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圣挥下神剑，在身前虚空斩出十万里剑痕，冷然道：
“借你们人类的话，士可杀不可辱！”
“什么？”
李霄故作惊讶，满脸都是惊容，好似听见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
“士可杀不可辱？你还知道士可杀不可辱啊，昔年是谁在窥探武道？是谁种下了神之印记？是谁说成为神的奴隶很荣耀？”
他每说一句话，脸色就平静一分，直到最后，双眸如宇宙中最冰寒的星云，冷光乍现，冻的虚空结霜，雪花飞舞。
“无需多言，要么战死，要么活下去，不外乎两种结局，昔日因今日果，没有对错之言，唯有一战！”
神剑隔世，空明剑吟响彻长空，散发烈焰驱散冰寒。
“这般倒是显得我太过狭隘，罢了，既然你骨头这么硬的话……”
李霄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对待敌人更要做到无所不用其极。
修长指尖划破空间，一道裂缝撑开，此方天地多了个银发打结的小女孩，可怜兮兮的脸颊上沾染泥土，背后凌乱的小翅膀扑棱扑棱。
天神圣感受到那熟悉的血脉气息，眼瞳缩了一下，背后圣洁的羽翼更是狂打虚空，拍出闪电万里。
“怎么会？当初是你拐走了我之族人！”
“现在急了，晚呐～”
李霄一把掐住小女孩的脖子，熟悉的痛苦又一次上演，豆大的泪珠哗啦啦滴落，小脸涨红，快要发紫。
她还不会说话，也没有人教，身上穿的是兽皮，勉强遮体。
被掐住，只感浑身颤抖，其他什么也做不了，连哭喊声都没有。
似乎从未过上一天好日子。
“放了她！要求随你提！”
天神圣第一次在外人眼中流露出急切模样，担忧之色肉眼可见。
“可以，只要你跪下。”
李霄玩味一笑，略微松了些气力，让小天神幼崽不那么痛苦，可即便如此，这孩子依然颤抖的厉害，大眼中满是恐惧。
这一幕，看的天神圣内心抽搐，不比亲眼看见李霄在自己妹妹身上冲锋打颤来的差。
“卑鄙！”
“啊，原来是这么一个感觉，好像挺不错的，嗯，反派既视感。”
李霄放开小天神幼崽，无形的力量禁锢住她，随即手一撑，斜靠在王座上，右腿搭左腿。
“我说了，跪下，只要你跪下，什么都好说。”
天神圣仿佛听见世间最恶毒的话语，持剑的手紧握，指尖发白，颤抖的剑身代表着她内心的煎熬。
“我…我…跪！”
一字一顿，咔嚓作响，血沫从嘴角溢出，一口银牙咬的崩碎。
她弯身缓缓下蹲，高傲的头颅低下，空气中的气压变化莫测，仿佛在与什么抗衡。
“慢吞吞的，要跪就快点，以你这个速度，天黑了都跪不下来。”
李霄不咸不淡的催促，随手抹去眉心上的神之印记，甚至打了个哈欠。
他现在心里爽快了，但也只是有一点而已。
早已不是当初那般弱小，现在欺负一个比自己弱的，并不会让他感到有多舒畅，只是想兑现当年自己那一份愤怒与屈辱罢了。
看着缓缓跪下的天神圣，李霄对着小天神眨巴下眼睛，传递出信息：小家伙演得不错，没白养你这么多年。
开玩笑，这小家伙如此小的年龄就能化成人形，必定是一个潜力股，虐待是不可能虐待的，小脸上的灰一擦，粉嘟嘟模样不就出来了。
“嘻嘻～呜呜呜……”
小天神本来还想笑，又立马意识到什么，呜咽起来。
毕竟，几十年相处，比她在天神族待的时间还长，已经完全变成李霄的天神了，回不去了。
终于，天神圣双腿弯了下去，星眸都充满了血丝，淡金的血液滑落白嫩的脖颈。
“你…满意了吗！”
一字一顿，显得十分艰难。
“啧，要不你在磕一个？这小家伙我可是替你养了许多年，好歹算的上有养育之恩。”
李霄决定最后戏弄一下天神圣，彻底出了当初的一口恶气，至于说她偷学自己武道绝学的事。
看在彦的面子上勉强可以算了。
当然，主要是李霄的功法在不断更新迭代，如果你有能力学了去便算你厉害，但你永远也不可能超过我！
学我法者，将始终居于我之下。
这是他自信的体现，强者不在意弱小者去偷学，若是能成长起来，与强者匹敌，那也是一种天大的幸事。
有压力才会有成长。
“你，不，要，太，过分！”
此刻，天神圣恨不得把李千刀万剐，太卑鄙无耻，若是以强硬手段将她击败，到时候随便怎么处置都行，不会有任何怨言。
可李霄此人非要用这种方法让自己蒙羞，人类果然是一种卑劣到极点的生物！
“嗯！”
李霄眼眸微微一瞪，小天神极为配合，还没干的泪痕又有新的泪珠覆盖，呜咽之声更大了。
小小的脑袋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弯曲，似乎要被折断。
见此，天神圣失了神，天神一族本就稀少，任何一位族人都不能轻易死去，只要能让族人活下去，尊严什么的都是狗屁！
“不要，我磕，我磕。”
最后骄傲的头颅低下。
李霄屈指一弹，空气化作世间最坚硬之物。
“磕要就要磕的有心意，不响的话可不行。”
咚！
光洁的额头磕下，仿佛天地间最响的钟鸣，空爆声响彻方圆千里之地。
“够了吧！”
天神圣霍然起身，神剑在手，已经快要按耐不住出手的欲望，活了数千年，她从未有任何一天如今日这般耻辱。
给一个外族下跪，还磕下了自己骄傲的头颅。
今日，她可是好好被上了一课，有时候，卑劣之心真的很有用处。
“哈哈哈，够了够了。”
李霄看似对天神圣说，实则是对小天神说的。
小天神立马会意，摇身一变，可爱的小白裙，小白翼扇动，飞到李霄王座最顶端坐下，什么脏兮兮都不存在，宛如一个小瓷娃娃，小天使。
见此一幕，天神圣失了片刻神，恢复过来后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小天神。
“是了，自己被摆了一道，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