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娘的身体晃了一下。
她抬手抚摸面具边缘的裂痕 —— 那是上周天煞用碎玻璃划的。
“夫人，系统完全失控了！” 技术员的声音带着哭腔，“有人在远程操控防御系统！”
疯娘缓缓摘下面具，露出那张被火烧伤的、缝合得像破布娃娃的脸。
“准备战斗。”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手下们面面相觑。
独眼男人最先反应过来，抄起桌上的冲锋枪：“都他妈愣着干嘛？准备迎敌！”
监控室顿时乱作一团。
技术员拔出抽屉里的手枪，颤抖着上膛；两名守卫拖出装满爆炸物的金属箱。
疯娘则从红袍下抽出一对泛着蓝光的短刀 —— 刀锋上明显涂了剧毒。
“记住，” 疯娘的声音突然变得甜美，“活捉陆凡，我要亲手剖开他的胸膛。”
她话音刚落，主控台的所有屏幕突然同时亮起刺目的红光。
警报声尖锐得几乎刺破耳膜。
“有人突破了最后一道气闸门！” 技术员尖叫。
疯娘的瞳孔骤缩。
“老东西……”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监控室厚重的金属门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手下们像受惊的毒蝎般散开。
独眼男人滚到主控台下方，冲锋枪的保险栓在寂静中发出清脆的 “咔嗒” 声。
技术员颤抖着从抽屉摸出手枪，子弹上膛时差点砸到自己脚尖。
三名雇佣兵则像壁虎般贴上了通风管道两侧的墙壁，疯娘亲手调教的杀人技巧在此刻展露无遗。
“砰！”
闪光弹炸开的瞬间，疯娘早已闭眼转身。
她太熟悉特种部队的战术 —— 二十年前她就是这样端掉了边境检查站。
三枚菱形飞镖从她指间甩出，破空声被爆炸的余波完美掩盖。
“左侧两人！” 陆凡的吼声在耳鸣中传来。
冲在最前的王大江闷哼一声，飞镖擦着他防弹衣领口划过，在颈部留下一道血线。
第二枚被西风用匕首格挡，火星溅在电缆上发出焦臭。
第三枚则深深扎进一名龙隐队员的大腿 —— 那人刚倒地就抽搐起来，飞镖上的神经毒素让他的惨叫变成了咯咯的窒息声。
“操！这娘们儿闭着眼都能打！”
独眼男人的指虎擦过西风颧骨时，带出的血珠在红光中划出弧线。
西风后仰避开第二击，战术靴踩到散落的弹壳差点滑倒。
这个前特种兵出身的雇佣兵像猎豹般压上来，金属指虎直击咽喉。
“小崽子，” 独眼狞笑着露出金牙，“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西风突然松手任匕首掉落，在对方错愕的 0.3 秒内，他的备用匕首已从袖管滑入掌心。
一道寒光闪过，独眼男人惨叫后退，左耳带着通讯器一起飞了出去。
西风喘着气抹去眼皮上的血，看着对手踉跄撞翻试剂架。
各种化学药剂在独眼身上炸开彩色烟雾，腐蚀得防弹衣嘶嘶作响。
王大江的机枪喷出火舌，将两名躲闪不及的雇佣兵钉在控制台上。
显示屏在子弹冲击下炸裂，玻璃碎片混着鲜血溅到天花板。
疯娘笑了。
她听声辨位，红袍像蝙蝠翅膀般展开，露出下面紧贴身体的黑色战术服。
西风正与独眼男人在电缆间翻滚搏斗。
对方的指虎擦过他太阳穴，带出一串血珠。
西风趁机将匕首捅进对方肋下，却听到金属碰撞声 —— 那混蛋在西装里穿了陶瓷插板！
“苍血！” 陆凡一个战术翻滚避开扫射，同时指向天花板。
弓弦震响。
特制箭矢穿透烟雾，直取疯娘咽喉。
她却像没有骨头般后仰，箭矢只带走了几缕红发。
更可怕的是，她倒下的瞬间袖中射出钢丝，精准缠住医务兵的脚踝，机关启动声中被倒吊着拉上通风管道。
“漂亮吗？” 疯娘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她利用通风系统快速移动.
“这是我为亲爱的丈夫设计的，可惜他一直不肯试……”
陆凡的瞳孔骤缩。
战术面罩的生命监测显示医务兵的血压正在暴跌 —— 那钢丝上显然涂了速效凝血剂。
他打出分散手势，小队立即以三三制阵型散开。
“壁虎！三点钟方向配电箱！”
机枪怒吼。
穿甲弹打爆变电箱的瞬间，整个监控室陷入彻底黑暗。
疯娘的笑声戛然而止 —— 夜视仪需要至少 0.5 秒启动，而陆凡要的就是这 0.5 秒。
“现在！”
三发照明弹同时升空。
疯娘的红袍在强光中如同靶心，苍血的第二支箭已经离弦。
这次箭头上绑着微型电击器，足以让成年犀牛肌肉痉挛。
但疯娘竟然在空中扭身，用红袍卷住箭矢甩向技术员。
那个可怜虫正举枪瞄准陆凡后背，就被带电的箭头击中胸口，抽搐着撞碎玻璃隔断。
“队长小心！” 西风的警告晚了一步。
疯娘的双刀已经刺到陆凡后心。
那对淬毒匕首是她用天煞的轮椅零件打磨的，刀身泛着的蓝光与二十年前泼向丈夫的硫酸如出一辙。
就在刀尖触及战术背心的刹那，疯娘的身体突然僵直。
陆凡趁机肘击精准命中疯娘太阳穴。
青铜面具应声碎裂，露出下面烧伤的、缝合得像破布娃娃的脸。
她跌坐在天煞轮椅留下的血泊中，双刀当啷落地。
“结束了。” 陆凡的枪口抵住她眉心。
疯娘却笑了。
她染血的嘴唇蠕动几下，声音轻得只有陆凡能听见：“第三实验室…… 病毒原株……”
监控室突然剧烈震动，远处传来闷雷般的爆炸声。
疯娘的笑声混着血沫在废墟中回荡。
她残缺的手指指向自己太阳穴，做了个开枪的手势，眼中闪烁着疯子才有的解脱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