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证据可以证明秦至是跟着赵灵去禁地的，但……院长特意去赵灵的院子看了一眼，恰好在赵灵院子外的藤蔓上发现了秦至法术的痕迹。
这点，自然是不足以作为指证赵灵的证据，却足够让院长确定了赵灵的身份。
当然，院长并未将这一点告知这两位导师。
毕竟他也尚未弄明白秦至为何要盯着赵灵。
到底是发现了什么，在怀疑些什么……还是对赵灵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目的？
确定了院长的想法，那两位导师又说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后，便离开了。
但在他们离开前，院长又叮嘱他们道：“一定要找几个靠谱点的学子去照顾秦至，没准儿他身上有什么东西，真的被盯上了……”
两位导师没多想，因为院长说的“什么东西”，指的是秦至的小命，便表示一定办好。
*
休养了几日，秦至感觉自己的记忆越发模糊了，好似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但是他的修为没有因此停滞。
仿佛只是记忆受到了影响。
直到谢如真赶回来后，乍一听到消息的秦至立马飞奔去找人，其实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便已经给出最直接的反应。
他就忽然愣住了……
虽然他仍旧记得自己对谢如真一见钟情，也决定要暗暗追求对方，可是……这份感情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汹涌了？
还有，他和谢如真现在只是导师和学子的关系吧，就这么冲过去……也干不了什么啊。
正打算转身回去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秦至。”
秦至顿住脚步，猛然回头。
谢如真竟然站在他身后。
秦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忽然眼睛一酸，眼泪就啪嗒啪嗒滚落下来，他都没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身体就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委屈巴巴地朝着谢如真跑去……
然后，把人抱住了！
秦至：……！！！
等等！
他这是在做什么！？
谢如真不会觉得他是变态，把他拍飞吧！？
嗯，谢如真没有。
谢如真也抱住了他，手还在他后背温柔地摸来摸去。
哪怕看不到对方的脸，他也能察觉到对方在温柔笑着，因为比秦至高出一个头，所以还特意垂着脑袋，把下颚搭在秦至的肩膀上，像是哄小孩儿一般说道：“是我回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其实秦至没受什么委屈。
他都不记得发生什么事情了，况且身上的伤也早就好了，根本没有大碍，可是听到谢如真这么说，他就觉得自己好委屈啊。
好像受到了这世间最残酷的对待。
鼻子酸涩得更厉害，想张嘴说点什么，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剩下嘤嘤嘤了。
也不知道抱着谢如真嘤嘤嘤了多久，才发觉这里不是可以搂搂抱抱的地方。
谢如真也恰好松开了他，哭笑不得道：“好了？”
秦至脸和眼睛一样红了，尴尬又腼腆，“对不起……”
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抬头去看谢如真又觉得害羞，只好一直低着头。
谢如真便牵着他的手，“走，先回去。”
秦至点点头，任由对方牵着自己走了，因为不好意思，也没敢抬头看对方把他往哪儿牵。
怕是把他卖了都没发现哪里不对。
回到院子，谢如真一挥手，将院子打扫干净后，便让秦至坐在院子的那张石桌前，自己进厨房做了一些吃的出来。
花的时间并不多，做的也是些简单的吃食，坐下时下意识将饭菜往秦至所在的方向推近了些，“吃过东西了吗？”
秦至还是傻愣愣的，到现在也没反应过来，自己什么时候和谢如真关系这么好了？
虽然……他还记得自己刚来云霄学院的时候曾在这个小院子里住过几天，可是，那是因为当时特殊。
之后，之后他也经常来这里吗？
看谢如真的样子，似乎对他……还挺特别的？
秦至犹豫着动了动嘴巴，没说话。
谢如真却误以为他是吃了，却不好说出来，怕坏了自己的兴致，便笑着说道：“就算吃了，也陪我再吃一点吧，知道你的事情后我便立马赶了回来，还未曾进食过……”
说着，往秦至的碗里夹了一块肉。
秦至手指也捏着筷子，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碗里的肉，心情有些复杂，也莫名有些激动——因为心里有个很自恋的猜测。
他没动筷子，而后像是坚定了什么似的，抬眸看向谢如真道：“谢导师，我们……是什么关系？”
谢如真在他喊自己“谢导师”的时候，先是怔愣了一瞬，而后与秦至对视着，察觉到了什么。
其实在和秦至见面的第一眼，他就觉得秦至哪里不太对劲。
可院长没和他说过秦至的情况，只大概说了句伤势不严重已经恢复了，加之秦至见了他，也立马扑到他的怀里，委屈巴巴地红了眼眶……
在这之前，秦至可从未在清醒的时候对他做过这般举动，谢如真便将心底的那点怀疑打散了。
却不曾想……
放下筷子，谢如真笑着反问道：“那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秦至：“……我就是因为不记得了，才问你的。”
“那你为什么不记得了呢？”
“他们说，我是因为半夜上茅房，看到有个身影鬼鬼祟祟的，追上去后发现是妖魔，然后被妖魔打伤，伤了脑子，才什么都不记得的……”
其实说法有很多种。
最近，还有谣言传真正的秦至已经死了，现在这个什么都不记得的其实是妖魔假扮的。
想到这里，秦至忽然有些紧张……
谢如真不会也怀疑他是妖魔假扮的吧？
他听说，云霄学院的很多导师都对妖魔恨之入骨，因为家中都有或多或少的亲人被妖魔杀害。
那谢如真……
哪知谢如真只是轻轻笑了笑，看着他的眼神仍旧十分温柔，“他们是这么说的，那你呢？你是怎么认为的？”
秦至摇摇头，“我不知道。”
可是顿了顿，他又道：“我觉得……我应该没有那么蠢吧？”
谢如真被他这回答逗笑了。
秦至红了脸，以为谢如真是笑话自己，又赶忙说道：“我的意思是，就算我真的看到什么人大半夜的在茅房里鬼鬼祟祟的，就算我胆子很大地跟了上去，可这里毕竟是学院，那妖魔怎么敢轻易现出原型？可他若是现出了原型，我又怎么敢上去和它打架？”
肯定是第一时间跑回去告知院长和诸位导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