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太激动了，她脱口而出，问完又觉得自己不该问，尴尬得偷偷咬了咬牙。
陈思砚皱起眉，竟真的认真思考了起来。
“前天在分公司和十来个大男人约着开了两个小时的会，算吗？”
“……不是！不是说这种约会！”卓之涵无语地叹了一口气，在心里悄悄翻了个白眼。“我是说，像……像……人的那种约会。”
“恋”字被她不争气地吞掉了。
不知道陈思砚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你看我像那么有空吗？”
“啊？”卓之涵不由担心地瞪大了些眼睛。“可你不是刚刚才说，可以和我……”
“我说过了。”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和你，我会尽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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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里，人潮涌动。
终于盼到了又一个休息日，和陈思砚商量好要一起约会的日子。
距离约好碰面的时间越接近，她心底的雀跃就阵阵泛起。
卓之涵在商场里漫无目的地闲逛着，远远就看见一家装修极尽奢华的门店，门前围了不少人。
怀揣着好奇心，卓之涵走近了些。在店员们焕新好橱窗退开之后，她看清了门头上的品牌名。
“秦氏珠宝”。
是秦可依家的产业？
卓之涵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透过玻璃橱窗向店里扫了一眼。
整个店铺仿佛都被黑色的丝绒所包裹，从墙布到地面，显得复古又高雅。店内没有主灯的设计，让提供光源的射灯引导着人们的视线，向那些璀璨夺目的珠宝首饰望去。
卓之涵一时间都忘记了呼吸。
她平时不关注也不买珠宝，根本没有留意过街上秦氏珠宝的门店。但此刻真的走到店前，确实有被这迎面扑来的珠光宝气震撼到。
橱窗边的巨型海报屏忽然被点亮，上面赫然写着——“秦氏珠宝·传家系列，极具收藏价值，由国际知名设计师倾情呈现，秦氏集团千金亲自参与设计”。
字幕消失，屏幕上映出一张图，黑色的丝绒展示架静静地托着一套祖母绿系列的珠宝，流光溢彩。
“颜色不太对，和实物有出入，要改。”
身后忽然响起一个不满的声音。
卓之涵悄悄回头，发现秦可依居然带着几个工作人员，正站在海报屏前审查。
她的心不由绷紧，正想偷偷从旁边摸走，但来不及了，秦可依认出了她。
“怎么是你？”
卓之涵眯起眼睛，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秦小姐，真巧……”
秦可依对身边工作人员递了个眼神，让他们去做事，然后朝卓之涵走了过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想买首饰？”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卓之涵，浅浅笑了起来。“这间是我们家高定的旗舰店，全都是收藏级别的珠宝。如果想买首饰，你可以去其他门店看看。”
她说话轻描淡写但又让人听着很不爽。卓之涵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脸上还是挂着笑地赶紧摇头。
“没，只是觉得秦小姐家的店门头很漂亮，没忍住就过来看了看……”
“哦？那你看吧。”
秦可依挑了挑眉，正要越过她往店里走，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惹得她俩不约而同回过了头。
“思砚，我在国金，我的卡忽然刷不了了，来帮我刷卡！”
卓之涵顺着声音看去，瞠目结舌。
声音的主人撩了撩柔顺的长卷发，余光不经意间扫过这个方向，下一秒，她带着意外的神情向她们走了过来。
卓之涵瞥了秦可依一眼，看她已经脸上堆笑，准备和走过来的女人打招呼。但女人却径直越过了她，停在了卓之涵面前。
“哎呀，是你！好久不见！”
卓之涵一时不知如何反应，但秦可依已经皱着眉，不解地朝她看了过来。
她只觉得额头冒汗，尴尬地笑了笑：“您好……好久不见。”
秦可依冲女人挥了挥手，试图引起她的注意：“那个……姑姑，你不记得我了？你是陈思砚的姑姑，陈姝茵，我应该没认错吧？”
卷发的女人点点头，像是才留意到秦可依的存在，向她望去。
她仔细打量起秦可依，漂亮的大眼睛扑闪着：“你是……”
“我是秦可依，您还记得吗？思砚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
女人抬头看了一眼秦可依身后的门店，恍悟过来：“哦！秦家的小妮子！好多年没见你，一下子没认出来，真是女大十八变了。”
“姑姑什么时候回来的？是回来参加思黎姐姐的订婚宴吗？”
“嗯。”女人点了点头，注意力又重新回到卓之涵身上。“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也来逛街吗？”
“呃……”
卓之涵不知道该说什么，但秦可依脸上写满疑惑。
“姑姑，你们认识？”
“当然啊。”女人再次用力点头，胸前的长发跟着抖动。“她是思砚的女朋友，你不认识吗？”
“……！”
卓之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抬起头，紧张地望向秦可依，发现对方也是一样的错愕。
“思砚的女朋友？”秦可依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重复了一遍。话音一落，她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呵呵，怎么可能，姑姑你搞错啦，她是陈家的家佣。”
“搞错？不可能啊，上次——”
陈思砚的姑姑话没说完，卓之涵手中的手机忽然响了。
她看见来电显示是“陈思砚”的名字，赶紧一秒挂断，把手机收了起来。
“那个！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秦小姐，陈……姑姑，你们……下次见！”
语无伦次地草草道别后，卓之涵头也不敢回地一溜烟跑走了。
直到彻底看不见她们，她才停了下来，掏出手机回拨了电话。
“嘟——嘟——”
电话响了两声，便被那头挂断了。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距离和陈思砚约好碰头的时间过去一刻钟了。
卓之涵正焦急地四下张望着，生怕错过陈思砚的身影，手机里就传来了新的消息。
「临时有事，抱歉，暂时来不了了。一起吃晚饭好吗？处理完就来见你。」
卓之涵眼眸颤动了一下，心里一下子空空的。
像是悬崖的落石，前一秒的焦急和雀跃一下子全都坠入了不见底的深渊之中。
但想到陈思砚最近一直都很忙，她希望自己通情达理，便深呼吸了一口气，赶紧收拾好心情，给他回复了消息。
「好。我在商场等你。」
收起手机，但心里的失落还在外溢。卓之涵悻悻地在商场里逛着，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
她垂头丧气地路过一处抓娃娃机前，大衣的衣角却忽然被什么人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