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不能这么说，易中海思索了一下，脸颊抽动面带苦色，说：“让你们回乡下是我跟一大妈说的。”
“什么，一大爷你！”贾张氏震惊地看着易中海难以相信。
“哎，我们这也是没办法啊！”
易中海叹道：“贾家嫂子你知道这三年来的不容易，各家都在鸽子市换粮，钱大把大把地花出去还吃不饱，早几年我家是积攒了不少存款，但三年来都花光了。”
听到这贾张氏深有感触，说：“是这么个事，我们家老贾的存款和补偿金也都花光了。”
“是啊，翠莲身上没钱了，但粮食还得买，怎么办？她得找活路啊！只能想办法把屋子租出去换钱，因此委屈你们了。”
这一番道理说得贾张氏哑口无言，想说她们出钱租，但又没钱，神色变来变去好不精彩。
易中海冷眼看着，说：“东旭刚走就把他母亲孩子赶出去，是我们狠心了 ，这样吧，我给你们出个主意。”
“什么主意？”贾张氏听到这又恢复了精神，赶紧问道。
“呵呵，东旭是死了，不是还有秦淮茹吗？”
易中海一提醒，不用多说贾张氏就想到了，眼睛眯起露出思索神色。
先前老刘头就说可以找秦淮茹，但被一大妈赶出来，又被二大爷一顿轰，她们昏了头忘了，满脑子找到一大爷去对付一大妈。
现在回想起来不禁一乐，找秦淮茹是个好主意啊，秦淮茹嫁给了他们贾家生是贾家的人死是贾家的鬼，离婚？棒梗是她儿子，她凭什么离婚？！
但是，秦淮茹跟那个刘大壮不清不楚的，还牵连了刘光天，那两位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
便犹豫地问道：“一大爷，要是秦淮茹不肯呢？她救了雨水，刘光天肯定会帮忙。”
“那就最起码让她出一笔棒梗的生活费，然后你们就到乡下去，我听一大妈说生产渐渐恢复了，要求上交的粮食变少，农村开始吃得起饭了。”
“让她出钱倒是好，就是去农村……那棒梗不得在农村读书啊，以后长成个土包子怎么办？我们家好不容易才在城里扎根，又回去农村我实在不甘心。”
“饭都吃不饱还管什么城里农村？你要带着棒梗在城里饿死吗？”
一大爷疾言厉色，贾张氏面色纠结无比。
看她这模样，一大爷瞧不上眼，又不得不说：“这样吧，等棒梗长大了，找不到工作你让他来找我，我在这边还有些关系，兴许能用上。”
听到这贾张氏知道目的达成，愁容一扫无比欣喜，连连感谢说：“谢谢你一大爷，您就是我们家的福星，棒梗有了您真是有了再世父母了！”
又赶紧喊：“棒梗，快来谢过一大爷！”
棒梗马上乖巧喊道：“谢谢易爷爷~”
“欸，好，好棒梗~”
易中海看到这么机灵的娃娃还是很开心的。
商议完后贾张氏就带着棒梗回去了，易中海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目前秦淮茹和傻柱的态度还没定下来，留下棒梗就当个备用养老对象也行，等五年后自己出狱，再看棒梗心性值不值得培养。
至于中间这些年？
易中海摇摇头，心道他才不会帮别人养娃。
贾张氏有了一大爷的主意，志得意满地又往95号四合院去了，但是走到一半饿得胃痛，四肢虚脱走不动路，皱着眉头发现路边有别人家乱倒的一堆垃圾，外面放着几片烂菜叶，冲上前捡起来就往嘴里塞。
棒梗看到有吃的也过去抢，一边喊着：“奶奶，给我吃点，给我吃点！”祖孙两个好不凄惨。
终于两人挨到四合院，此时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迎着三大爷询问的目光走近中院，马上闻到自家屋子飘出的香味——秦淮茹那贱人在煮肉吃！
