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司途,任灵韵回想起在秘境中时,司途见到她的第一眼便认出她是水仙族,也认出她的幻灵水体,令她印象深刻。
没想到再次遇到是在这里。
“你怎会在此?”
任灵韵疑惑,而且怎么会和李凝霜在一起,他们什么关系?
一时间脑袋非常混乱。
司途轻松化解这一掌,虽然认出了面前的女人,但选择无视,看向李凝霜道:“没事吧?”
李凝霜摇头,就算让她面对千军万马都不会感到畏惧。
她微微皱眉,明显察觉到司途的状态不对劲。
“你怎么了?”
这个样子的司途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情绪非常低落,眼睑低垂,就好似溺水的人失去希望。
莫名的,李凝霜有些心疼,心疼他为何短短数日而已,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没什么。”
司途不打算说。
被无视,任灵韵气恼,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我问你话呢,你为什么在这里?”
她其实已经知道答案,只是想听司途亲口回答她罢了。
闻言,司途这才懒懒看了她一眼:“我有必要回答你吗?”
他现在只想回家,其他任何阻拦他回家路的人,都会被他无视。
“咱们走吧。”
“去哪儿?”
“回家。”
司途甚至就连中年妇女都选择了无视,带着李凝霜离去。
“你......”
任灵韵气的牙痒痒,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
而且回想李凝霜离去时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更是令她发疯,却又无济于事。
中年妇女看着她这副模样,摇头叹气。
孩子心性。
......
司途二人去寻找羽成神四人,一路上,李凝霜发觉他的状态不对,想要询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保持沉默。
回到源空城,在客栈内找到了羽成神四人,把要离去的打算说了出去。
“老弟你要走?”
布长寿二人很是不舍,这一别,不知何年才能再相遇。
“多留一些时日不行吗?”
二人挽留。
司途摇头:“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事情了。”
他的目光深处有遗憾,亦有浓浓的期待。
众人都听出了他离开的决心,不再挽留。
“老哥我们会一直在中土,老弟没事可以来找我们。”
“好,我会的。”
司途看向释道宣:“劳烦释道友照顾好他们。”
“阿弥陀佛,施主你放心好了。”
他看出司途的状态不对劲,可不好多问。
最后,只有羽成神跟着司途离去,离开中土,赶回西极。
一路上,李凝霜一直旁敲侧击,想要知晓司途身上发生了什么。
可对方却是守口如瓶,一字不提。
羽成神还是第一次见李凝霜说这么多话,暗暗感叹,果然不管是再高冷的女人,面对在意的人都会放下所谓的面子。
三月后,他们踏入西极地界,远离中土。
“羽兄,你有何打算?”
时隔多年再次回到故土,羽成神定然是心情复杂,不住的想起魔渊爆发时,整个宗门被魔化的残忍场景,心脏刺痛。
“我打算去宗门遗址看看,然后去找林沐生喝茶聊聊天。”
“也好。”
司途怕他忍不住去找魔渊报仇,叮嘱道:“答应我,千万不要去魔渊,我曾去过那里,非常危险。”
看着他严肃的表情,羽成神没有询问他如何去过,点点头,表示自己知晓。
羽成神走了,独自上路。
随后看向李凝霜:“李姑娘,咱们就在这里分别吧,赶快回宗门,别让你的亲人朋友担心。”
“你什么意思?”
李凝霜皱眉,这人想赶她走?
司途垂眸:“我要回家了,你也回家去吧。”
“回家?你的家不就在麒麟院吗?我又不是没去过。”
司途摇头:“麒麟院不是我真正的家,我的家不在这里。”
“那在哪里?”
李凝霜追问,不想就这么与司途分别。
“李姑娘,我欠你的我会尽力偿还,但现在我要回家了,我的家人在等我,我们就此别过。”
说完,他绕过李凝霜,想要离去。
噌!
拔剑声响起,李凝霜持剑相向。
“你以为你欠我的很少吗?岂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说清楚的?”
司途摇头苦笑,正色道:“李姑娘,我非常感谢你这中土之行的相伴守护,也在尽力兑现对你的承诺。”
“但现在我累了,想回家了,还请你不要阻拦。”
李凝霜看着他的眼睛,眼中有愧疚与灰暗,让她的决心在颤抖。
“好,我不阻拦你回家,但我不能就这么放你一走了之,你必须告诉我可以去哪里找到你。”
这是她最大的让步。
司途沉默片刻,道:“麒麟院吧,这里有师兄师姐,我会常来看他们的。”
李凝霜握紧剑柄,虽心有不甘,可还是不忍看到他伤心。
收剑,转身。
“希望你可以兑现承诺,我会再来找你的。”
李凝霜走了。
司途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轻叹口气,人情最难还,可他真的不能再招惹李凝霜了,否则后果难料。
甩了甩脑袋,不去想这些复杂的事,内心很快被回家的温馨填满。
三日后,他回到了麒麟西院。
刚回来,得知消息的陆文青和杜诗怡便匆匆赶来将他围住问东问西。
“一切都挺好的。”
他当初离开时,只是说去中土历练,并未提及麒麟道院。
“那就好。”
杜诗怡朝他身后看去,并未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
“小师弟,那位李姑娘呢?”
走的时候是两个人,来的时候却是一个人回来的,难道两人吵架了?
“她回家了。”
杜诗怡二人却不这么认为,心里觉得是小两口吵架,女方回娘家去了。
“小师弟啊,我跟你说,吵架了就应该去哄一哄,女人嘛,只要你说点甜言蜜语就好了。”
司途嘴角抽搐:“我和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他不想继续说这个,转移话题道:“我这次来是想和师兄师姐道别的,我要回家了。”
原本还嬉笑的二人收敛起来,紧盯着他。
见司途的模样不似作假,他们终于严肃起来。
“师弟你要去哪儿?”
“回家。”
二人没有多问,只是沉默很长时间。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气氛有些沉闷,谁也没有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