即便如此……即便如此……你是为你家人报仇，同样的。我也是为我家人报仇。”
黄凉：“你小子，就是说我有理有据，还有大义，你还是不认，你就专门盯着那点人情是吧？”
牛小二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又被黄凉束缚住，黄凉继续说道：“没意思，你小子已经长歪了，磕药吧。”
说罢，黄凉看向白广，问道：“向仙姑求药有什么流程？”
白广：“上香，她自然会有感应。”
黄凉看着石像，有点疑惑：“她会有感应是什么意思？”
白广：“她留了一道灵识在这里。”
听到白广这样说，黄凉突然有了种古怪的感觉，问道：“灵识分化？她想香火化神？”
白广眉头一皱：“香火？什么意思？”
黄凉看白广这反应，估计对面没听说过香火这回事儿，确实，黄凉自打来到修仙界后也没听说过有谁是香火体系。
黄凉没跟白广解释，掏出一把香，来到石像面前，点燃，上香，诚心拜礼。
随后，黄凉抬头，注视着石像，看看会不会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
有，真有。
那石像突然睁开眼，看着黄凉，眨了两下，嘴角裂开，露出诡异的笑。
白广见状，略微愣神，不由得持剑而立，此前并未看到过石像睁眼。
黄凉心里发毛，总感觉这个眼神似乎在哪里见过。
“咯咯咯咯～”
听到石像发笑，黄凉想起来了，这个眼神，和当初在宝塔秘境偷袭自己的小女孩一样，诡异，神秘，吓人。
黄凉二话不说，拔刀大劈观，整个石像被一劈为二，连带着整个庙堂被劈开，刀光不散直冲天际，本是雨后浮云朵朵，却被黄凉这一刀将天上的云劈出一处空域。
“何人动我庙堂！！！！”
远处传来一声呵斥，随后黄凉便看到山外有一女子凌空而来。
黄凉：“何仙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