当即冲进去就要伸手拿肉，手快伸到锅里的时候被人扯着衣服拎出来，刘大壮面色冰冷，问道：“进屋抢劫，找死吗？”
贾张氏白了他一眼，毫不在乎地说道：“我进我儿媳妇的家，怎么是抢劫了？是淮茹请我来吃的！”
刘大壮可不吃她这一套，直接骂道：“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贾张氏根本不理他，大声喊道：“淮茹，秦淮茹！”
秦淮茹在屋里拿东西，听到声音后走出来，见到她面色一变，有些冷漠和不耐烦。
“贾大妈，你怎么跑我家来了？”
看秦淮茹不耐烦的态度，贾张氏怒火中烧，做出一副蛮横的架势道：“秦淮茹，如今你儿子快饿死了，你管不管？”
“棒梗要饿死了你就赶紧带他回乡下，我这有小当要照顾管不了那么多。”
贾张氏冷笑，说：“秦淮茹，你别当我没学过法律，新国家新政策，你作为母亲必须得管孩子，不管我就告到公安去！”
秦淮茹面色一僵，没想到贾张氏这老太婆竟然还懂法了。
看向棒梗，发现他一脸得意的表情，恨恨地瞪向秦淮茹，仿佛拿定了她一般，秦淮茹心中一阵火起。
“呵呵，你跟我讲法律？”
“你当初要饿死我的时候，怎么不跟我讲法律？东旭差点踢死我，把我的女儿踢流产的时候，怎么不跟我讲法律？！”
秦淮茹的目光带着一抹疯狂，看着贾张氏的眼神中全是恨意。
贾张氏却一点不惧，见秦淮茹开始讲控诉这些没用的，知道对方是没招了，乐呵呵地说：“秦淮茹，我不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你今天必须给棒梗拿学费和抚养费1000元，不拿别想我走。”
没等秦淮茹回答又说：“我知道你身上没这么多钱，但是你不是救了雨水嘛，去找刘光天借，反正你去公安上班了能赚钱再还他。”
“对了，等棒梗18岁，你就退下去把工作给棒梗接手，哪有女人当公安的，像个什么样子！”
秦淮茹听到这些，看着她的目光愈发凶戾。
贾张氏看她越凶，就越知道她没辙，冷笑着洋洋得意威胁道：“快点去借钱吧，你再不借我就去公安举报你弃养孩子，到时候工作丢了可别怪我！”
刘大壮在旁边冷眼看着，真想一拳将这老太婆打飞丢出去，但事关秦淮茹工作不好妄动，便看向秦淮茹。
秦淮茹面对这对吃人不吐骨头的祖孙，心里涌现无限怨恨，迅速想着有什么主意可以扭转局面。
用下毒名义把她们抓进牢里？不行，牢里会保证犯人基本伙食，岂不是便宜她们。
其余还有什么办法呢？暂时想不出……秦淮茹面色纠结，心想如果自己拒绝支付棒梗抚养费，公安真的会撤了她的职吗？
公安的职位啊，多么美好，她知道错过这一次，可能再也没有机会有这么大的人生际遇了，可是让她给棒梗抚养费？绝不可能！早在棒梗说她‘死了正好’的时候，她就没有这个儿子了！
下定决心，秦淮茹就要开口拒绝，让她们随便去公安告，正在这时，一个清晰的男声响起。
“谁说秦淮茹要弃养了？棒梗是她的儿子，当然得归她养！”
大家转头一看，居然是刘光天。
都有些讶异，刘光天不是秦淮茹这边的嘛，怎么帮着贾张氏了？
“刘光天你终于说了句人话。”贾张氏面露得色，看向秦淮茹说：“秦淮茹你看到了吧，刘光天都说你要养棒梗，还不快拿钱！”
刘光天打断道：“等等，秦淮茹为什么要给你钱？”
说着喊秦淮茹：“淮茹，快把棒梗牵回去吧，孩子年纪小长歪了，多打几顿改正就好，自己辛苦生下来的，怎么也不能便宜了别人。”
贾张氏感觉出不对，赶紧喊：“刘光天你说什么呢，什么叫便宜别人？棒梗是我们贾家的种，便宜谁了？”
刘光天看着她嗤笑一声不理会，依旧对秦淮茹说：“对了回头带孩子改个姓，就叫秦梗吧，以后给你爸摔盆送终，秦老爷子肯定高兴。”
