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这怎么能是不学无术呢!这可是救了老头子我!”，老者立马替他解围道。
“是极是极!”，少年也跟着说道。
于忍冬高傲地挺起胸脯，并用力地拍了拍。
沈渊明赶忙捂上嘴，带着歉意说道，“不好意思，我的脑回路可能有点离谱，我想说的其实是，不学就没有这种术法，亏得他学了。”
“当然，心里话太直了，嘴里经常直接飞出来，所以我小时候就挺沉默的。
你们不要介意，虽然他不学无术，不是……就是，呃，虽然他那个不学?无术，但他也学了人间传承，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是人间一大幸事。”
于忍冬毕竟是圣阶灵师，一下子就听出来沈渊明深层的意思，但他没有多说，因为确实这样，灵师不提升境界，偏要学习人间的东西，在灵师眼里就是不学无术，别说沈渊明这样说了，他哥也经常这样说。
各行有各行的责任，他于忍冬就是站在灵师一列，为界抵御恶灵的，会成为英雄或者烈士，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喜欢人间的传承。
有时候，他望着人间文化的日渐凋零，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这就是他向往玄晶八杰的缘由，因为他们能在小时候就传承各自的文化。
可世家子弟，又怎能舍大我，成小我...
他清了清心思，叹了口气，阻止了老者想说的话，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沈渊明一直在观察他，眼见于忍冬不说话，他也只是笑笑，但眼里忽然泛起哀怜...
现在是凌晨两点，一天了，于忍冬玩心大显，世俗心大显，这不符合灵师分秒必争的特点，但沈渊明想要继续看看...
“你们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少年紧张兮兮地问道。
沈于二人在想事，根本没有听到，于是双双摇摇头，老者皱眉深思，“似乎听见了——嗯啦～嗯啦～”
说罢，他登时顿住了，也就在这时，一队医护人员进来了，后面是一大群吃瓜群众，于忍冬一眼扫到最后面那时网吧说话的那群顾客，他们躲得远远的，还半掩着脸。
“同志，刚刚是你打的120吧？”，一救护人员望着老者说道。
老者立即说道，“是我!但人已经没事了...”
“我们看看，是这个少年吧？你叫什么名字？”
说着，队长亮开手上的智能手环，点了点其上的屏幕，下一瞬，一块散发着蓝色科技光芒的巨大虚拟屏幕闪在众人眼前。
少年二话不说地回答道，“我叫盛唐天。”
队长输入了他的名字，一见到他的简介，又再三对照着看，过了一会儿才微微点点头，说道，“确实有心脏病，你那翻箱倒柜的父亲呢？”
于忍冬不好意思地走向前去，面对着队长询问的严肃目光，他立即挺起脊梁，大声说道，“我。”
众人沉默一时，队长笑了一声，“我懂，年轻人都想当朋友的爸爸，但刚才那严肃的时期可不能这样叫!”
“救心丸还有吗？从网吧里翻箱找柜的，我扫扫是不是正规的。”
他边说着，边记录着什么，无需带其他东西记录，手坏带包所有。
五千年不断代及一直鼎盛的华夏，在所有常规事物发展方面无懈可击。
但一想到人道沦丧，队长还是心累，这也是他询问再三的缘由，太多太多这样的报假案了。
而且这次年轻人更多一些，他不得不找个理由，给他们点教训，但现在的人们精得很，错了也有万千个理由，根本不会承认。
但既然有理由，那就只能放过，没得办法...
沈渊明叹了口气，刚想上前说几句，于忍冬却先声说道，“这位队长，救心丸在这里。”
队长忽然诧异地望向他，接过救心丸扫了扫，“一切正常。”，但他还想找些话说说，“从哪里买的？”
于忍冬一瞬间不会了，他又不知道盛唐天住在哪里，通常买哪里的药，要是真对不上，那还不得被拘？
少年又不会传音，不会真要被拘了吧？
老者实在受不住了，他想要全盘交出，管他会不会拘留，但总不能让这几个孩子一起吧？多耽误前程!
想罢，他立即大喊道，“队长，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他还没说完，几个最后面的人迅速冲过人群跑到前面，虽然他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也听不见说的啥，但老者那么大声地话，还把救护车叫过来了，要是少年真死了怎么办？
那就找人私了就好，反正不能放在明面上，怎么样也不能坐牢啊!
一个胖哥赶忙过来说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眼见着队长目光转了过来，他立即气喘吁吁道，“呼～呼～呼～累死我了，挤了半天没挤过来，队长，请先允许我喘一会儿再说。”
队长头也不抬地回答道，“让老者回答就好了，你还是旁边歇着吧。”
“那老头老是忘事，是我们网吧出了名的金鱼佬，上一秒说的话转过头来就忘，你问问他现在还记不记得？”
“记……”，眼瞅着胖哥凶狠地眼神，他他立马低下头去，“我……我……吓得忘了...”
队长连忙过去安抚他的情绪，“老爷子不要担心，不会有问题的...”，说到最后，他也虚了，人道死亡，曝尸荒野的例子数不胜数，他实在没有办法有底气说。
“我没有吓到，我就是忘了。”，老者哭丧着脸，连连摇头。
队长无奈地点点头，眼中满是辛酸，他知道，最后一个肯说实话的人屈服了，这场闹剧只能无疾而终。
他根本不用听胖子的瞎掰，于是恍恍惚惚地就记录完了...
沈渊明一直没有出面，他不明白为什么原本就是个玩笑的故事会演变成这样——救护队的绝望，少年、于忍冬和他的愧疚，老者的心惊胆颤以及胖子等人的如释重负。
他想要说出实情，但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他，说出后老者注定会被暴打。
精神力浩瀚如他，自然一想就明白，不管惩罚轻不轻，重不重，照这胖子刚刚凶狠地神情，就注定要来找茬，这群人打不过自己，转而就会将气撒到别人身上，而最终的受害者只是老者罢了。
他抬起的手放下了，但队长却注意到了他，“你是……小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