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归手指敲打桌面，一手拿着一个小本本，眼中尽是一言难尽，细看，眼角还有点抽抽。
你说这画的是个人吧，它还像个猩猩，是个猩猩吧，还能勉强看着像个人的背影，一坨乱七八糟的线条。
江暮归深呼吸几次，把小本本扔过去：“画的不好，下次，不，以后还是别画画了，糟蹋纸！”
路砭垂头一言不发，自己本来看着江暮归背影手上比比划划，就不下心画成这副德行。
路砭小声“哦”一声。
江暮归：“知道你专业不对口，正是因为不对口，才让你去耳濡目染听会。”
路砭：“知道了，下次会努力听的。”
江暮归看他一副委屈巴巴垂头丧气的样子，把自己脾气压了又压，终只是微微叹口气。
起身，往后右方书架走去，翻找了两本企业管理与运营的基本理论书籍给他。
江暮归：“拿去认真看看，还有也看看沐城项目的基本资料，三天后一起出差。”
路砭惊愣一下，沐城项目当然知道，感情剧情而言，这是江暮归和宋至第一次一起出差，互生好感的萌芽地。
大男主商战剧情而言，这是男主回国后第一次亲自操刀的第一个大型计划第一站，他很重视，也是江氏往科技经济转型的一个开端。
但这是男女主爱情萌芽的开端地，为何出差还有自己的戏份，不理解，但听话。
江氏早些年发家重在房地产产业，后来发展建材，地产，装修等一条龙。
随着科技的发展，在大学的江暮归就建议江成军往互联网转型。
以科技为主，原产业为辅。
刚开始还是往网游，软件开发，狂撒钱收罗了大批量的专业人才，有了起色后就是大方向转型互联网各方面发展。
现在市面上多款购物平台，短视频平台爆火，最有名的网游公司，几乎都有江氏参与在里面。
新产业和老产业子公司遍布全国各大城市。
现在江暮归主攻科技智能化带动经济，沐城便是第一站。
对于沐城的规划，早已在他的计划中，叫路渝和宋至写报告，也只是想试探一下她们的真实水平。
而路砭，对于商业而言，简直就像个小学生，江暮归有点头大，小弟难带哟。
路砭为了下次没有今天这种尴尬情况，没什么工作就拿着江暮归给得书啃，专业词汇太多，一边问度娘，一边自我攻略研究，实在不知道那些字连一起是个什么意思，就只好硬着头皮向江老师发起求助。
他自己都不曾见过如此认真看书学习的自己，从前的他，看书不超过一页，就是两眼皮打架，然后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倒头就睡，才不管老师会不会生气，同学会不会笑话。
今天的路砭心理平衡了，因为老姐和自己一样陪着江暮归加班了，哈哈哈哈，路渝和宋至加班加点的参悟沐城项目，提出自己的规划观点。
这对于路渝来说很容易和江暮归的计划达成一致，毕竟自己重生来的，终会比宋至知道得多一点。
总裁办公区到晚上，依然灯光明亮。
路渝一手撑着脑袋，歪头看向旁边的宋至，小姑娘很认真，眼中透着一股不屈服的干劲，认真做事的人认真的模样好像被镀上一层微光滤镜一样，让路渝一愣，这姑娘一开始都这么拼的吗？
在路渝印象里，宋至就是个一心攀高枝的绿茶，对上自己时，倔强又不得不忍住委屈的小可怜，回头就找江暮归告状，然后江暮归就会更加厌恶自己，简直就是一个白莲花的心机婊。
可现在，好像，有点让路渝不是很理解，现在的绿茶都这么努力的嘛，还是因为角度不同，对宋至认知出现偏差？
宋至察觉旁边人的注视，偏过头，眼中疑惑问：“路渝姐，有什么问题嘛？”
路渝还沉浸在上一世宋至心机婊嘴脸中，听到宋至的声音，一下冷下脸，：“你都没问题难道我还不如你？”
宋至：“？？？？”这位大小姐变脸变得好快，但是也听出来，她其实心里并不待见自己吧，可为什么又要对自己这么热情呢？
路渝看见宋至满眼疑问，一下收回情绪，换上一副笑脸：“那个，刚刚不好意思，我，我想别的事情入神了，不是说你呢。”
宋至点头“嗯”一声，继续自己手上的事。
路渝见她冷淡下来，心里咯噔一下。
滑动座椅靠近宋至，拉拉宋至短袖，软下语气：“小至，真不是说你，我就是喜欢盯着一样东西发呆。
刚刚吧，就想到我以前遇到的一个烂人，超级气人的心机婊。
真的，你不知道，那人可恶得很。我以前在她那里吃了不少亏，真的不是说你。”
宋至点头：“哦！”一声，继续打字。
路渝见她连看自己都不看，很敷衍的“哦”一声。
一下急了，一把将宋至转过身，宋至猝不及防的被人强制转过来，惯性的前倾一下，然后，碰到路渝鼻尖。
路渝愣在原地，宋至近在咫尺，两人鼻尖不小心碰到一下。
路渝脑子一下宕机，大脑短路，刚刚，要狡辩什么来着。
宋至也惊讶，她从小一心只想早日逃离原生家庭，性格冷清，一路走来并没有什么朋友，更是第一次和人这么近距离对视，幸好是个女生，要是个男生，得多不好意。
两个女生睁大眼睛对视着，路渝最先反应过来，立马坐好后退一步，由于自己一开始的接近就是居心不良，所以，现在心跳的厉害。
路渝：“那，那，你好好写，计划书。”
宋至看着路渝逃避的眼神，更加疑惑了，不就是撞了一下鼻子嘛，两个女生撞一下鼻子也没什么吧，也没撞疼啊，为什么她这么大反应。
路渝做贼心虚一般退后到自己位置上，直愣愣看着电脑屏幕。
心里不停质问自己：【路渝，你怂什么啊，不就是要勾引她嘛，你跑什么啊！
你不勾引她，她就勾引江暮归了。说好的这一世干什么都不能让他们在一起，要棒打鸳鸯，让江暮归爱而不得。
江暮归追不到，撬个宋至你都撬不到，活该呀你！
哎，算了，慢慢来，要让她真正的对我弥足深陷，无法自拔，这样最后一击才能让她生不如死。
她不好过，江暮归也会不好过，哼！一定要让他们都不好过！
要循序渐进，不能图快。】
路渝很快自我安慰完，然后又跟没事儿人一样的接近宋至。
办公室里的路砭，面前立着一本书一动不动。
江暮归见他这么认真很是满意，眼看越来越晚，起身提醒他可以走了。
走近小桌一看，路砭双手撑着下巴，面朝书页，两眼闭着，鼻息均匀，微张的嘴角还有一丝透明液体。
江暮归深呼吸，实在忍不了这个学渣，一巴掌“啪”一声拍后脑勺上。
“碰”一声，路砭脑袋撞桌上，半梦半醒间念叨“下课了，下课了”一抬头，就对上江老师的怒目。
路砭本能一个腿软站起，没站稳，然后“砰”一声，直接摔地上。
江暮归皱眉，不知道是揶揄还是真的疑惑道：“嘶，没看出来啊，小砭这么怕老师，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乖学生，不会怕老师的！”
路砭心中一个心梗，心中小声吐槽【靠！忘了路砭是好儿童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