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餐厅，正好是四人座，沈南柯姐妹俩坐一边，郁绍庭坐在沈璎璎对面。
这时，沈南柯的手机响了。
她拿过来一看。
“喂？”
不同寻常的声音，引得沈璎璎和郁绍庭看了过来。
看到她噙在嘴角的笑意，沈璎璎明白了。
她伸手挡住自己的嘴，悄声对不解的郁绍庭说：“是我姐夫。”
“！”郁绍庭罕见地睁大了眼。
同样伸手挡住。
“你姐结婚了？”
也真不怪郁绍庭不知道，他爷爷没有和他说过沈南柯的身份。
聂君屹结婚也是神神秘秘的。
再加上白老以为他知道，自然没有多说，到最后他是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有些失态。
“不是？你不知道？”沈璎璎又给他下来一枚炸弹，“提醒你一下，我姐夫姓聂。”
聂？
等等，前段时间郁绍庭好像听说过，聂家的那位掌权人......
“是聂总？”
“嗯哼。”沈璎璎点头，给了他个‘算你小子聪明’的眼神。
郁绍庭摸了摸鼻子，心绪根本平静不了一点。
他当初在大学的时候，金融老师讲得最多的不是书上的内容，是聂君屹的发展史。
从那之后，他就将聂总当成他的偶像。
可现在告诉他，他还没见到聂总，先见到他的妻子。
郁绍庭恍惚了。
这边沈南柯察觉到两人没有动静，伸手在两人面前晃了晃。
“哎，你俩干嘛呢？点菜啊！”
说完放下手机点开免提，拿过菜单点菜，还顺便和聂君屹聊着。
“对了，老聂，你吃了没？”
老聂？
好接地气的称呼。
沈璎璎和郁绍庭竖起耳朵偷听。
手机对面的聂君屹已经习惯了，他觉得这样的称呼挺好的。
比起‘宝宝’什么的更容易让他接受。
至于这些黏糊的称呼，还是他们私下里叫合适。
比如在床上的时候。
不然，要是在家里叫‘宝贝’什么的，一出声，他和孩子都应，岂不是很尴尬？
“我还在开会，一会儿吃。”聂君屹实话实说。
他开会的时候，正好时间不早了，趁着休息赶紧给夫人打电话。
毕竟一上午都没发消息。
“你这不行啊，都快一点了，你不吃饭，别人还要吃呢，一点都不体恤员工。”
沈南柯一边点菜，一边‘教训’他。
“听你的，夫人。”
聂君屹知错就改，错开手机，对着会上的人摆了摆手，说了句：“下午继续。”
会议室众人大大的松了口气，起身离开会议室。
感谢夫人救他们的狗命！
聂君屹进了办公室，背靠在桌椅上，扯了扯领带，动作很慵懒。
“对了，夫人，你刚刚说两人？除了堂妹还有谁？”
听到自己偶像询问自己，郁绍庭呼吸都放缓了。
想看过去，但怕误会，只能悄咪咪地听着。
沈南柯点完菜后，收起菜单，“还有郁老的孙子也在。”
“男的？”聂君屹条件反射一问。
沈南柯：“......”
都说是孙子了，难不成还是女的？
聂君屹也察觉到自己的失误，干咳了一声，正准备转移话题，正巧谢特助打饭回来了。
他黑眸一亮。
“夫人，不如咱们开视频吧？你看看我们公司小食堂的饭还是不错的，下次可以来试试。”
这个理由，不光是他那边的谢特助。
还是沈南柯这边的沈璎璎两人，都感觉非常蹩脚。
尤其是郁绍庭。
如果是当着聂君屹的面，他可能会脱口而出：原来你是这样的偶像！
沈南柯确实被聂君屹的话吸引了。
人生三大享受：美食、美景、美人。
美食当然是排在第一位的。
而且按照她的性格，以后是不会去做早九晚五的工作，那就吃不上餐厅的饭。
但她刷视频的时候，感觉还不错，所以一直都很好奇。
“好呀，那你开吧。”沈南柯同意了。
就这样，在这对夫妻不算腻歪的腻歪中，沈璎璎和郁绍庭吃得饱饱的。
*
与此同时，画协会议室里在争论不休。
“会长，她毕竟不是咱们画协的，要是把她排在第一，那咱们画协多丢脸？”
其中某个副会长说。
郁老坐在首位，敲了敲拐杖。
“你们觉得呢？”
“会长，我同意，她最多排第二。”
“会长，我不同意，画得好就该排第一。”
“会长......”
会议室众人七嘴八舌的，各有各的道理，主要分成两派。
一派支持沈南柯的画排第一，另一派持相反意见。
而这些，还要从他们收起试卷说起——
参加比赛的有几千人，全都是画协的会员。
比赛结束后，他们的画作经过两轮筛选，最后只剩下十幅作品会被送到会长和副会长手里。
后面排名全部都定好了。
但只剩下第一二名。
他们纠结的两幅作品，分别是会长推荐的天才沈南柯，和副会长梅清高的孙子梅良鑫。
反对沈南柯排第一的，就是他们刚刚的说法。
这毕竟是他们画协的比赛。
要是被画协外的人，占了第一，他们多丢脸。
这话在郁老看来就是放屁。
只是他没有明说，他倒是想看看最近的画协被腐蚀成什么样子。
现在看来，还有点希望，至少一半的人比较清醒。
“好了，别吵了。”
郁老用拐杖敲了敲地面，会议室安静下来。
“你们的意见我大概知道了。我就一个问题：你们还记得画协成立的初衷是什么？”
......
吃完午餐，沈南柯三人回去大楼。
正好所有参赛人员的手机收到消息，让他们去大会议室集合。
那是一个可以容纳千人的大型会议室。
郁绍庭和沈璎璎也跟着溜进去了。
以郁老为首，十位副会长依次排开，全都坐在高位。
“所有参赛人员你们好，经过我们组委会一致讨论，已经选出了我们本次比赛的前十名获胜者。”
“接下来，由我们副会长梅清高宣布后七名的获胜者。”
“前三名的获胜者则由我们会长郁正德亲自宣布。”
主持人刚说完，下面传来一阵惊呼。
“好——！”
画协很多成员都是奔着郁老来了，现在看到了自己的偶像，能不高兴吗？
三秒后，郁老淡定地伸手，示意大家安静。
会议室瞬间悄无声息。
梅清高脸色一僵，拿出名单开始宣布。
“第十名获胜者......”
“......”
“第四名获胜者：郑沙。”
郑沙高兴地上去领奖，仿佛第四名就已经很满足了。
他拿着奖下来后，跑到梅良鑫身边，小声道：“良鑫哥，我好高兴啊，我竟然得到了第四名！”
说完，就看到梅良鑫笑了。
只是这笑好生怪异，有点生硬还有点......庆幸？
郑沙摇了摇头，应该是自己看错了。
良鑫哥肯定为他高兴。
说服自己后，拿着奖状高兴地坐下。
两个人都没注意到，从头到尾，一直都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