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U文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甄永信听出,这些只不过是盛世飞的牙外话,就附和说,“凭世飞兄在讼场上滚爬多年,些许小事,岂能难住?”

这话听来顺耳,盛世飞心里极舒服,嘴上却客套,挺着脖子,大放厥词起来。“听甄兄的意思,还不信小 弟的话,那小 弟就不客气,拿来一个现成的案子,看甄兄有何妙法,能了断此案?”

甄永信听罢,心里猜出,这大概才是盛世飞今天来的目的。只是被盛世飞将了一军,不便推辞,笑了笑,问道,“讲来听听。”

盛世飞来了精神,接上话茬儿,把警署今天移交的一起盗案说了一遍,“二十里堡严大臣的庄院上,前些日子丢了八十块大洋。

“那严大臣也忒小气,这点小事,硬是不肯放过,偏要弄个水落石出,就把这事报了警。警察把庄上的六个长工捉来,一顿刑讯逼供,一个长工就扛不住了,招供说是他盗的。大概他心里有怨气,抱怨有人偷了钱,挂扯他跟着受刑,就把另五个人都牵连进去,硬说他们也是共犯,都分了赃。

“起初另五个人都不认帐,最终受不住严刑,都屈招了。案子移到了法院,我一看卷宗,就知道这又是一桩刑讯逼供的冤案,嫌犯供述前后矛盾不说,就连作案细节也匪夷所思。我审案时询问嫌犯,他们又都翻供,说自己冤枉。

“我本想发回到警署重新侦察,又念为了这点小事,把他们发回警署,在日本宪兵那里,必定又会遭受重刑,真是于心不忍;再者,我现在是给日本人做事,要是总和他们扭着来,说不准哪天就会给你小鞋穿。

“可是听凭卷宗上的那些供词,胡乱把案子强判了,心里还真有些不甘。甄兄你看,这事作难不作难?”

甄永信看破盛世飞耍的小聪明,明明有事来求他,却不直说,硬是绕了一个大圈子,才把来意说出来,真是个官司场上的老痞子。甄永信却没把事儿说破,只是笑了笑,思忖片刻,问道,“照世飞兄看,这钱该不是他们偷的?”

“那倒不是,根据案发时间判断,这钱肯定是他们当中的一人偷的,只是叫不准是哪一个。”

“要是这样的话,我看要破此案,倒不太难。”甄永信捻着胡须轻声说道。

“倒要请教。”盛世飞听了,心里透了亮,催着甄永信,“甄兄快教我。”

这工夫,玻璃花儿眼酒菜已办置停当,把八仙桌搬到炕上,甄永信笑着劝盛世飞脱鞋上炕,自己先把鞋脱了,盘坐在桌边儿,忙着给盛世飞斟酒夹菜,嘴里安慰说,“不忙,不忙,先喝酒。”

二人就端起酒杯,你推我让,喝了起来。直吃到入夜时分,觉得把该说的话都说尽了,盛世飞才起身告辞。

第二天,法庭开庭,接着审理这宗盗窃案。把一干嫌犯带上,盛世飞没再像昨天那样,对着宗卷一一核实。而是着人搬过一口大木箱。

木箱侧立着,箱盖儿事先取下,现在用一块红布挡在箱口,把红布掀开,看见侧立的箱子里,挂了一口小铜钟,这是盛世飞向火神庙借来的,刚刚让人用金粉漆过。

盛世飞让六个嫌犯看过,就把红布帘儿放下,冲着嫌犯们说道,“你们都看清了?这是从大日本帝国运来的测谎仪,它能准确判断出盗贼的身份,良民摸它时,它没一丝反应;可是盗贼一摸,它就会发出声响。”

说完,盛世飞向嫌犯们扫了一眼,停了一会儿,又对嫌犯们说道,“既然你们都说自己冤枉,现在我只好用它来测谎了,看看究竟谁偷了钱。”说完,就让六人依次过来摸钟。

六个嫌犯听过,就依次走过来,掀开红布,把手伸进箱子里摸钟。等六个人都摸了一遍,回到被告席,盛世飞让六个人把右手举起,这时发现有一人的右手干干净净,世飞当即大喝一声,叫人将那人捆起,押上前来,此时,那人两腿已开始发抖,额角流下汗来。

“大胆窃贼!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那人当即跪到地上,磕头不起,供述了行窃的全过程。依照供述,法警痛快地起了赃。

