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雨刚打坐完,便接收到来自苏昌河一箩筐感人肺腑的离别之言。
说实话,苏昌河做的这一切,他很感动。
可是,有一个问题,他什么时候说要走了?苏昌河就为他安排好了一切,之前的大家长之位是这样,现在的离开暗河也是这样。
苏暮雨心里有气,但是,看着眼前的苏?蔫头耷脑?没人要小土狗?昌河,他心里就是有再大的气,也化为心疼了。
看着苏昌河落寞离去的背影,苏暮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心道:算了,虽然有些不顾我的意愿,但心是好的,也没有强迫我,尚且还能给个机会。
“你总说我笨,那你把自己舍命完成任务赚来的积蓄都给了我,岂不是比我更笨。”
“还有,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任务,一起去洛河城,杀那些贪污赈灾粮的李欢吗?”
“明明一剑便可解决的事,你却偏偏非要顺藤摸瓜,非要把他留在这世上的金银财宝全部找到。”
“结果呢?我们被三十二名六扇门捕快围攻,差点没回来,最后的金银也入了暗河的宝库,而非是你的手上。”
旧日重提,还是自己的糗事,苏昌河忍不住反驳道:“那不是因为......”,我想给你换一把好点的伞,谁知道暗河会将我费劲找出来的财宝都拿走啊!
但是,苏暮雨却没给他解释的机会,“老实闭嘴,听我说完!”
苏昌河:行吧,我闭嘴!
苏暮雨继续细数过往,“雪合山庄那次,我们去对付刀魁王霸,你非要去他的藏书阁看一眼,说要收罗秘籍,最后被机关所困,幸好我身上还带着些干粮藏着,硬是挺着熬过了三天三夜,等来了援兵,我们我们早就饿死了。”
“诶呀,那不是没饿死吗?再说了,那次......”,那次我去搜罗秘籍还不是因为你的十八剑阵卡在瓶颈处,不得进展,我想着多看看百家秘籍,扩宽思路,总是好的。如今一看,结果不是很好吗?你的十八剑阵远超从前的苏十八,这不都是我的功劳。
可惜,试图即使的苏昌河又一次被苏暮雨强制闭嘴了。
苏暮雨眼睛一瞪,继续道:“不止这两处,更有岭南那次,东海那次,雷家堡那次......”
“哪一次不是你把一个简单的任务给捅出了天大的窟窿。”
“你若是做了大家长,你的贪婪和野心会如潮水般涌起,且没有个停息,会把跟随你的人都一个个淹死,或者被那些人反叛。”
“你若是没了束缚,只会成为一个疯子,所以,让我来成为你的束缚吧,让我一起来平息暗河的风浪,共同建造彼岸。”
“当年的约定作数,只是身份要换一下,你做大家长,我成为苏家家主。”
“不过,事先说好,你做的所有决定,我都有一票否决权。”
“你若是不答应,或是答应了,却做不到的话,我会立刻就走。”
苏昌河看着苏暮雨的嘴张张合合,耳边响起一声声如同仙乐般的话语,心里的暗爽渐渐放大,最后,他迫不及待的答应道:“答应,答应,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听,都听!”
“所以,苏暮雨,你愿意留下来了?”
“也愿意跟我在一起了?”
此刻,苏昌河的脸上第一次露出小心翼翼之色,那是一种从来都不会在杀人如麻的送葬师苏昌河的脸上神色。
但是,现在,这种表情却实实在在的出现了,果然,一个是一个狗一个拴法,想要拴住苏昌河只需要一个苏暮雨。
苏暮雨觉得自己已经回答的很明确了,那句“让我成为你的束缚吧”,不就是代表他愿意接受苏昌河吗?
不过,看着苏昌河眼神里的小心翼翼和不敢置信,他心下一软,直接给出一个肯定的回应,“是啊,我愿意,苏暮雨愿意永远陪在苏昌河的身边,直到死亡。”
苏昌河得到苏暮雨的回应,整个人乐的没眼看,他一把将苏暮雨搂入怀中,道:“暮雨,谢谢你,谢谢你愿意舍弃光明的未来,愿意陪我在黑暗中挣扎。”
苏暮雨不想听到苏昌河用诋毁自己的方式抬高他,便道:“你也说了,我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所以,以后的日子,还请大家长多多指教了。”
闻言,苏昌河的眼角微微湿润,他知道这是苏暮雨在告诉他,他们都是杀手,没什么不同,不必过度贬低自己。
之前,苏暮雨的关心,苏昌河只能暗暗藏在心里,并自我安慰道:他们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不要多想,也不能多想。
可如今,他们已然表明心意,他苏昌河终于能正大光明的给出回应了。
只见,苏昌河昂着头,像只骄傲的小狗,自豪道:“那是自然,以后,暮雨,你就是我苏昌河的人了,我自然要看顾好了。”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低头看了眼苏暮雨,见人没有生气,才松了一口气。
接着,他又讨好的加了一句,“当然了,只要是你苏暮雨的话,我都绝对服从。”
日后,苏昌河也做到了今夜的保证,他一生都在唯苏暮雨之命是从。
苏暮雨想要向无双城报仇,他不仅递刀,还帮忙压制各方势力;苏暮雨想要建造新家园,他给大手一挥,私库里的钱财随便用;苏暮雨想要隐居世外,他甘愿放下一切陪着。
苏暮雨虽靠在苏昌河的怀中,没有看到苏昌河的表情,但是,仅凭叹息声,他也知道苏昌河这是又走进牛角尖了。
有时候,他不理解苏昌河的脑回路,明明他和昌河同一时间进入暗河,一起长大,一起执行任务,形影不离的,怎么苏昌河还是觉得他是那种不染尘埃的世家公子呢?
苏暮雨表示:难道我执伞鬼的凶名,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苏昌河表示:哎,我家暮雨为了我,真是受了大委屈了。你说执伞鬼的名号,那都是江湖人对暗河中人的偏见。
啧,真是没眼光,看不到我家暮雨的好。
不过,也好,他们不知道暮雨的魅力,就不会过来跟他争抢暮雨了。
说是他心眼小,看看暗河里整天围着他家暮雨身边的那些人,慕雪薇,慕雨墨等蛛影团。
对了,还有他弟弟苏昌离,呵,人不大,心挺大,还想跟他的暮雨学习剑术,还是训练不够,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