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获得必艰难
亦利亦义能成办
若予不勤无得益
行事谦逊方圆满
1
亚妮洗澡的功夫，牟总的电话打给了伊先生：
“伊先生，我现在从大兴乡动身，大概一个多小时到申城。您看咱们在哪地方见。”
“这样，你路上不要着急，注意安全。一个半小时之后，我们在申城延吉路的泡泡刺身店见。包房我已经订好了。就你、我，还有亚妮。你见过的。你自己开车来的吗！那样晚上就别回去了，正好还有点事，明天帮我安排个人去你开平市。对了，事情办得怎么样，顺利吗！。。。嗯，我知道了，具体情况一会再说。”伊先生有意没有过于关注教办给牟总的事。
伊先生没问牟总不能不说，刚刚在电话里，牟总说，冯春华那边还好，郭孝先那有些说法。
“一会你把车子开到延吉路上，距离商业街不远，那有家酒店，我让人订一下房间。到那之后，你直接取房卡就行。那距离刺身店走五分钟就以了。一个半小时后，我们见。”伊先生说完，挂断了电话。
亚妮洗完澡，穿着酒店的睡袍走了进来。隐约露着前胸，圆润的双腿，吸引着伊先生的目光。
亚妮走过来，坐在伊先生床边。
“刚才牟总来电话，一个半小时我们在延吉路的泡泡刺身店见。东西你先不用收拾了。吃饭的时候，我把事情和牟总交待一下，明天上午你和他一起去开平市。”听伊先生这么说，亚妮吻了一下伊先生。目光中，征求着伊先生的意见。见伊先生并没有继续亲热的意思，就站起身来。
“水我放好了。你去简单泡个澡吧！泡一天了。我去化个妆。”亚妮天生丽质，化的都是淡妆。
伊先生也起身，向浴室走去，看见放好的热水，缓缓的泡了进去。
伊先生洗澡很快就结束了。穿着睡袍走了出来，看看亚妮，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拿起了手机。
本来伊先生想打电话给开平市亚太大酒店的张美兰，思索一下，感觉不妥。于是将电话打给了赵丽华。
“赵总吗？您好。这分别几天，挺想念的。您开平市的项目进展很顺利吧？”伊先生客气的问道。
“是伊总啊。我现在还在开平市呢。本来开平市是我的老家，应当尽地主之宜。结果让佟总抢了先机。佟总是你的学兄，很多事情，还需要伊总的帮助啊！”赵丽华电话中说。
“赵总，有件事，想给您添麻烦。”伊总客气说道。
“哎哟，啥麻烦不麻烦的。伊总开口了，是瞧得起我这个姐姐。有事尽管说。”赵总娇滴滴的说着，和她五十多岁的年龄一点也不相符。
“是这样，现在我们这边要投资建厂的事情，亚妮一时插不上手。我也想给他在开平市安排点事做，时间不长，不会超过一个月。这样，亚妮需要有个住的地方。本来我想找亚太大酒店的张美兰张总，可一想，亚太大酒店在开平市太显眼，一个女孩子，天天住在那里，太招风。上次说您在开平市也有一家酒店，条件也不错，就想安排亚妮住在您那里。费用方面，您照实收，就是安全和生活方面，多多关照就行。”伊总和赵总说道。
“哎哟，伊总这是看得起我。亚妮也是我的干妹妹，住我这您放心就行。”赵丽华说道。
“好，那我先谢谢赵姐了。”伊先生说完挂断了电话。看了看亚妮。
亚妮当然听见了伊先生这些安排，感激的看了看。起身去帮助伊先生拿衣服去了。
看见伊先生脱去睡袍，露出结实的身体。亚妮脸红得像个草莓，娇羞得转过身去。
2
晚间六点半，延吉路上一家家烧烤、刺身、歌厅、咖啡店，一家挨着一家，霓虹闪烁，煞是好看。
延吉路并非仅仅是商业街，而是集中的餐饮、洗浴、K歌的商业街区。主商业街之外，这一区域内大大小小的街巷，开着大大小小的餐饮。
延吉路区域本来就是少数民族聚集区。加上集中了异域风格的餐饮。五点多一下班，从四面八方来的客人，灯光酒绿之中，到处都是。欢乐之夜在第一轮酒局之后，进入到一个新的高潮，K歌、洗浴，客人一拔一拔的走，接着一拔一拔的来。直到后半夜，仍然热闹非凡。
