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脱我鞋子！！”
感觉到自己的脚被池渊窝在手里，刚刚还迷迷瞪瞪的沈玉楼像僵尸一样，上半身猛地弹了起来。
脊背挺得板直，往那一坐就是兵。
“为什么？”
池渊给沈玉楼吓了一跳，拆鞋带的动作都停了。
“我怕我有脚臭。”
池渊：……
“不是，什么叫你怕你有脚臭？”
“你有没有你自己不知道吗？”
沈玉楼突然用手指触摸着自己的嘴巴，整个人陷入深度思索的状态。
他现在的意识有些混乱，说了啥要想啥都不知道。
“对哦，我没有脚臭。”
“我还往鞋里喷了除臭香水来着。”
许久他恍然大悟，又把扯回来的脚踩到池渊膝盖上。
“浑身都是香香的嘿嘿嘿…”
“脱吧，你脱吧。”
眼看着沈玉楼又倒了下去，甚至在床上发出莫名其妙的话语跟傻笑，池渊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果然，醉鬼的脑回路是谁都跟不上的。
将沈玉楼的鞋子扯掉，刚准备把沈玉楼的袜子也扯了，结果他又从床上弹了起来。
他眨巴眨巴自己喝醉酒纯真无邪的大眼睛，把脸凑到池渊面前盯着他的脸看。
池渊被这突如其来的凑近弄得心都跳漏了一拍，脑袋往后移。
“怎…怎么了？”
“真的没有味道吗？”
池渊：……
要不是看在你喝醉的份上，他真的打人了。
“没有味道。”
“只有一股薄荷的香味。”
他坚定的摇头。
而且谁帮别人脱鞋都会下意识屏住呼吸吧，又不是真脚臭能有啥味道？
“真的吗？我不信，我闻到了。”
沈玉楼说着还用鼻子大力吸了几口空气中的味道。
“我都没闻到，你闻到什么了？”
池渊叹气。
“闻到了……”
“闻到了你身上的香味，嘿嘿嘿～”
“好香好香呀，我好喜欢好喜欢～”
沈玉楼的鼻子跟狗似的一路嗅到池渊脖颈间，嘴里还出发猥琐的笑声。
池渊：不是，这人怎么这样？
任意话题皆可撩是吧？
有点怀疑沈玉楼刚刚的脚臭是不是故意抛出来的诱饵，故意引诱自己拐进去的。
还得是你，论技术你是这个。
池渊心里暗暗佩服。
“好闻？我也知道我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你先躺下睡觉，可以吗？”
他抓住沈玉楼的肩膀，认真地跟灵魂已经跳脱天外的少年对视。
“你说得不对！你才不知道你身上的味道好闻呢。”
“要是你知道，你为什么不早点给我闻？”
沈玉楼皱眉厉声呵斥。
池渊张大嘴巴想要说话，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能乖乖把嘴巴闭上。
这是他今天无语的第几次了？
沈玉楼这人到底是怎么长的？从来都没有人让他这么语塞过。
“因为我们不熟，你会给不熟悉的人闻你身上的味道吗？”
沈玉楼呆萌地眨眨眼，脑袋侧着枕上池渊的肩膀。
“不会。”
“这就对了。”
池渊欣慰地点点头，觉得他终于听话了。
“但我会给你闻啊，见你的第一面就想给你闻。”
什么变态？
池渊紧急掐人中。
“我不想给你闻，可以了吗？”
“睡吧我求求你了，我要回去调酒了，不然老板要扣我工资了。”
沈玉楼突然推开他，爬到墙角蜷缩着嚎啕大哭。
“你不给我闻，你讨厌我呜呜呜……”
池渊被推得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只手撑着地板，脸上茫然至极。
床上的人还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用袖子擦脸。
哭着哭着鼻子还冒了个大鼻涕泡出来，“啪”一下破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