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湘把纸张打开，里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还有数字。
大家看着展开的纸，纷纷忍不住往前凑，想要近距离看。
纪湘周围登时被围得严严实实，不过又因为有萧祈宴这个煞神在纪湘身边，两人身边又生生空出了一点缝隙，不像周围的人挨着人，挤得巴巴适适，都想要看第一线情报。
只是看到的人，看着纸上面顶端的那一排几个字的人，纷纷沉默了。
纷纷沉默的看向纪湘，内心已经在思索怎么替纪湘圆了。
他们村的傻孩子，哭着也得给她把屁股擦了。
怎么有这么傻的孩子！
因为最上面一排，确实是写了“自愿给的”四个字。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是纪湘自愿给的，我凭什么要还！”
这年头没有手机，大家眼力还是不错的！孙招娣因为没有想挨着她，她的周围也空出了空间，倒是方便了她看纪湘的纸。
看着最顶端的几个字，孙招娣大声说着，脸上的笑是藏都藏不住。
“孙招娣，我都说了前面的是我自愿给你的了，你别高兴太早，你看看下面。”
纪湘把纸摊开，手指移动，指了指下方早已写了“借条”两个字，特意隔开的一行。
“看清楚了吗？！要我给你念念，你借了些什么吗？听说你在知青点总爱炫耀，应该有不少人知道数目对不对的上吧！”
对上孙招娣那无所畏惧，还没有丝毫恐惧感的的模样，纪湘脸上没有笑容了，看了一眼知青点的人。
这年代，大家对粮食都敏感，很多都记得。
“76年——
一月二十日，借一斤玉米面，两斤玉米碴子，两斤红薯。
三月十三日，借三斤玉米面，四斤红薯，借两个绢花，四根头绳。
五月八日，借四斤红薯，三斤土豆，一个搪瓷盆，一个搪瓷杯。
……
77年——
一月二十三，两斤红薯，半斤饼干，一个新牙刷。
二月十五，四斤玉米碴子，两张手帕。
三月四日，借三斤玉米碴子，两斤红薯，一条毛巾……
知青点的男同志们说对不对的吧。”
纪湘抬头看向了一边的男知青。
女知青们，纪湘扫到几个女知青头上戴的头花，直接避开了问女知青。
在纪湘念的时间，大家都没打扰，就那么听纪湘念完了。
“对的上，一月份的时候我是看孙招娣吃过饼干，还特意跟我们炫耀她又换了新牙刷。”
“二月份我也听到她又跟女知青炫耀她又有了两条新手帕。”
“对得上，完全得上，我上个月就看孙招娣换了条新毛巾。”
“那些东西数量也对的上，就是纪同志你说的这些数量，完全对的上。”
被纪湘看着的男知青们，对上那精致漂亮的面容，还有眼中的信任，一点都没犹豫，头点的飞快，纷纷开口说话，非常给力。
“谢谢你们帮忙，我回家会告诉我爸知青点的男同志都是好同志的。”
男知青们的回答让纪湘很满意，对人浅笑了笑。
“不……不客气……”
看着纪湘的笑，有些羞涩的男知青，直接脸红了。
开口说话的男知青们纷纷有些庆幸，幸好，幸好他们帮忙说话了，纪湘如此说，就证明了他们会得到一点便宜的。
“孙招娣，你还要狡辩吗？”
“不可能，我不信！你个骗子！我要自己看！”
随着纪湘越念越多，孙招娣神色越发难看，在被男知青们拆底，眸中染上了猩红，厉声说着伸手就要抢过来。
纪湘对何元玉使了个颜色，何元玉立马秒懂的伸手钳制住了孙招娣两只手。
确实孙招娣没有动手的可能后，纪湘将纸怼到了孙招娣面前，还担心孙招娣找不到在哪贴心的伸手指了指上面借条两个字。
“看清楚了吗？”
看着已经明显愣住了的人，纪湘非常愉快的扎着心。
恶魂是个彻底的利己主义者，在某些方面还是很聪明的。
眼看后面孙招娣要的数目越来越多，担心最后自己的付出打水漂，恶魂就在后面添了借条两个字。
之前孙招娣签字已经签习惯了，后面一点，恶魂每次都趁孙招娣最累的时候去，出于对恶魂的信任，晾恶魂也不敢骗自己，加上她真的累死了，没有心神在看纸上的东西，孙招娣根本看都没看前面一眼，直接就签了。
所以，孙招娣一直都不知道写赠予的纸张，早就变成了欠条。
“纪湘，你竟然给我下套，你个贱人！”
纪湘的笑刺激到了孙招娣，话直接脱口而出，声音是藏不住的愤怒，仰着头愤怒的看着纪湘，奋力挣扎着还抬腿就要踹人。
这话一出，就证明了，她是真的借了这些东西。
“啊——！”
刚骂完，下一秒，忍不住惨叫出声。
手上传来的剧痛，人随即狠狠摔倒在了地上。
孙招娣快两百斤的身子砸在地上，站在周围的人都觉得踩着的地动了动，空中溅起不少尘土，孙招娣摔了个狗吃屎，嘴中还含了不少泥。
“鸡！呸……浓——！”
孙招娣吃了满嘴的土，说的话口齿不清。
“你在骂她一句！”
萧祈宴居高临下冷漠狠厉的看着躺地上狼狈不堪的人，神情冷漠，身上散发着狠厉气息，眼中染着蚀骨的寒意。
之前是他不在，现在他在，这人还敢骂她。
“咳咳——你们、你妈活该跑了不要你了，你也是个dz家的坏分子，活该被c家！”
孙招娣抬起头使劲咳着，咳出了不少沙子，侧头眼中冒火的看向身后站在的人，将将收手的何元玉，以及蚀骨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萧祈宴，还有那将将收回的腿上，这一刻愤怒占据了害怕，声嘶力竭的骂着。
“你在乱说一句试试！”
被孙招娣愤怒的骂着纪湘没生气，可听到萧祈宴何元玉被说了，纪湘忍不住了快步上前跨坐在倒地的孙招娣身上，抬手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扇在了孙招娣脸上，声音冷厉。
说她可以，说萧祈宴说元玉就是不行！
“我骂了又如何！活该妈——啪”
“活该被抄——啪！”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孙招娣现在完全没有理智了，张开口就要骂，只是还没骂完，脸又被扇了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