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看了看四个儿女,老大低头闷着声吃饭不说话,还沉着脸,一看他那表情,乔祖旺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老二也低着头,倒是没沉脸,却面无表情一个劲儿的往嘴里扒着饭。
老三饭吃的不快,夹菜都有些小心翼翼。
而老四一双眼睛滴溜乱转,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乔祖望捏着筷子在碗上敲了敲,“都沉着脸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的是什么,咱们家没有那个命。
我一个人挣工资养你们4个就够辛苦的了,我还能管得了你们学习吗?自己不努力,怪得了谁?
你们现在羡慕也没有没有用,就算念了大学,我也供不起。还不如早早上班,早早挣钱。
上了大学有什么用?最后不也是要出来工作挣钱?”
说到这儿,乔一成抬眸瞧了乔祖望一眼,乔祖望自觉说错话了,便闭上了嘴,“吃饭,吃饭。”
进忠和若罂已经进入了大学的学习生活,这个专业还真挺轻松的,毕竟两人穿越了不少古代小世界,对于古代文学公手手拿把掐也是轻轻松松。
现在的大学还没有实行学分制,而且这个时候的大学是进门困难,出门易。
所教授的内容也是真的不算难,所以进忠和若罂这大学念的就跟玩儿一样,每天吃吃喝喝玩玩依旧能拿好成绩。
很快,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在过完了新年放寒假的时候,谢公馆的基础装修终于结束了,现在要进行的工作就是买家具。
这个时代装修,家具可以买也可以攒木料请木匠打,或者有的手工厉害的干脆就是自己打,能省下好多钱。
但是谢家现在缺钱吗?完全不缺钱,因此一家四口一到休息日就相约着一起去家具城看家具。
这家具是一样儿一样儿的往里搬,很快就把房子给填满了。
买完了家具,又是家用电器。
等全套的家用电器送进去,他们就可以搬家了。
谢爸爸谢妈妈本来还对搬家很期待,可等家电都送进去之后,二人越是快到过年越是舍不得这个旧院子。
这是他们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一旦要离开了,就觉得心里酸溜溜的。
进忠和若罂商量了一下,索性今年还在旧房子里过年,至于搬家的日子,等年前一家四口一起去夫子庙算一算。
选个黄道吉日再搬家。
这一选就选了个好日子,夫子庙的先生一竿子把搬家的日子支到了4月份。
4月5日是个星期日,吉神宜趋为天恩、母仓、玉堂,宜祭祀、祈福、出行、订婚、嫁娶、入宅、修造、盖屋、安葬。??
除了这天就是大年初二,大年初二太赶了,实在来不及,因此还是定在了4月5日。
时间充足,而且周日,一家四口都休息。
当然虽然搬家拖后了两个月,可不代表谢家就会闲着,谢妈妈和谢爸爸每天只要一有空还是会出去逛逛,小装饰,小摆件,软装修是更需要费心的事。
除此之外还有更重要的,那就是按照进忠和若罂的强烈要求,找街道雇两个阿姨。一个专门做饭,一个打扫卫生搞清洁。
不然建筑面积1500的宅子只靠谢妈妈得累死。
转眼就是除夕夜,谢家没有长辈,一家四口过年虽然稍显冷清,可也温馨不疲惫。
从爸爸妈妈手里领了压岁钱,进忠和若罂又给他们送上在商场精心挑选的金项链。
一人一条金链子坠着个小斧子的吊坠,谢爸爸谢妈妈爱不释手,立刻就互相戴上了。
两人臭美了半天谢妈妈才摸着那个小斧子说道,“这金项链啊,我和你们爸爸平时只能放在家里。
医院有些仪器,使用的时候是不能带金属饰品的。而你们爸爸在派出所更不能戴了。要是让人看见了,还以为他受贿了呢。”
谢爸爸撇撇嘴,“能不能盼我点好。不过,咱们是不是还得买个保险箱啊。”
一时间一家四口互相看着,突然笑成一团。
守岁到了12点,进忠牵着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若罂回房间睡觉。
两人进了屋一关门,若罂一双眼睛就亮的和探照灯似的,想想刚才妈妈见若罂困得不行撵他们回房间的样子,进忠笑着去捏若罂肉乎乎的小脸蛋。
“小狐狸,你把爸妈都给骗过去了。”
若罂嘿嘿笑着凑过去在进忠脸上亲了一下,转身爬上二层床把自己的枕头拽了下来放在进忠的枕头旁边。进忠搂着她的腰俩人一钻进被窝里。
若罂往进忠怀里拱了拱才说道,“刚才我听妈妈说除了你那屋家具都买全了,你还有啥没买?”
进忠有些尴尬,“床还没买,我定完了,只是需要定做,所以慢了一些,不过过完十五就能送过来。”
若罂疑惑,“你买的什么床啊,还要定做。”
进忠舔了舔嘴唇,小声说道,“就是一般的木头床,只是尺寸需要定制。”
若罂抬头,“啥尺寸?”
进忠见她扬起小脸,若罂亲了她一下才说道,“我定了个2米3x2米5的。”
若罂沉默了一瞬,“真是好大一张床。”
进忠轻笑,“我发现你在这个小世界睡觉不太老实,我实在怕你掉下去。”
若罂怒了,她紧紧搂住进忠的脖子,“要掉下去也得拉着你一起。”
感觉到若罂两只小手又往他肋下挠,进忠连忙把她按住抱紧,“好啦好啦,哥哥错了,你睡觉可老实了,是哥哥有私心,一步到位,结婚的时候就不用换了。”
谢家搬家搬的悄无声息,4月5日这天一早,一家四口就如平常的每一个早晨一样,一起骑着自行车出门。
邻居还以为谢家又要一起出去玩,可知道谢家的房子租了出去,邻居们才发现,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谢家人了。
就在乔祖望念念叨叨的说着女生外向,无情无义,连走都不知道打个招呼的时候,隔壁吴姨居然知道谢家搬去了哪里。
“哎呦,颐和路可是个好地方哦,要不是祖上传下来的,谢家怎么能搬到那里去住哦!”
乔祖望撇撇嘴,“胡说,谢家是怎么回事,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啊,往上数那是三代贫农,那怎么可能是谢家祖上传下来的。”
吴姨翻了个白眼,“你又知道啦,谢建国家是怎么回事,又不光你知道,咱们都在纱帽巷住着,谁不知道。是他们家文芳。
文芳娘家姓张,说是有一家是文芳的姥姥姥爷留下的,当年是立了遗嘱的,以前没找到,前段时间说是律师去医院看病,一眼就把文芳给认出来了。
瞧瞧,这不就是天上掉馅饼嘛。现在他们已经在大门口挂上了谢公馆的牌子,听听,谢公馆,可和咱们不一样喽!”
乔祖望低着头,也不知手里忙活着什么,他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话。
“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老子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