在一些人眼里，这就是异域的夜生活。
牟总按时来到了泡泡刺身店。
三个人订了一个小包房。
进了泡泡店，客人都将鞋子脱在了门口的鞋柜里。
饭店走廊上铺的是地板革。外间的散坐是可以加热的炕。客人盘腿不习惯的，可以坐在小板凳上。
包房里也是可以加热的炕，中间凹下一大块。摆上了桌子。客人可以将腿伸到桌子下面。
3
伊先生占了一个588元的三人套餐。这餐贵就贵在，刺身大拼盘，一水的好货。有金枪鱼、三文鱼、象拔蚌、海胆。。。
秋刀鱼、烤鳗鱼，特别的是鲜活八爪鱼刺身，八爪鱼去掉了身体，活着就摆了上来。客人吃到嘴里，八爪鱼吸盘，紧紧吸在客人的舌头上，痒痒的那种感觉，让人即刺激，又紧张。。。
伊先生又特意点了一瓶进口的清酒。
要说山珍海味，这几年牟总发达了之后，还真没少吃。对于打小在开平市吃习惯了大鱼大肉来讲。过多的食用海鲜类，特别是贝壳类海产品，加上啤酒的作用，年纪不大，嘌呤直往上升。
今天的饭局，牟总也有过一二次，要说真正的能够享受，还真是不多。这不是钱能够决定的，而是对饮食文化的一种见的。
见服务员把酒拿了上来，伊先生让服务员又拿来三个可以装水加热的酒壶，下面装上热水，把酒壶放了进去。
“这清酒，有国内生产的，也有国外进口的，价格相差太多。今天这酒是进口的，酒加热后，这稻米清柔的清气就出来了。国内的生产工艺和稻米的品质方面的问题，生产的清酒，稻米香气不足，最好是用冰镇上，或者放冰箱里，才能体味到稻米的香气。”伊先生说道。
“伊先生不仅对奶制品研究得透，对这酒文化，也是非常有非常的见解。”牟总说道。
3
588的套餐有十几道菜，服务员一道道的上，三个边品尝着一道道美味，边聊着。
这里没有外人，说话自然也就没有什么隐藏的了。
“大兴乡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他们有什么想法没。”伊先生问道。
“我按照伊总的吩咐，开始先找到了冯春华。我先把我和伊先生都要收购厂房的事情说了。开始这小子听了，非常兴奋，想是放在他手里的，就是一块宝藏似的。还一个劲的说，这事不急，等等慢慢看。现在还没有和伊先生接触。想再看看伊先生怎么说。”牟总说道。
伊先生听了牟总这样说，打心里满意。开始只是想让牟总把自己不收购厂房的事情，通报一下冯春华就行，然后自己就去割韮菜。现在牟总这样一说，就吊起了冯春华的胃口，想把自己的厂房卖个好价钱。
要说这希望有多大，这失望就有多大。
“开始这冯春华听我这么说，一下子就牛气起来了。不想和我谈了。接着，我就告诉他，现在大江已经进去了，法院那边找不到人，拍卖的事情也不可能了。还有一些财产，大江、冯春华、雪糕厂的郭孝先，这账乱着呢？找不到大江，三个人的账也不能结了，一切都得等大江的案子完事之后，即使那样，是否能够找到大江都不好说。”牟总喝了一口酒，说道。
“冯春华一听，立刻打蔫了。求着我说，看看现在能不能根据法院的判决，去掉大江的那部分欠款，余下的房产折个价，他再给我打个折，求我收购了。”牟总说道。
“那你怎么说的。”听牟总这样说，伊先生有些紧张起来。
如果这个时候，牟总按照原计划，说他不打算再收的冯春华的厂房了，不想插手这事了。然后再转身把自己介绍给冯春华，这事就有可能穿帮，就有可能让冯春华感觉到，这事情背后有可能是伊先生和牟总在联合推手。
