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拿出来啊。”王湖满是不屑，有了她母亲撑腰，区区暮烟算什么东西。
等这场风波结束后，她要“好好的”报复她！
暮烟早已将自己的证据呈给了公主，不然夜楚离也不会帮暮烟进金銮殿面圣。
不仅是书信，还有暮烟写下的清晰的一些库房重要位置以及偷税漏税的账本。
无论是哪一门拿出来，都能致王家于万劫不复之地。
就连一些和王家有所关系的贵族也被牵连。
女皇夜绘愉将那书信与账本往下方一丢，面容上竟是气愤到了极点。
“王丹，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她声色严厉，眉头紧皱。
王丹赫然就是王御史的名字。
见到那熟悉的东西，王御史竟然一时间有些发愣。
不仅是她，就连主监考身后的几位监考在见到那几封书信时，心里都只有一个声音。
完了！
那本来是她们想要用来要挟王御史，借此拿更多好处的证据。
如今却成了自己锒铛入狱的强力证明。
“这，这证据是假的！肯定是伪造的。”王丹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最为机密的东西就这么暴露了出来。
“事到如今还在狡辩。来人，将涉事人员押入大牢，择日问审。”
一声令下，天子怒火，伏尸百万。
那蔓延几代王朝的王家终是倒下，就栽在了这么个贫寒的小小书生上。
王湖现在那是叫一个后悔啊，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可她却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
那些监考人员也因为帮忙舞弊，收寻贿赂而剥去了官职，贬为庶人，发配边境。
以如今女皇陛下对于科举制度的重视性，她们的处罚可能还不止如此......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即日起将此事昭告天下，还暮烟学子会元的奖赏与公道，彻查其余学子的成绩真假，查出舞弊与助纣为虐者，处重刑。”
“望各位官员警戒。”
暮烟呈上去的账本以及书信足以将朝廷中一些贵族势力毫不费力的扳倒，刚好肃清一下朝廷氛围。
夜绘愉就看着下方恭恭敬敬但却不失傲骨的女子，心中一阵满意。
不仅长相出众，才华气质亦然。
就是不知殿试的时候，能否脱颖而出呢。
“女皇陛下能帮我伸冤，惩奸除恶就足够了，鄙人不需要什么赏赐。”
暮烟说的不卑不亢，清廉的气节让夜绘愉对她的满意度更甚。
“不必推拒，这是你应得的。”
目光一瞥，女皇夜绘愉发现夜楚离也在目不转睛的盯着下方的人。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她就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年少时的恋人。
夜楚离的父亲家中本就是小官之家，却是才华出众，不输女子，温柔小意的同时能接上她的每一个想法。
她们成亲后，许多计谋都是夜楚离父亲提出，让夜绘愉在诸多皇女中赢得胜利。
两人也是情投意合。
只可惜......
夜贵妃在一次后宫争斗中死去，只留下了夜楚离这个她们的孩子。
夜楚离相貌还是谋略，都完美继承了。
女皇也是格外喜爱她，似乎是想去把过去亏空的弥补。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夜楚离这副模样。
眼里闪动着兴奋的光，像是最佳猎人遇到了心仪的猎物。
可皇宫侍从汇报上来的国师似乎也非常在意这位书生。
随他们吧......
暮烟拜谢女皇圣意，除此之外，女皇还赐下了许多赏赐作为弥补。
这下暮烟是真的富裕起来了。
从金銮殿出来后，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到了京城内的大街小巷。
“喂，你听说了吗，这次的会元其实就是那个要告御状的暮烟！”
“啊，真的吗，王家虽说是世家贵族，敢在科举上做文章，真是大胆！”
“那会员虽然是出身寒门，可有着一身傲骨，直接将其告到了金銮殿上面去，听说还有不少学子都被查出来了呢。”
茶楼中的说书先生侃侃而谈，坐在暗处的当事人有些忍俊不禁。
温寒暇看着对面笑意的暮烟，心里还是有些歉疚。
最近他忙着春日祭祀的事，许久都没有来找暮烟。
在得知她告御状被打的时候，自己心急直接就从天机阁赶了出来去到府衙处，在夜楚离帮忙解围后他松了一口气，没有注意到身后皇宫侍卫的异样。
侍卫也是第一次见清冷如仙的国师也会有焦急情绪在身。
回过神来，暮烟却是不在意的摆摆手。
温寒暇来不了，她自己一人也行。
只是那日呈上去的证据也有一些是温寒暇调查之后给她的，也算是帮了个小忙。
她似乎欠他不少人情。
“我先回去了。”暮烟放下茶杯，起身道。
这时温寒暇却拉住了她的手，递过来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暮烟看去，是那个她之前被誉为“白面书生”戴的面具。
“白面书生”的名号响彻整个京城，在诸多书生间传道，就连阅历书院中许多夫子看了她留下的文章也是赞不绝口。
这是在给她“造势”。
暮烟接过，两人本就是至交好友，心照不宣。
温寒暇懂得暮烟的抱负志向，也知晓暮烟的过去。
他不会插手。
因为他正在见证一代首辅的崛起。
因着有些女皇陛下的赏赐，暮烟的生活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好了起来，首先就是换了住所，离樊和连婆也不必再为生计奔波。
这些钱都足够生活了。
还有一名殿试，她这几日都在家中苦读。
虽是天赋极高，但是暮烟对于这个朝代了解甚少，更别提那些“四书五经”的研习了。
所有她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到处看书。
温寒暇总是会送一些孤本或是着作供她查阅。
不少媒婆都闻风而动，特别是一些小官家的哥儿，纷纷前来说亲。
高门贵子看不上贫寒书生，他们往往通常都是用来联姻巩固贵族之间的利益关系。
暮烟在回来之后就见到自家新进院子外围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周围还有侍卫守护，阵势之大。
只见夜楚离身边的夏蝉与冬雪出来，邀请回府的暮烟上马车，公主有请。
暮烟一上车就看到正在假寐的夜楚离，闭上眼睛的他明艳的面容多添了一份恬静与乖巧，就像橱窗中听话的娃娃。
马车起驾，马车内部倒是只有二人。
暮烟不知公主何意，只好站在一旁。
“若是公主无事，鄙人就先告退了......”