秦淮茹听到这也回过味来了，眼睛一亮心道刘光天这个主意好，抿嘴一笑说：“好，我的儿子我养，贾大妈麻烦你把棒梗给我吧，我会花钱供他读书，顿顿给他吃饱。”
棒梗听到‘顿顿吃饱’眼睛发光，当即就要挣脱贾张氏的手跑向秦淮茹。
这可把贾张氏吓到了，死死抓住棒梗的手大声说道：“好啊刘光天！原来你打着掘我们贾家根的主意呢！我跟你们说不可能！”
说着又面对秦淮茹说：“我让你拿1000块给棒梗出抚养费，你别想着带走棒梗的主意，我跟你说只要我活着一天，棒梗就永远是我们贾家的人，只能给东旭摔盆送终！”
她一副拼命的样子，秦淮茹一点不怕，说：“贾大妈这可由不得你了，棒梗是我的儿子，我会跟街道申请棒梗的抚养权，相信我在公安的身份是很容易拿到的。”
贾张氏闻言喉咙一梗，没想到自己威胁秦淮茹的话会被她拿来反威胁自己，当即恨恨地看向刘光天。
要不是刘光天提醒，秦淮茹哪能想到这一层？
“看什么看呢？！”
‘啪’地一声，刘大壮直接给贾张氏甩一大耳刮子，居然敢瞪他恩人，可不惯着她！
贾张氏被扇耳光直接疯了，松开棒梗往地上一坐就要撒泼打滚，秦淮茹趁机来抢棒梗，说：“棒梗乖，来妈妈这，吃白面馒头~”
棒梗撒丫子就要跑去，给贾张氏那个急的啊，也不撒泼了，一骨碌爬出来又扯住棒梗。得，那个耳光白受了。
棒梗被扯住老大不乐意，不停挣扎说：“奶奶你放开我，我肚子饿，我要吃白面馒头！”
“棒梗儿乖，跟奶奶去乡下，以后顿顿吃白面馒头哈~”贾张氏只能苦着脸哄道。
刘光天看事情处理得差不多，笑了笑往后院去了，他还得午休准备下午上班呢。
秦淮茹则双手抱臂在旁边得意洋洋放狠话：“老太婆你等着吧，我下午就去街道给棒梗要抚养权改姓秦，你们贾家作恶多端活该绝户！”
贾张氏瞪了她一眼说道：“秦淮茹，你这种不尊敬长辈不忠诚丈夫的女人，在旧时代是要千刀万剐浸猪笼的！”听得秦淮茹白眼翻上天。
说着贾张氏又看向刘大壮，痛心疾首地说：“刘家小子，你就跟这种女人在一起？不怕她以后一样背叛刘家吗？！”
刘大壮没说话，手掌一松一紧有点痒，贾张氏看到他的动作就害怕，脖子一缩道：“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拉着棒梗就走。
棒梗不想走，哭着喊道：“妈，妈，我要跟你……”
秦淮茹根本不想养棒梗，但做戏做全套，说：“棒梗儿妈也想养你，等着妈去街道要抚养权，一定把你要回来~”
贾张氏听到脚步更快，踉踉跄跄地都快摔着，看得秦淮茹直乐。
没几步她们就离开了四合院，
下午，哪里还有贾张氏祖孙的影子？两人连贾东旭的尸体都不管，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二天，贾家人也没出现，贾东旭尸体有点臭了，院里人怨声载道。
到了第三天，贾家终于来人，是贾张氏乡下堂兄弟加邻居五人，从他们处院内人才知，原来自打前天中午上秦家闹过，贾张氏祖孙当即就回到乡下，和贾氏宗族联系后愿意在家务农，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人。
正好乡下干活缺人手，就勉强接受了，两人不能像壮年男子一样拿10工分，贾张氏给6工分，棒梗年纪小给4工分，给粮食饿不死就行。
大家一阵唏嘘，说没想到棒梗这么小就要参与劳动了，在城里虽然吃不饱，可是只需要读书，每天除了上学就是到处玩。
贾家堂兄弟就笑，说难怪你们城里人娇贵呢，我们乡下可是奉行的劳动教育，孩子七岁就要下田插秧，棒梗今年差不多七岁正好参与劳动，再说他家人都死光了不干活等着别人养？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