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 朝堂之外，另设朝堂？
玄武门对掏，真正的胜负手并非世人所看到的，直接将李建成与李元吉二人射死在玄武门。
真正的关键，其实在于李渊！
从李渊被囚禁开始，玄武门之争的结果就已经不再有任何悬念。
京中的确有禁军守卫，且为了防备着李二，禁军压根就不是他的那些旧部。
但这些禁军只听从皇上的旨意以及调令。
剩下任何人，李二不行，太子也不可能调动他们。
也正因如此，他才能靠着数百府兵，在玄武门占据绝对的优势。
可以说，控制了李渊，玄武门之变中，李建成就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可若是换成吕雉跟刘盈这二人。
刘盈还好说，毕竟这汉惠帝只有个仁善的名声，除了是刘邦的嫡长子之外，能力方面并没有太过突出。
可吕雉的手段，定然不可能如李渊一般，乖乖被骗在湖上游船。
将吕雉放在李渊的位置上，若不出意外的话，府兵调动之时就已经得到消息。
到时候等在玄武门的可就不是李建成，而是数千的禁军了！
虽然同样爱好冲阵，但李二绝不会认为自己能够比拟西楚霸王。
在玄武门那地方，一旦被弓箭手包围，那就只有全军覆没的结局！
“所以我才说，若是真正的聪明人，那至少也该会审时度势。”
没有群臣倒吕，刘恒就绝不会主动表现出想要争那天子职位的欲望。
他是聪明人，知道最重要的是保全自身。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若天命在他，他便顺应天命，尽自己的一份努力让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
若天命不在，他便独善己身，治理好自己的代国，与世无争。
哪怕后面大汉真的又出了一位雄主，要扒去他的代王之位，他也同样甘之如饴。
只拿自己该拿的一份，不生出那些不该有的贪念。
这才是真正有能力且聪明的人。
至于绝境之中去拼搏那唯一成功的机会，刘恒觉得那不叫聪明人，那叫赌徒。
有能力的赌徒或许能成功一时，但绝不可能成功一世。
对于他的话，李二也并未反驳。
的确，有能力的人，就该能看明白时势。
哪怕是玄武门之变，他也并非是赌，而是在布置下种种安排之后，有了近乎十成的把握，这才选择动手。
“皇位究竟是该立长还是立贤，本就是个没必要争论的东西。”
“如果真的够聪明，就不该在嫡长子面前蹦跶。”
“那所谓表现出来的贤明，更多时候都是自作聪明。”
“若是真的聪明，在嫡长子面前，在满朝太子党的眼皮子底下，就该藏拙。”
而要是真藏的好，你又凭什么能看到他的能力？
至此这番争论就已经成了悖论。
除非直接下旨改变祖宗之法，从今往后都取消嫡长子继承的法度，改为贤明者居之。
可这样一来，那就不只是在继承皇位的时候争了。
每一名皇子诞生下来开始，就将被动的卷入储君之位的争夺中。
争到最后，无论有多少子嗣，最后活下来的都会寥寥无几，剩下的都成为这场争斗的牺牲者。
到时候天家可就真的再无半分亲情的存在。
整个皇宫都将成为血腥的屠宰场不说，整个朝堂也将乌烟瘴气。
百官相互之间再无信任与同僚情谊，有的只有你死我活的斗争。
而每一位新帝登基，也就意味着整个朝堂上下的大清洗。
说来说去，又绕回到了原点。
立嫡长子虽然未必能够保证贤明，但至少能够避免绝大部分不必要的争端。
立贤那优点自然是不必说了，养蛊一般的厮杀之下，最终留下来的定然是能力最强，最为杀伐果断的。
可这一茬杀下来，整个朝堂还能剩下多少人？
甭管有没有能力的官员，只要站错了队都要被清算。
甚至但凡有些小家子气的，没站队也同样要被清算。
可以说，不立嫡长而立贤明，那就意味着每一次的皇位更迭，都要将整个朝堂杀空。
另外还有一层隐患就是。
站对了的人，甭管他能力是否足够，都得好生重用。
若是从龙之功都得不到应有的待遇，那从今往后还有谁会愿意效忠？
两种选择，各有优劣。
但显而易见的是，后者缺陷更大，并且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还可能演变成一场真正的内乱！
到时候可就不止死皇家子嗣以及朝堂臣子的事了，不知多少百姓都会因皇位更迭而死！
“老祖宗还是有道理的，立嫡长能够避免绝大部分麻烦。”
“真要是争起来，满朝文武定然是人人自危，到时候别说给百姓做主了，他们满心满眼的，恐怕都只有如何保住自己的脑袋。”
赵匡胤虽然不介意立贤，但想到这些后果，还是站在了立嫡长的一方。
他的考量，也同样是大部分人的看法。
难道往前的老祖宗不知道，嫡长子的能力未必足够吗？
当然知道。
可这也是他们通过重重考量，综合一切优劣选出来最合适的方法。
看着这些人提出来的一个个问题，李二也明白过来，是自己想的太过简单。
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如自己一般，一手打下江山，轻易通过玄武门数百人的兵变便能夺得太子之位的。
更多情况下，只会是能力相差不大，劳民伤财。
最后上来一个稍强些的天子，留下一片被打烂的江山。
“那就只有，将锦衣卫方面的过程，再度优化一番了。”
如果没法保证后续登基天子的能力，那就只有将锦衣卫的问题继续简化。
没能力处理太多消息，没办法甄别消息的真实性，那就找有能者辅佐分析。
“再优化？赵黑子你是真的想将朝堂一分为二啊。”
老朱也明白，再优化的意思，就是继续增添人手。
用增加人手，来填补天子能力不足的缺陷。
可按照他们所安排的那般，锦衣卫需要遍布天下，人手本就已经不少。
再增加，那人数可就真的不比朝堂官员少到哪去了！
那跟在朝堂之外另立朝堂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