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丽安娜的死亡只是将我们的分别提前了而已。”
邓布利多低下头叹了口气。
“阿不思，你还记得当年魔法部邀请你来对付我。”
“我们当时在麻瓜餐厅交谈的时候吗？”
“我问你为什么，在现在这个时候，你会答应开启我们共同的目标。”
“你说，你爱我。”
“我应该没记错吧？”
格林德沃眼中浮现出回忆的神色，还有眷恋。
“是的，你没记错。”
邓布利多肯定地点了点头，他并没有否认心中的这份爱。
“这是一件不可否认的事实，不是吗？”
“我确实爱你。”
“我也是。”
听到邓布利多时隔多年的表白，格林德沃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
“阿不思，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也爱你？”
格林德沃现在的状态就好像是被邓布利多灌了迷情剂一样。
满脸都是天真单纯的爱意，傻的可怕。
“是的，你说过。”
邓布利多双手交叠继续点头。
“在戈德里克山谷。”
“还有在那个谷仓。”
格林德沃迫不及待地把话插了进来。
“我们什么都做过，我们曾经是多么快乐。”
“阿不思，你说过的，我们可以重塑这个世界，这是我们与生俱来的权利。”
“这句话你在麻瓜餐厅也跟我说过。”
邓布利多把身子站直，低头眨了眨蓝色的眼睛。
“我想，我在那场谈话的前面已经回答过你了，那是曾经。”
“已经过去了。”
“那这份爱也是吗？”
格林德沃拽着邓布利多的衣袖，眼里都是执拗。
好像要不到糖的小孩子疯狂哀求着自己的父母，希望他们能给予他糖果。
哪怕是一颗。
“你还是这么幼稚。”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下，随后坐在床边。
现在的格林德沃让他想起了当年他抽纽特的闪电五连鞭。
直接在火车轨道上抽，连默默然都不追了。
“因为我爱你。”
“阿不思，我爱你。”
格林德沃也跟着坐到床边，他想要想要捉住邓布利多放下的手。
却被邓布利多轻而易举地躲开了。
“我曾经问过纽特·斯卡曼德。”
“我问他，我说，你觉得邓布利多会为你哀悼吗？”
“阿不思，我那个时候真的很嫉妒。”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宠爱一个学生。”
“他甚至把我们的血盟偷走了。”
格林德沃现在恨不得现在再回到当时抽纽特的场景。
再给他抽一百道雷电鞭都难解他的愤怒。
可怜的纽特，当时被格林德沃假扮的美国魔法国会安全部长帕西瓦尔·格雷夫斯审问时都被问懵了。
“是什么原因让阿不思·邓布利多那么喜欢你？”
这谁能回答得出来啊？
“阿不思，你告诉我，你现在还爱我吗？”
“求求你了阿不思。”
格林德沃单膝跪在地板上，捉着邓布利多的膝盖苦苦哀求。
“你知道我每次掀开厄里斯魔镜的时候，我都能看到什么吗？”
邓布利多没有正面回答格林德沃的问题。
“格林德沃，我每次都能在镜子里看到你。”
“甚至，不是我跟你。”
“而是，仅仅只有你。”
邓布利多将手放到格林德沃的头发上，格林德沃顺从地低头依偎在他的腿间。
“所以你是爱我的，对吗？”
“你一直都是爱我的。”
格林德沃捉着邓布利多的睡裤摩挲，一直在喃喃自语。
“是的，我爱你，一直。”
看起来是得不到准确的回应不罢休了。
邓布利多垂眸，静静地享受着格林德沃此刻的顺从。
“所以，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我要先回去了，我姑婆看到我不见了会担心的。”
听到邓布利多想要回去的话，格林德沃立马转移话题。
他总是这么会转移话题，当时在麻瓜餐厅里，邓布利多提出把他们的“血盟”毁掉的时候也是。
格林德沃甚至还没喝过那家餐厅的茶，就能夸赞麻瓜的茶好喝。
眼见着格林德沃站起来朝着窗户狂奔而去。
“晚安阿不思，祝你有一个好梦。”
他回头，朝邓布利多比了一个wink。
随后从窗台上一跃而下。
当年他们偷情的时候，格林德沃也是这么干的。
邓布利多手肘靠着床边的柜子，撑着自己的脑袋。
脑子里好像想起了什么甜蜜的事情一样，忍不住低头笑出了声。
自己岁数都这么大了，还能享受到久违的激情跟爱情的欢愉。
邓布利多知道，下意识的表现是骗不了人的。
他更骗不了他自己。
他是贪恋年轻的时候这份欢愉的。
果然还是年轻的时候好啊，能享受到爱情的疼痛。
邓布利多感叹着，伸了个懒腰准备入睡。
怪不得那群巫师这么喜欢往自己兜里揣返老还童丹跟驻颜丹。
……
邓布利多跟格林德沃头对头躺在金黄色的落叶里。
“邓布利多，你现在快乐吗？”
格林德沃翻身，拿了片树叶盖住了邓布利多的眼睛。
自从他们回到了年轻的时候，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们身上那股暮年的死气也不见了踪影。
他们此刻的生活，已经与曾经在戈德里克山谷的那两个月无限相似了。
不止行为，还有年少时那份对待爱情懵懂而美好的心思。
“快乐的。”
邓布利多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不回去了。”
“反正你都退休了，我也在纽蒙嘉德监狱里待了这么久。”
“就当是我们死了吧。”
“我们现在的生活才是真实的生活。”
格林德沃撑着自己的脑袋，在邓布利多脸上玩着树叶。
“我就算是想回去，你会让我回去吗？”
邓布利多闭着眼睛，任由格林德沃在自己脸上作乱。
“不行，不可以，我不会让你回去的。”
格林德沃傲娇着又往邓布利多脸上甩了几片树叶。
“阿不思，我们这辈子就这样吧，好不好？”
“我不当黑魔王了，我也不去追求权力。”
“阿不思，你也别抛弃我，好不好？”
感受到额头，鼻子，脸颊上的温暖，邓布利多沉默着。
彼此的心跳声近在咫尺。
“好。”
邓布利多还记得他们在1945年那场战役中，最后用魔杖互相指着对方的场景。
他们的手都摸着对方的胸口，想要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声。
当时感受到了吗？邓布利多记不清了。
但是现在，他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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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无数次掀开泛黄的照片，得以窥见我们的曾经。
彼时我们正当年少，眼里爱情与野心永驻。
当时只道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