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国。
“你信吗?”顾凯对赵让问道。
赵让闻言既不点头也不摇头,而是把目光看向了齐洪。
齐洪一愣,出言道:“你俩看我作甚?我比之二位更是一头雾水。”
赵让听后苦笑一声道:“这手笔八成又是那位爷整出来的花活。”
想起四季榜和方诺交手时的种种,顾凯现在突然感到一阵庆幸。若是当时自己一意孤行死不认账的话,估计下场也就这样了。
“这声音我能理解。甚至就连飞天我勉强都能接受。可那天上的光幕是为何物?”赵让不解道。以他对枫林晚的了解,能把人声音倍数扩大的机关术他早就见怪不怪了。而且白蛇传上演时白素贞和小青在舞台上飞来飞去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在他看来,无非是做的更精巧了些,更隐蔽了些。但总得来说还是逃不开人为的因素。
“岚山阁的机关术当真不是我等所能揣测的啊。”卢林长叹道。
众人闻言齐齐点头赞同,唯独顾凯低头垂首一言不发。
“顾大人?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莫非是想到了什么关键?”赵让见顾凯异样出言问道。
顾凯被他言语一惊,惭愧的摆了摆手道:“没什么。就是想起了几月前四季榜期间的一场旧事。”
听到四季榜,赵让立刻打起了精神。那次他和顾凯主持四季榜大局可谓是大败亏输。
在自己的主场被人家耍的像猴一样,这是乐国自举办四季榜以来都没有过的事。
现如今听顾凯旧事重提,还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出,他八成是察觉到了点什么。
“这里都不是外人,顾大人想到什么旧事不妨与我等分说一二?我等也好做个参谋。”赵让笑道。
顾凯点了点头,对赵让问道:“赵兄,你可曾记得决赛前夕柳元霜被软禁的事吗?”
“软禁?”赵让被顾凯这么一说立刻想起来道:“记得。当时顾大人还骗我说把人关在城外的庄子上。结果到了第二天人没了。说实话当时我得知这消息后都以为你是和那歹人是一伙的。否则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顾凯对于赵让的调侃只是轻笑一声予以回应,随后他便对众人解释道:“赵大人说信不过我。其实我在当时也是信不过赵大人的。但这并非我的本意,说到底我们两个都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了。记得那次我对赵大人说完把人关在城外的庄子上后我就命人把柳元霜秘密带去了明月楼关押。”
“我当时想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柳元霜本就出身明月楼,我如今又把她带了回去怕是任谁都很难猜到。”
时过境迁,赵让虽然心中早已放下,可每当谈起这事来他心中还是隐隐有些不甘。
“这些你事后都和我说了。说实话你这个想法确实没太大毛病,可唯独遗憾的是终究还是让她跑了。”赵让唏嘘道。
“是啊。终究还是跑了。可我想不明白的是她一个弱女子是如何在重重包围中逃脱的?逃脱也就算了。竟然整个过程还没有惊动任何人。要知道她所住的那栋楼别说大门了。就连窗户我都命人钉死了。再加上明月楼里里外外近百明哨暗哨几乎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可她依旧做到了。”
众人听完顾凯的话在联想下那铁桶一般的防御,三人全都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我曾想找方先生问个究竟,可方先生对此始终都是讳莫如深不肯详谈。但今日一看幕国传来的情报,我心中或许隐隐有答案了。”顾凯感叹道。
赵让闻言眼珠一亮,追问道:“顾大人猜到她是怎么逃走的了?”
此言一出,齐洪和卢林也全都竖起了耳朵,生怕漏听了什么。
“都是猜测,未必是真。试问当时明月楼都已经被我守的水泄不通,那想要离开就唯有一种可能。”说罢顾凯就伸手指了指天上。
三人听后豁然开朗。可不是吗?地上别说人了,怕是连只耗子都别想溜出去。排除一切可能外,那唯一的路就只有天空了。
“以前我还不敢这么想,毕竟这想法有点太过匪夷所思。但凡我向诸位开口诸位怕是都要笑我失心疯了。可如今星月城的菩萨飞天给了我灵感,也给了我一些佐证。要是连宝塔那么高的地方都能轻易飞走,那区区明月楼的三层楼阁又算得了什么?”顾凯语气坚定道。
齐洪闻言眉头一挑道:“如果那位爷真有这飞天驾云的本事,那这天下谁还能是他的对手?”
卢林听后却摆了摆手道:“齐大人着像了。什么飞天驾云,无非就是些机关术罢了。枫林晚的表演你又不是没看过。那白素贞在舞台上飞来飞去不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吗?”
“不错。舞台上的表演都是些小把戏,枫林晚的人压根也没有保密的意思。近些日我们和方先生合开的第二家分店也进入了排练阶段,白夫人毫不吝啬的把飞天的技巧传授给了众人。我闲暇时也去看了几次,知道窍门后只要勤加练习都能做到在舞台上空来去自如。”赵让附和道。
顾凯却是摇了摇头:“不一样的,舞台才多大多高?了不起飞个两丈来高就顶天了。可星月城的那个慈恩塔可是有十几丈高呢。枫林晚想要让一个人在舞台上自由飞翔,后台就至少要有七八个汉子齐力操控绳索才能实现。”
“可慈恩塔呢?那可是在全城百姓的众目睽睽之下起飞的。而且情报你们也看见了。那菩萨可是绕着星月城上空好一大圈才消失不见的。你觉得枫林晚的舞台表演能和星月城的飞天菩萨相提并论吗?”顾凯反驳道。
“那顾大人的意思是?”赵让皱眉问道。
顾凯轻笑一声道:“我的意思是把族中子弟送去华城一事已经迫在眉睫了。”
众人闻言一阵恍然,随后又齐声大赞顾凯深谋远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