原来,听说这钟是测谎仪,窃贼摸它时会发出响声,这窃贼手伸进箱子时,就没敢去摸,而另外五个人摸了钟,手上都沾上了刚刚漆过的金粉。

一个疑案,就这样轻松破了,盛世飞也对甄永信越加佩服,有事无事,总愿往甄家跑。

家中无事,甄永信闲着无聊,白天上街走走。街市依旧,古城还是老样子,一切在甄永信眼里,都是再熟悉不过了。走了几遭,便觉得无味。在江湖闯荡时,对故乡的思念之情,就荡然无存了,寂 寞之下,反倒对江湖生涯,反刍出许多回味。

除了盛世飞,城中能说得来的至交了了,心里闷时,甄永信就到城外走走,到自己家田地上看看。

一天回城时,走便道经过一处山坳时,甄永信猛然发现,不经意间,走到了自家的祖坟,不免吃了一惊。想起自己已是多年没到坟上烧纸祭奠了,心里滋生出一阵愧疚。父亲坟的封土,已完全掩盖在荒草中,和它后边爷爷的坟丘相比,未免显得太寒碜。

甄永信忽然想起,多年以前,那个清明节的上午,父亲领他来给爷爷扫坟时,曾叮嘱过他,将来别忘了,在父亲的坟前,立一座比爷爷的墓碑稍矮一些的墓碑。

几年过去了,他几乎快把这事给忘记了,父亲的遗愿,至今未能实现。先前,家道艰难,每念及此事,心里还有托辞,如今已大不相同,家道殷实,再想到此事,心中未免自责起来。

“爹,你别急,今年清明,就给你立碑。”在父亲坟头,甄永信说了一句,就匆匆离去。

第二天一早,甄永信匆忙吃过早饭,来到西门外刻碑作坊,按照父亲活着时的愿望,订制了一座石碑。作坊老板开价二百元。甄永信也不还价,如数交了订金。玻璃花儿眼心里不悦,却不敢吱声,事儿就这么定了。

转眼春天到了。清明节上午,甄永信雇来帮工,又雇了辆牛车,带上世义、世德,拉着石碑到了坟地。在父亲坟前,树起了比爷爷墓碑稍矮一些的墓碑,碑上图案和刻字,都和爷爷的墓碑相仿。

一通震山的鞭炮响过,了却了心中一桩大事。回家前,甄永信喊过世义、世德,指着父亲坟前的一块空地说道,“记着,将来爹死了,就给爹埋在这儿。”

世义、世德虽已长大,听了这话,脸上还是显出惊色。甄永信理解孩子们的心情,怕吓着他们,就笑了笑,又嘱咐道,“给爹立的碑,要比你爷 爷的碑稍矮一些。”世义、世德没吭声,咬着嘴唇,点了点头。父子三人就往家里赶去,以便招待帮工们吃饭。

酒席摆在自家的堂前。饭菜是从得福楼雇来的厨师料理的。所有帮工的人,一个不落,全都请到了。甄永信领着儿子,不停地给帮工们递烟敬酒,说些感激一类的话。酒菜丰盛,帮工们放开肚皮,直吃到太阳偏西。

把最后一个醉汉摇摇晃晃地送出大门,甄永信低头看时,见街门边儿,门房下蹲着一个年轻人,正哀哀凄凄地在哭泣。起初甄永信并没在意,还以为是哪个醉汉喝多了,蹲在这里耍酒疯。仔细看时,并不认识这人,中午酒席上,也没见过他。

客人走净,看见一个人蹲在自己家门外哭泣,甄永信心里多少感到有些不快。上前问了一声,“这位小兄弟,是哪里人?怎么在这里哭啊?”

不想听这一声问,年轻人居然哭出声来,浑身不停地抽动。甄永信心中纳罕,猜想这人准是遇到了什么难心的事,受了委屈,便软下心来,就势蹲下,劝他别哭,把事说出来。

年轻人止不住,又哭了一会儿,才慢慢消停下来。

甄永信问他到这里找谁,年轻人唏嘘了一下,说,“找甄神仙。”

甄永信听了,吃了一惊,心想这“甄神仙”,是多年以前别人送他的绰号,现在城里人,差不多早就把这绰号给忘记了,不想今天又听见年轻人这样叫他,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就是,你是哪里人?我不认得你呀。”

年轻人听罢,眼睛一亮,拿衣袖擦拭了一把眼睛,两膝跪地给甄永信磕了头,嘴里不住地哀求道,“先生救我,给我做主呀。”

甄永信越发慌惑起来,把年轻人从地上扶起,劝说道,“你先起来,把话说明白,我才好帮你。”

