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手帕优雅的擦了擦嘴，楼下已经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刚刚枪响惊动了周围的城卫军，三分钟不到，整栋房子就被围的水泄不通。
聂少锋嘴角微微一勾，从杀掉的士兵身上搜出一堆手雷，三两下制作成一枚集束炸弹，在房间里布成诡雷。
然后又找出十余枚烟雾弹扔向四周，很快，整栋小楼都淹没在浓烟之中。
轰……
牛角山，位于圣城南部城郊的牛角村，距离市区并不远。
整座山也不高，一百多米而已。
往日，这里是圣城人出来踏青游玩的好地方。
但现在，这里冷冷清清，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山顶一处凉亭里，许渊抱着胳膊，斜靠在柱子上，静静望着晨曦中的圣城。
鬼谷策就躺在地上，手上戴着手铐，被打晕后到现在都没醒过来。
“扶龙术！哼！”
许渊回头看了鬼谷策一眼，脸上满是嘲讽。
一直以来，他都很好奇鬼谷策的异能是什么，只知道他的异能不善于战斗。
直到昨天晚上，他用【命运金币】将其异能赢过来后，他才知晓。
异能：【扶龙术】，选定自己心目中的“龙”，或者说“主公”，辅佐他成就伟业。被辅佐的人取得的成就越大，辅佐者精神力进境就越快！
一种很奇葩的，把自己的实力建立在别人身上的异能。
怪不得鬼谷策为了珀尔德诺，不惜将人类精锐送到异鬼口中，不惜掀起世界大战，也要为珀尔德诺创造成神条件。
如果珀尔德诺真的能成神，那鬼谷策这位尽心尽力辅佐的忠诚良将，也能鸡犬升天吧！
“咳咳……”
鬼谷策猛然从地上坐起，大声咳嗽不停，整个人都蜷成了一个团。
失去异能之后，他的识海就像个破水壶一般，庞大的精神力不断泄露，到现在，他的精神力已经与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醒了？”
鬼谷策又咳了一会儿，方才停下来。
冰冷的地上睡几个小时，对一个花甲“凡人”而言，实在不是什么舒服的体验。
“许渊？”鬼谷策用空洞的眼眶“看”向许渊，“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异能消失了？”
“高高在上的时间太久，让你忘记怎么做俘虏了是吧！”许渊冷漠道，“你觉得你有提问的资格吗？”
“咳咳……哈哈哈……”鬼谷策突然笑出声来，“你说的对，成王败寇，失败者是没有资格提问的。”
鬼谷策蠕动身体，将自己靠在亭子栏杆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不过你啊，还是太嫩！”鬼谷策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没有嘲讽，反而像老师遇见优秀学生时那种表情。
“你表现的太急迫了！这让我知道，我脑子里有你非常渴望得到的东西！既然知道了这一点，我又怎么会让你轻轻松松得到呢？这些，可都是我的筹码啊，对不对？”
许渊思考片刻，认真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受教了！”
“很好，现在就让我们来好好聊一聊，现在，我对你也充满了好奇！”鬼谷策笑道，“这样吧，我们轮流回答对方的问题，如何？”
“不如何？”
“嗯？”鬼谷策脸上笑容一僵。
不对啊，许渊这个时候，不应该满口答应吗？
许渊看着鬼谷策惊讶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愧是玩弄人心的高手，都到这个地步了，还不忘玩弄这些小把戏！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
鬼谷策脸上笑意渐渐消失，但没有回答。
“因为你自负啊！”许渊自顾自道，“我了解过你，你的前半辈子太顺风顺水了，你想办的事都办成了，不想办的，也没有人能办的成，所以你飘了！你觉得自己算无遗策，天下人都是你手里的棋子，都会随着你的意志行事。你可以随心所欲，搅动天下风云，玩弄天下英才于股掌之中！”
“说真的，你们鬼谷一派的祖师爷，恐怕也没有你狂妄！”
鬼谷策沉默下来，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渊也不管他，继续道：“你觉得你脑子里的东西，于我而言真的不可或缺吗？或者说，你不告诉我，我就真的查不到吗？”
“别傻了！如果你还是之前那位战争司军机长老，我查起来或许有些费劲。但现在，我只要把你的脑袋扔进圣城，关于你的黑料，你的对头们会抢着送到我手里的，你信不信？”
“跟我讲条件，哼！你也配？”
噗——
鬼谷策吐出一口逆血，身体剧烈抖动起来，连气息也萎靡了下去。
许渊的话，如刀子一样，戳破了他最后的骄傲，也按住了他的死穴。
他为了迎合珀尔德诺，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了。
一旦他现在的下场被人所知，会有无数人冲出来，迫不及待将他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其中冲的最快，下手最狠的，一定是他战争司昔日的同僚们！
十二年前那件事，是他永远也无法洗刷的污点。
当他权势还在时，别人都会替他遮掩隐瞒，但现在他权势不在，还有谁会在乎？
“后生可畏啊！”鬼谷策深吸一口气，脸色惨白，一丝血色都没有，“你赢了！”
“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许渊上前，拎起鬼谷策的身体，将他放到座位上。
“还是昨天的问题，你是怎么抓到杜星渊的妻女的？”
“你能问出这个问题，说明你对后面的事情很了解！”鬼谷策缓缓道，“你心中应该有答案，不是吗？”
“我要的是你的答案！”
“呵……我的答案？我的答案就是，反抗军的人亲手把他的妻儿送给我的！”
许渊眼角一跳，握紧了拳头。
果然如此！
猜测，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证实！
杜星渊的妻女一直在沁川大后方，若非反抗军自己人把她们送出来，鬼谷策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去沁川抓人。
“反抗军中，谁是你的内应？”
“不！没有内应！”鬼谷策摇头，然后嘲讽一笑，“或者说，全体反抗军，都是我的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