“你可愿来公主府？”夜楚离道。“来做本公主的驸马。”
看着眼前人愣住，他继续说道，“你也知晓，自从上次事件过去后，不少世家贵族暗处都盯着你，防备着你。女皇陛下都搜集不到的证据，你轻而易举的就拿了出来。”
“是不是......”
暮烟也知晓自己似乎无意之中成了世家贵族的眼中钉肉中刺。
虽说近日有公主为她打掩护，可是这始终不是长远之计，得另想办法。
“多谢公主殿下好意，我志不在此，只能辜负了。”
夜楚离一把将对面的暮烟拉过怀中，他的臂膀比寻常男子高大许多，只是轻轻一低头，嘴唇就可以触碰到暮烟的鼻头。
他的怀抱过于炽热滚烫，大手掐住暮烟的腰身，紧接着就是绵绵不断的吻落下暮烟那张脸上。
她想躲，可是腰上的那只手固定住了她的身形。
随着滚烫的气息呼出，暧昧横织交杂其中，暮烟似乎察觉到了身下苏醒的什么，僵直一瞬，随后扭动挣扎起来。
她本就体弱，自然比不过从小习武的夜楚离。
似乎尝够了甜头，夜楚离在暮烟唇上深深一印，强势过了头。
直到吻的这柔弱书生涨红了脸，他才退开。
马车里宽大华服衣裙的男子怀抱着那白皙动人的书生，似乎是过于纠缠的亲吻让书生面色微红，喘着香甜的气息，水痕在两人退开时拉扯出，似乎可以看见当时的激烈。
暮烟回过神来就想给这登徒子公主一巴掌。
明明是女尊世界，她反倒成了那个被强迫的小可怜了。
“啪——”的一声。
幸好马车隔音效果极好，不然外面的婢女侍从听见了指定是要惊呼的。
夜楚离这么大也是第一次被挨打。
他母皇都不曾打过他。
美人被打的那一边脸微微发红，头上珠帘摇的生生作响，明艳至极却又生出些许破碎感。
暮烟打完之后就有些后悔。
一时间马车里都是沉默的康桥。
“我，我，公主恕罪——”
夜楚离嘴角微微一笑，竟牵扯出几许疯狂的意味，眼底尽是寒凉。
“本公主想要的，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
暮烟竟是有些连滚带爬的跑出了马车中，略微狼狈。
除去嘴唇上那被滋润的发红的水渍和红透了的脸颊，离樊怎么都觉得似乎发生了自己不可预料的事情。
他在梦中也见过主子这副带有欲色的脸。
方才只有她与公主二人在马车上......
离樊脸色有些深沉，阴翳的双眼盯着暮烟离去的方向，随后跟上。
就像是只知道读书的清冷小主一日被他压在身下，不自主伸出红舌与他纠缠。
好想......
把小主变得只知道在床上想着，念着自己......
囚禁于床榻间，金色锁链扣住白皙脚踝，亮的刺眼......
看着暮烟慌张的神情，他觉得自己心思龌龊，一时间只知道盯着那处亮色的红唇。
暮烟回屋，内心有些慌乱。
方才夜楚离靠过来的时候，绝色明艳的脸一瞬间放大，配上那睥睨天下，嚣张深炫的双眼，暮烟被美貌冲击的同时也又被沉迷到。
直到回到自己熟悉的小屋才安定下来。
心中似乎有一抹燥热，让暮烟平时读书的心都静不下来。
世事随缘。
她提笔写下这四字，然后裱在了自己的书房中。
离樊自小主回到书房一整个下午都没有出来后心里有些不知味。
他似乎才察觉到危机，从连婆手中接过小主的晚食自告奋勇的要送进去。
至于连婆揶揄的眼神，他自动忽略了，可耳尖还是难免泛起红。
“小主，晚食来了。”他敲敲门。
“放进来吧。”
离樊一进来就是看着小主就着未散的日光翻阅着书籍，整个人就像是超然脱俗的模样。
他有时觉得暮烟离自己很近，平易近人，关心自己。
有时又觉得小主离自己很远，像是两个世界的人，触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