年轻人见说,便从地上起身,开始道出个人的身世:“俺姓梅,单名叫实,早年从山东逃荒来的,在普兰店刘家当了帮工。

“那刘家原本开着一间小酒馆,只是掌柜的为人太奸,爱耍小聪明,时不时往那酒里掺水,日子一长,酒客们就发觉了,生意也变得清淡,硬撑了几年,就关门大吉了。那刘家有一独女,见俺还伶俐能干,就赘俺为婿。

“成亲后,起初待俺还中,可自打酒馆倒闭,就不待见俺,整日里拿话撩俺,嫌俺不中用,说俺撑不起门户,不能养家过日子。俺先是忍着,后来说得多了,俺忍不住,就分家另过了,在普兰店租了间房子,支门另过。

“不想岳父母还是不肯饶过俺,还是找上门儿来拿话撩俺,俺气不过,就退了租房,把妻子送回娘家,告别了妻子,独自一个人到奉天找事儿做,在一个姓王的官员家当跟班,一干就是两年。那官员待俺不薄,月月发足额的薪水。两年下来,俺就攒了四百块大洋。

“只是俺心里放不下妻子,上月初,辞了职,带上钱回家。原打算用这笔钱,买下几间房子,再开个小买卖,做点小生意,也好养家糊口。不想妻子年幼口浅,跑到父母跟前去显摆。岳父听过,就生了歪心。

“一天夜里,岳父办了桌酒席,请俺吃酒,拣了些中听的话奉承俺,把俺灌得烂醉,而后说俺常年在外,妻子年幼,难以守家,普兰店又是贼人窝,家中存放太多的钱,怕她一个女人家守不住,不如存放到他那儿,替俺保存,也好让俺放心在外面做事。

“俺心里高兴,又醉了酒,没多想,就把四百块大洋交给了他。第二天醒了酒,妻子提起这事,俺才觉得不对味儿,醒过腔儿来,心想俺这次回家,原本不再打算出门了,只想置办了房产,余下的钱,做点小生意,不需要存放的。俺就找老丈人,把事儿说明,打算要回钱来。

“不想老丈人丈母娘立时翻了脸,骂俺一个逃荒来的海南丢,身无分文,是他们收留了俺,又把女儿嫁了俺,一个荒料,家里穷得叮当响,哪来的四百块大洋存在岳父家里?分明是穷得过不下去了,变着法儿来讹诈老丈人。

“俺妻子出面替俺俺作证,又被她爹妈一顿臭骂,骂她是白眼狼,打断了胳膊肘往外拐,吃里扒外的赔钱货……”

听完年轻人的诉苦,又勾起了甄永信对当初落魄的回忆。听听这年轻人的老丈人那些骂人的话,甄永信自然又想起当年自己的岳父岳母恶骂他的遭遇,感同身受,鼻子里不觉一阵发酸,义愤填膺地鼓动年轻人,“你去告他啊!”

“俺告了,”年轻人略显无奈,“普兰店法院说,俺举证不能,查无实据,不受理此案。”

“真是岂有此理!”甄永信忿忿不平,攥着两只拳头,冲年轻人大声喊道,“真是欺人太甚。”骂过之后,也觉得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转念这年轻人是扑自己来的,不管怎么说,就这么打发走了,不近情理,便向院中指了指,说道,“到屋里说吧。”说完,领着年轻人进了院子。

玻璃花儿眼正在收拾碗筷,见丈夫领着一个哭丧着脸的年轻人进屋,就警觉着问道,“这是谁?干啥的?”

“找我办事的。”甄永信狠声狠气地说道。听丈夫这么说,猜测是丈夫又揽着了生意,玻璃花儿眼便不再多嘴。

甄永信看桌上还有剩菜剩饭,问年轻人吃了没有?年轻人诚实,说没有。甄永信就叫妻子先别收拾,让年轻人坐下吃饭。年轻人也不客气,在桌边坐下,端碗就吃。菜也不分好歹,大筷夹着,直到快把桌上的剩菜吃光,才拿袖头擦了擦嘴角,说道,“饱了。”甄永信就领他进了堂屋。

“你到金宁府来找我,是什么打算?”进到屋里,甄永信问年轻人。

“俺在普兰店听人说,甄神仙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俺就合计,这事儿,兴许你能有法子帮俺。”年轻人嘟囔道。

年轻人说话直白,听了却顺耳。甄永信面无表情,心里得意,沉吟片刻,不置可否,只是说,“我试试看吧,能帮上忙呢,最好,实在帮不上,你也别恼,左右我也不是衙门里的人,不能事事都办得了,你说是吧?”

