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偃和卫国农夫祈求饭食,那农夫看了看狐偃,再看看车上的重耳以及旁边跟着的二十多个随从,眉头一皱,。
有个农夫讥笑道:“哦!原来是晋国人啊!这堂堂七尺男儿,尚不能自食其力,都到了要饭的地步,还派别人要饭,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哈哈哈……,其余人都大笑起来。
你们这二十多个青壮年,却好意思向我们要饭吃!我们是农夫,带的饭菜吃完后好干活耕种,我们可没有多余的粮食给叫花子。”
狐偃无奈道:“既然诸位不愿意施舍给我们饭食,还烦请您送我们点装饭的碗筷可否。”
这时候有个农夫起身过来,一脸坏笑的戏弄狐偃,然后从地上捡起一个土坷垃,递给狐偃说道:“阁下要是不嫌弃,这玩意可以作食具!还可以当饭吃,哦!哈哈哈……”。
那魏犨听闻火冒三丈,早就忍耐不住,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乡巴佬,不给饭食就不给,叽叽歪歪冷嘲热讽,竟敢侮辱我们公子!我去你大爷的吧!
只见那魏犨上前一脚将他们当上盛饭的瓶瓶罐罐踢飞,顿时饭菜撒的满地,夺过他们手中的碗筷,直接摔了个粉碎。
吃吃吃……吃个叼毛,谁都别吃了。
那些农夫吓得指着魏犨道:“你你你……你竟然如此无礼”。
公子重耳原本饿的前心贴后心,看着那饭菜早就饥肠辘辘,谁知道没讨到饭,反而遭到一群农夫的讥讽。
想自己堂堂晋国公子,竟然混到如此境地,看到魏犨一脚又把饭菜踢飞,重耳再也压不住火了。
于是他当即跳下车,夺过舅舅狐毛手中的鞭子,一边撸起袖子,一边骂骂咧咧朝着那群农夫而去。
你们这帮孙子,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老子今天就打你丫挺的。于是就拿鞭子抽打那卫国农夫,旁边的颠颉,狐射姑等人早就憋不住了。
一看公子重耳要开打了,自己作为护卫当然不能怂,于是呛啷啷一声,全部把宝剑拔了出来。
颠颉道:“我看他们是活腻歪了,竟敢对咱们无礼,我这就弄死他们”。
狐偃和介子推,胥臣一看这要闹出人命,毕竟他们自己是流亡在外,一旦动手闹出人命,要是真的卫国人心怀不轨,派兵将其全部杀死,晋国国君夷吾岂不是拍手称快。
于是狐偃赶忙道:“都给我住手……”,介子推和胥臣也赶紧抱住魏犨,颠颉等人道:“不可莽撞,这是卫国,不能惹是生非,公子安全为重”。
狐偃一把拉住重耳道:“公子息怒!您听舅舅一句劝,这得到一顿饭容易,要想得到土地却很难,因为土地乃是国家的根本,土地就是国家,国家就是土地。
你看现在上帝借助田野村夫之手,赏赐给一块土地给公子,这预示着公子将会得到国家,成为君主的征兆,你干嘛要发怒呢?难道说公子要拒绝上帝的赏赐,不愿意做国君吗?
公子理应赶紧下车,以最隆重的礼节接受这块土坷垃,并感谢他们的赏赐。”
重耳听舅舅狐偃这么一说,心中舒坦多了,于是转怒为喜,赶紧道:“都停下,不得无礼”。
于是重耳走到那群人跟前,行稽首跪拜大礼拜谢,然后毕恭毕敬的捡起刚才那块土坷垃,当成宝贝一般揣在怀中。
农夫们不明所以,先是吓得差点尿裤子,随即看到重耳又是磕头又是稽首,等重耳转身走后,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装他妈的是个煞笔吧!哈哈哈……。”
魏犨和颠颉相互对视一眼,嘴中嘟囔着对着狐偃:“有病吧!老舅,就这么算了……”。
狐偃和胥臣赶紧给魏犨摆手使眼色,介子推过来道:“魏将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赶路要紧”魏犨和颠颉两人气得摇头晃脑,愤愤不平离去。
公子重耳等人一路向东进入齐国境内,大家空着肚子又走了十多里路,这都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饿的前心贴后心,实在走不动了,于是只好在一棵大树下休息。
公子重耳是又饥又困,靠着老舅狐毛的大腿四肢无力躺在那里叹息。
老舅,我快饿死了,我要吃肉粥,操……早知道饿死在卫国,还不如在翟国等死呢!好歹能做个饱鬼。
狐毛说道:“重耳,不急,我记得昨天吃剩下的一碗饭没舍得倒,我让赵衰打包起来了。
你别急啊!赵衰应该还带着那壶粥饭,他就在后面,等会儿就到了,哎呦喂!你这一提吃的,我这两眼直冒金星啊!啊……。”
狐毛也被饿的两眼发晕,上气不接下气。
魏犨扑腾一声坐在旁边,震的尘土飞扬,狐毛嫌弃道:“我说魏老黑,你能不能坐远点,瞅你给弄得一身灰”。
魏犨晃了晃那颗不太灵光的脑袋,大大咧咧地说道:“我说老舅呀,您就甭再心心念念那锅粥啦!总共也就那么点儿,依我看呐,恐怕连赵衰一个人的肚子都填不满哩!
说不定这会子他早就把那些粥吃到肚子里,变成臭烘烘的粪便给拉出去喽!”
公子重耳听到这话,瞬间怒不可遏,只见他猛地抬起腿,照着魏犨的屁股狠狠地踹了一脚,嘴里还大声怒骂着。
“放你娘的狗屁!满嘴胡言乱语些什么!赵衰平日里为人处世那可是谨遵礼法道义,怎会像你这货,粗俗无礼、不知礼数?简直就是个鲁莽无知的蠢货!
整天只晓得自己填饱肚皮便万事大吉,全然不顾他人死活。你要是真有能耐,倒不如赶紧想法子去找些吃食回来,否则就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看到你这副德行,老子心里就来气!”
魏犨被骂得不敢吭声,只能在一旁小声嘟囔着:“我想去抢食物您又不许,那我能有啥法子嘛?难道还要我凭空变戏法似的变出一桌好酒好菜来不成?”
重耳听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小。魏犨冷不丁偷偷回头瞄了一眼,发现重耳已然恼怒到了极点,心中不由得有些害怕。
于是,他赶忙挪动了一下屁股,转过身去,背对着重耳,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坐在那儿,再也不敢吱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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