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这次出征有什么收获吗？”扶苏好似察觉了郑夫人的情绪变化，不动声色上前一步，站到了两人中间，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嗯，这次收服了七个国家，等过几年，你就代替寡人去巡访。今天就先进去吧，寡人带回来了一些东西，你跟寡人去御书房看看，太子你也来。”
扶苏眉头微动，虽然他知道父皇对柳老师没有那种想法，可他的母亲...
虽然郑夫人的视线隐晦，可作为他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不了解她？
他眸底闪过一抹幽光，等嬴政和柳飘飘走出几步后，他凑近郑夫人身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郑夫人脸上的表情变了一瞬，然后立马控制住了。
她抬手握住扶苏的胳膊，声音有些颤抖，“你真的见过你祖父？”
扶苏长长的睫毛微垂，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嗯，祖父过得很好，母亲你不用太过担心。”
郑夫人脸上表情不变，可眼底是满满不可置信和期待，“你...你能带我去看看他吗？”
扶苏抬眼对上她的视线，“难道母亲不相信我吗？”
郑夫人脸上的笑意僵住，她下意识收紧了手指，“怎...怎么会？母亲当然相信你了。”
扶苏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母亲，有些事能做，可有些事，你应该知道的吧？”
郑夫人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若不是现在在宫门口，她怕是要大声质问扶苏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郑夫人咬牙问道。
面上没了刚才的和蔼与对扶苏的自豪，取而代之是满满的戒备与试探。
扶苏直视她的双眼，突然笑了起来，“没什么意思，母亲，父皇还等着儿臣，那儿臣就先走了。”
说完后他挣脱开郑夫人的手，大步流星跟上了嬴政他们的步伐。
郑夫人感受到手上热度的流逝，呆愣在原地。
半晌后她才好似回过神来，脸上浮现一抹苦笑，喃喃道：“没想到连你都不理解我。”
可惜这句轻喃声飘散在了空气中，并没有人听见。
嬴政和柳飘飘到了御书房后，跟在他们身后的付安立马从自己怀里摸出一小块未知物品放在了桌子上，“柳大人，您瞧瞧，这东西我们都觉得像一种矿石，可不知道他的具体用途，您看看。”
柳飘飘原本飘忽的视线在落到那块物品上后，一下定住了。
她有些不确定的上前将那东西拿了起来，“这...这...”
柳飘飘的脑子在疯狂的转动，虽然她不太确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看到这东西之后，她立马感觉这事和沈念脱不了关系。
嬴政见柳飘飘眸光闪烁，却半天没个准话，他心里也浮现一抹奇异的猜想，“难道这事和国师有关？”
柳飘飘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可她也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个东西，可若这真是...
她打了个冷战，连连摇头，“不不不，我也不知道，我不认识这东西，要不等国师回来了再问问她吧。”
嬴政见柳飘飘这样子，眸色沉了些，袖袍下的手指微微收缩。
看样子这东西真有可能是国师留下的，可她为什么不直接留在秦国，而是留在其他国家？
难道是她知道他们一定会去收服那些国家吗？
可若是他没有出征，那她留的这东西不就便宜了其他国家？
他眉头皱了一下，还不等深思，就被进来的扶苏打断了思路。
“父皇，这是什么？”
嬴政黑沉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暂时不清楚。”
扶苏凑近柳飘飘，低头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好像我在矿里看见的那些矿石。”
嬴政揉揉眉心，“确实像，但不知道他的用处是什么。”
“不知道就试吧，柳老师不是说过吗，失败乃成功之母，多尝试，才能得出正确的答案。”
扶苏说着还笑着朝柳飘飘点头，“你说对吧，柳老师？”
柳飘飘：“...”
虽然她很不想让他们用这东西，但余光发现嬴政的双眸危险的眯了起来，她只得僵笑着点头，“是，是的，太子说得没错，如果你们想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的话，不如拿一部分出来做实验。”
扶苏闻言微笑着看向嬴政，“父皇，您怎么看？”
嬴政的手指又开始在掌心摩挲起来，沉默一会后他突然开口，“可以，柳飘飘，你来负责这事。”
柳飘飘：“...”
她一脸生无可恋的接下这门差事，之后的话她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该怎么做这个实验。
谈完话后，嬴政让付安和柳飘飘先离开了，留下了扶苏。
柳飘飘如幽灵般飘了出去，付安则满脸的喜意跟在她身后。
“柳大人，我儿子过两天十岁的寿辰，你到时候一定记得来。”
柳飘飘：“...”
她现在只想死，怎么可能还有时间去参加别人的寿辰。
但是对上付安那张真挚的笑脸，拒绝的话完全说不出口。
她在心里叹口气，“该死的沈念，居然给我留下这么个烂摊子。”
“滋滋滋...”
柳飘飘眉头一皱，下意识往四周看去。
可周围除了那些宫女太监，就没其他人了。
付安原本还在喋喋不休的讲着自己的孩子有多乖。
但见柳飘飘这副样子，他立马警戒起来，“怎么了？”
柳飘飘没有看到自己想的人，有些失望的摇头，“没事，可能是我听错了。”
虽然柳飘飘这么说了，但付安已经没有放松警惕，他打了个手势，立马有一队巡逻的跑过来。
“加强巡逻的力度，一旦发现可疑的人，立马把他们抓起来。”
“是，付大人！”
交代完后，付安看向一旁精神有些恍惚的柳飘飘，“柳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柳飘飘回神，使劲摇了摇头，然后才开口，“没事，可能是你们回来我太高兴了，兴奋过头，现在脑子有点缺氧了。”
付安一脸担忧，“柳大人，你得照顾好你自己身体啊。”
柳飘飘牵强的笑了下，然后她自己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回了自己家。
她有种感觉，沈念，好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