“成,成!”年轻人连声说道,“只要甄神仙肯帮俺,俺就知足了。”

当下,甄永信留那年轻人在家里住下。

UU文学推荐阅读:三国,我妻吕布,在线带飞!明末之木匠天子虚构三国太子我啊,最喜欢做好事了璜台志影视从海豹突击队开始从我是特种兵开始嘲讽成神应如妖似魔独步惊华:绝世倾城妃猎天争锋半个医士成皇帝我在影视世界和主角抢机缘时空穿越者的传奇之旅特工穿古代神秘婴儿,开局遭追杀唐太宗李世民命系我手俺老爹是程咬金大汉帝祚红楼之开局尤氏找上门仙唐:我开局锻造斩仙葫芦公子出巡唐朝小白领大明1840亮剑:一个旅我就敢打太原从屯田开始回到大汉打天下穿越之从小族长开始争霸天下爱乱世三国志从一艘战列舰开始打造无敌舰队梁臣美景夜公子大唐:误会了我不是你爹!穿越水浒的医者大秦:我真的不想当太子啊!明末枭雄贞观之银锤太保战国小大名乱三国:毒士千里驹,毒火攻心三国秘事第二部三国:败家从忽悠曹操开始家父嬴政,我吃软饭造反怎么了?唐逗穿越之从逃婚开始卿卿日常之权倾天下大明锦衣卫:我有一枚缉恶令魂穿风流八皇子超凡三国之开局天下第一第一权臣之路皇后怀我孩子了,气炸李世民!江山,美人什么魑魅魍魉,统统给朕叉出去三国秘事第三部
UU文学搜藏榜:三国之水浒点将三国:让你镇压反贼,没让你当反贼三国从救糜夫人开始我要改变历史!大汉女副将春秋大梦之白日做梦赝品太监流不尽的血三国:组建最强武将集团重生太子,开局竟劝弟弟们抢皇位我的抗战不一般靖难攻略魔法朋克大唐第一衙内盛宠毒女风华人在亮剑,我的麾下猛将如云武道剑修林辰薛灵韵穿越古代灾年,我有一座现代都市!我的帝国无双三国:张角师侄,我快权倾朝野了我在曹营当仓官我怀疑师妹是修仙者号外大明优秀青年日月光明:打造巅峰大明军统财神爷听明朝大佬们吹牛扯淡妙影别动队伸什么冤,全拉出去斩了开局成为诸葛亮师弟抗战:签到军事基地成晋西北霸主农家子弟科举路:逆袭命运翰林郎天国拯救:骑士之途南明太子复仇录造反,从辅佐美艳太后开始嫡妃当宠绯色豪门:高冷总裁私宠妻海权时代红楼大贵族决死军师傻驸马汉室风云录抗战兵王之叫我魏和尚九皇霸爱:爱妃十三岁抗日之战狼从西汉开始摆烂穿越到骨傲天新明史一等战功崇祯十七年秋
UU文学最新小说:朕佣兵百万,你喊我废皇子?娘娘们别作妖,奴才要出手了说好当废皇子,你偷偷当皇帝?郑锦:我在南明的奋斗生涯冰临谷重生1980,从手搓歼8开始为国铸剑让你做赘婿,你在朝堂一手遮天?书圣?诗仙?首辅?没错,都是我大唐躺平王三藏还俗朕乃天命大反派,开局怒斩重生女帝从侯府废柴到一字并肩王你们夺嫡,我靠娇妻偷家赢麻了!大楚武信君大明:一次呼吸一两银,殖民全球!列强?大秦面前哪个敢称列强?称霸世界:从建立国防军开始穿成少帝后我靠物理登基大乾风云起苍穹带着现代军火系统闯大明寒门状元路大明国师,教朱棣治国,朱元璋来听墙根穿成农家子,妻妾越多,发家越快退婚夜,我被公主捡尸了穿越大雍:从瞎子到千古一帝大明:我是崇祯,亡国倒计时两天铜镜约大唐太子的开挂人生一身反骨,你叫我爱卿大唐:我李承乾,绝不被废唐代秘史衣冠谋冢英烈传奇灾荒年,全村啃树皮,媳妇嫌弃肉太肥了明朝的名义历史风口,我率领军队统一全球锦衣血诏道藏辑要玉符传奇落魄县男:捉奸现场成了订婚仪式?大唐:我有一个武器库史上最强县令浴血山河笔架叉将军北宋第一狠人亡国之君?朕开局就御驾亲征万浪孤舟,沧海一粟穿越之原始之路靖康前夜:帝业重光大秦帝师:狱中讲课,始皇跪求我治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