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被问得一愣一愣，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我……”
白依绞着手指，一派支支吾吾的样子。
原来申请入队还要说这些吗？
难道不是说一声就可以了吗？
白依又下意识地看向元野。
在他的记忆里，想要加入某个团队只要说一声就行了。
以前、以前元野不也会答应……
可是元野端着咖啡，喝了一口，还是皱眉。
果然喝不惯这苦玩意儿。
“白依同学？”南眠还在等待他的回答。
白依捏着衣角，懵懂无知的样子看得人特别怜爱。
可惜他对面俩人都对这朵绽放的莲花免疫了。
“如果不清楚，还烦请把信息收集好了再来找我们。”
南眠的笑容也淡了些，不咸不淡的语气更是说得白依心慌。
其实南眠心里已经在开香槟庆祝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你个白依，上辈子当关系户，这辈子总算落到我手里了吧！
就知道你答不出来，急死你，哈哈哈哈！
可能心理活动太猖狂了，元野搭上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轻道，“咳，形象。”
南眠惊讶，难道我笑出声了？
元野挑眉，虽然你没说话但我感觉你心里笑得挺张狂的。
南眠瞪他，你连我心里想什么都知道啦？
白依就看着这俩人眉来眼去，心里越难过了。
他一难过，眼睛泪就哗哗地流。
平时这时候该有人递纸巾了，可是今天没有。
于是白依坚强地自己去拿，结果一不小心碰掉了桌边儿的杯子。
“啊！”
元野眼疾手快，伸手一捞——杯子捞住了，就是里面的咖啡洒了一袖子。
“对不起对不起！”白依手忙脚乱去帮忙，可是元野只是一个响指袖子上的水就被蒸干了。
“没事。”元野看上去比他淡定。
就是袖子上多了点儿咖啡香。
白依帮忙的手停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南眠抽了张纸巾递给元野，又对笑道，“我们下午还有课，今天就先这样好吗？”
“……”白依失魂落魄地坐在位置上。
南眠暗自摇头，结账时顺便把白依的一并付了，还递了张名片给他。
“下次要入队前麻烦请联络这个电话，支持预约。”南眠笑笑，“如果可以，还是别带着一大帮子人来了，怪吓人的。”
说完就带着元野走了。
一出门南眠的笑容就收了，转而掏出手机点啊点。
元野好奇，“干嘛呢？”
“万一白依真打电话呢，我得做个准备。”南眠头也不抬。
正构思着呢，微信突然弹出来，显示元野给他转账，数额还不小。
南眠用胳膊撞他，“诶？”
元野耸耸肩，“说好我请，再说本来就是我惹出来的麻烦。”
南眠正准备说出口的推辞一顿，转而冷笑，“行啊，那你就好好说清楚。”
“上次不是说白依不会再来了吗？”
说起这个元野还委屈呢，“那我也没想到他纠结一大帮子人来啊。”
还说是壮胆，谁信呢。
不过这也是白依的惯用招数了，只是他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
元野痛苦地揉揉眉心。
仔细想想，小时候白依就有点儿爱惹猫逗狗的倾向，有什么好玩儿的热闹的总爱冲在前面。
每次都是元野这群朋友帮他兜底。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惯出来的，元野心虚地想。
南眠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斜着眼看他，“其实都是你们惯出来的吧？”
严格来说，他今天这算求职了，怎么能一点准备也不做？
哪怕是朋友的公司，你去面试也要做份简历意思意思吧。
他倒好，是准备内定还是以为这是家族企业啊？
还有，谁家交应聘申请直接找老板的？当hR是摆设吗？
神经。
当然，他要真做了南眠反倒觉得他不是白依了。
一个当天就要出发做任务连地点都不清楚的人，你还能指望他什么？
元野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算是挨打站稳，任由南眠絮絮叨叨说教，也不还口。
南眠看他认错态度还算端正，哼了一声也就不提了。
倒是另一件事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哪里来的这么高的人气？”南眠是真的迷茫了。
你要说长相，白依确实很仙，但也不是每个人都吃这一款吧？
要说能力——他有个屁的能力，等他用异能救人，还没救完人就奄奄一息了。
对此，元野很有发言权。
“他很能激起别人的保护欲。”元野仔细描述了一下军训时候的情况。
白依是个花瓶，这个花瓶里面装满了水，也就是个拖油瓶。
把好好一个队拖得四分五裂。
像是团队合作类项目，带了白依就相当于少了一个人。
偏偏白依这人还挺主动，每次都是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要帮别人忙。
拒绝吧，那水汪汪就真成了汪汪泪，好像做了很多对不起他的事，心一软就答应了。
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白依还真挺有魅力的，主要是能提供很多情绪价值。
你和他聊天会感到愉快，因为他几乎没有主见，只会附和你的选择。
一个主动积极又柔弱需要人保护的小仙男在你的队伍里，那些强进攻型的异能者顿时被激发了无数豪情壮志，吵着要保护他。
虽然换来的只有白依细声细语地“加油”和绝望的分数，然后转头白依又跑到下一个小团体了。
于是为了争夺白依，队里可不就得吵起来？
南眠沉默了。
他仔细回想了下，好像上辈子队伍也是这么分裂的。
所以白依这人的真正异能不是治愈而是魅惑吧！
这是个什么妖精！
元野摇头，“他的治愈系异能确实挺实用的，不过性子不改，实在难成大器。”
南眠冷笑，“怎么？要是能成大器你就要了？”
送命题！
元野赶紧道，“都把选人的工作交给你了，肯定你说了算啊。”
这还差不多。
南眠自看见白依后的心情逐渐回暖，看着元野也顺眼了点。
元野又屁颠儿屁颠儿凑到南眠身边，“那咱们还演吗？”
比如搂腰，牵手，共享咖啡……
南眠奇怪地看他，“当然不，多麻烦啊。”
说到这里南眠还嫌弃上了，“你看你沾我一身汗，还热得慌——你先退开两步。”
咔嚓。
元野伤心地挪开了两步，感觉遭到了全世界的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