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率先不敢置信的询问，她按着自己的肚子，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李老太的儿子更是错愕的开口。
“小姜大夫，石胎是啥呀？”
李家的几个人都在卫生所里面。
儿子和儿媳相互对视一眼，脸上都满是担心的神色。
毕竟是一个未知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就是很可怕的存在。
“这，以前倒是也没听说过石胎这种东西，小姜大夫，你要是懂的话能给我们讲讲不？我们也好明白明白。”
村主任回过神后又疑惑的对着姜穗询问。
姜穗却捏了捏眉心，脸上带着几分严肃的神色，这才开口耐心解释。
“石胎就是李奶奶年轻的时候怀的孩子，但是没有生下来，孩子死在了腹部也没有被发现，李奶奶以前不是很疼，没察觉到这些也是很正常的。”
胎死腹中！？
听到这李家的儿媳差点双腿一软摔在地上。
好在身边的丈夫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这，这胎死腹中，肯定是要做手术的吧？手术得多少钱啊……”
大家不过都是村子里面普普通通种地的。
先不说做手术是不是要去城里，就是手术费都是巨大的数目。
这对于李家来说，就犹如是五雷轰顶般令人崩溃。
“小姜大夫这不是还没说呢吗？你着什么急！”
李老太的儿子虽然心里也担心，但还是反驳了自家媳妇。
现在说这些不是更让人害怕吗？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持住。
李家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发愁烦闷的神色。
本来就是清贫的人家，勉勉强强可以维持着正常生活。
忽然要做手术，那么多钱怎么拿得出来？
但说到底李老太也是自己家人，又有谁能忍心看着她天天被折磨的睡不着觉？
李老太听着儿媳的话，默默地在没人注意到的时候缓缓起身。
她捂着自己的肚子，扶着身侧的墙一点点离开了卫生所。
外面的阳光很大，明明应该是让人就觉得很暖的天气。
李老太却觉得自己从头凉到了脚。
原本不知道事情这么严重，李老太还可以安慰自己只是简单的肚子疼。
吃点药就好了。
但现在她已经清楚的知道了一切，根本骗不住自己。
她只觉得肚子越来越疼，身子也不自觉踉跄愈发的佝偻起来。
李老太扶着墙根一点点漫无目的向外走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
但总归李老太是不想给家里添麻烦的。
毕竟她年纪已经大了，不说给后代留一些钱让他们过好日子。
现在居然还要让所有人帮忙发愁准备钱救命。
她这张老脸确实没地方放了！
“死了我也不做手术，反正现在年纪大了，就算是没有这什么石胎我也活不了多久，这都是命啊！”
李老太感慨的自己深深叹了口气。
却忽然觉得眼前愈发眩晕，她努力想要扶着墙角撑住身子。
但最终还是身子一软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李老太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直到彻底没了意识。
她甚至是到最后的时候，都在想着。
如果真的死在了这里，或许也挺好的。
至少不用让家里人担心了。
老一辈的人倔强的在用自己的方式照顾着家里人。
殊不知这样只会让人更加担心。
卫生所内。
姜穗还在反复琢磨关于石胎的治疗方式。
所以没有注意到此时李老太已经默默地离开了。
“李奶奶，我……”
众人七嘴八舌的在卫生所内讨论着什么，最多的也都是关于钱。
姜穗下意识想开口询问李老太什么。
但却意外发现，原本还坐在角落的老太太已经不见了。
姜穗似乎意识到什么下意识站起身。
她握紧手中的笔，忙向着外面走去，脚步匆匆。
众人见到姜穗的举动这才注意到李老太走了。
余芝也连忙追在姜穗的身后出了卫生所。
丁主任和赵大夫也跟在后面，一大群人又从卫生所跑了出来。
姜穗远远就看到了李老太倒在地上的身影。
她连忙跑到了李老太的身边，但又不敢轻易把人扶起来。
姜穗伸手给李老太把脉，又掐了她的人中。
是因为太紧张再加上身体不舒服才晕倒了，好在没什么大问题。
片刻后李老太才恍恍惚惚睁开了眼睛。
她微微舒了口气，这才看清楚了眼前的姜穗。
“小姜大夫，给你添麻烦了，但是我也上年纪了，这病实在是没钱治，我就不治了。”
李老太说着想要从地上站起身，然后离开。
“你先别放弃，现在不是还没决定要怎么治疗吗？李奶奶，你这样只会让家里人更担心。”
一旁李老太的孙子已经害怕得哭了。
他扑到李老太的身边，不断地说着。
“奶奶，奶奶我不要你死，我要奶奶。”
眼前这一幕也让不少人红了眼眶。
“李奶奶，我们总有解决的办法的，你要相信我们。”
余芝也连忙跟着劝慰。
“是啊，你别担心，咱们村子这么多人了，我会想办法的，我答应你全村都会帮你想办法，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不要放弃。”
村主任也是满脸认真的承诺着。
李老太抱紧了身边的小孙子，也忍不住地落泪。
她深深吸了口气后，又微微点头，总算是暂时答应下来了。
见到李老太答应治疗，在场的人都不自觉松了口气。
重新回到卫生所，李老太脸上却又带着几分纠结的神色。
“小姜大夫，这要是做手术的话，我是不是要被开膛破肚了？这要是肚子都被人划开了，人还能活吗？很疼吧？”
李老太的话让姜穗猛然意识到，她其实还是害怕的。
想到这姜穗又认真地解释。
“李奶奶你可以放心，倒是不至于开膛破肚，只是做个手术而已，没那么严重。”
现在钱的问题解决了，姜穗也暂时离开给了李老太和家里人沟通的时间。
姜穗站在门外还在看着手里的病历，脸上带着严肃的神色。
赵大夫和丁主任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姜穗。
两人都很好奇石胎的事情，又忍不住好奇靠近姜穗。
“小姜大夫，你说的那个石胎，最后胎死腹中的孩子是变成石头了吗？不然仪器检测出来的也不会是石头了。”
姜穗被打断思绪，刚打算说什么。
“你们就别打扰小姜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