“伊先生，这事情您别急。我看冯春华当时的那个紧张劲，就探了他的底。冯春华现在也没有办法了，看样是走投无路。他就向我交了实地，说可以按照法院判的，在法拍评估的价格基础上，参照三拍两降，将属于自己的那部分资产占比，以第一拍降价出让。当时我就试探着告诉他，我和伊先生有过几面之交，不如帮他把厂房出售给伊先生，还特意强调了一下，伊先生企业家大业大，而且对咱们大兴雪糕厂这两年发生的事，不是很了解。就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有市里领导给撑腰，解决起来也不是什么问题。”牟总一边说， 一边观察着伊先生的脸色。看到伊先生赞赏的神色，又继续说道。
“伊先生，有件事情我得和您说一下。听我这么一说，冯春华显得非常激动，连连表示感谢，并且说，如果这个条件您伊总能够答应，他要抽出一成来，表示对我的感谢！不过，这个钱，我是万万不能要的。”牟总说道。
伊先生心知肚明，自己将大江的事情告诉牟总后，他必定会产生后怕，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收购雪糕厂和冯春华的厂房，大江的事情搞不明白。就是买到了手，这个雪糕厂和厂房，也只能放在那里，什么时候能用上，那只能听天由命了。从这一点，伊先生不仅无需感谢牟总，而且还拉了牟总一把。
“这样，既然冯春华答应了。收购我就按照评估法拍的第一拍降价收购。至于他要给你的提成，那你就收着，这个几十万的事情，咱们就不用客气了。你和我说了，就是对我的信任。这件事情，今天晚间或者明天你找个时间，通知一下冯春华。对了，你说的时候策略点，就说怕我不同意，找李春男帮助说的好话。我一会给李春男打个电话，交待一下。有你今天的一番操作，再加上李春男的面子，相信冯春华不会反悔。”伊先生这样说道。让牟总心里也非常的佩服。
两个人一通对话，让亚妮听了，一时也难以理解，只是知道今天的谈判非常成功。冯春华常然急于出手，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痛快的给出了条件。牟总本来是告知冯春华，收购厂房的事，大江进去了，即使法院拍卖，他也不敢接这个局。
可见到冯春华，牟总临时改变了计划，将替伊先生通知，变成了把收购的事情向前又推进了一步，让冯春华服服贴贴的将厂房按照伊先生打算和认可的价格，拱手奉上。并且牟总还趁机捞上了一把。
商场本来就如战场。伊先生是强者，面对弱者，却不赶尽杀绝，既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又给对方以活路。甚至都还充满了感激之情。
“对了，伊先生。雪糕厂的厂长郭孝先我也找过了。\"牟总没有再为提成的事情去辩解和谦让，没说拒绝，也没说同意。
“他怎么说的。”听了牟总这样说，伊先生也感到惊讶。这事情本来伊先生并没有具体交待给牟总。心里深深为牟总的聪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去了，一提到要收购雪糕厂的事情。还没有提到大江出事。郭孝先好像知道了什么。立刻明确的告诉我说，收购雪糕厂的事情，他只和您谈。那语气非常的坚决，让我当时无话可说。”牟总说道。
“这个事情倒是有意思。我这边也还没有找人和他联系啊。”伊先生说道。
“就是，我说这价格上可以研究。结果他说，这不是价格的事情。对了，你们去乡里的事情，他肯定知道了。要不然，他不能这么肯定的说，只和您谈。”伊先生想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这次去大兴乡，弄出的动静也不小。加上乡里的几位副乡长都在，难免走漏风声。不过想想也好，这样省得再让别人去费一番周折了。只是不知道这郭孝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