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本欲斥责他那过于直接的量子感知，但牧濑红莉栖却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震得收回了目光，哑口无言。
这家伙真是过分！
苏越则趁着她注意力未及己身之际，向另一侧的阿万音铃羽暗送了一个微弱的脑电波信号。
对方立刻回应，隐蔽地用机械义肢比出一个胜利的手势。
显然，这次的隐形摄影任务也已顺利完成。
他决定将那张女仆装照片转化为虚拟现实环境的主界面！
“对、对了！”
时间拖得越久，她对自己身上这套量子形态模拟的女仆装就越发在意。
牧濑红莉栖赶忙尝试转移话题。
“关于那个d-mail的量子传输实验，我还有些疑问。”
一旦涉及实验内容，她的神情便迅速恢复冷静。
甚至忘记了头顶上真由理给她佩戴的那只由纳米材料构成的猫耳装置。
“最关键的是，你先前提及的‘胶化香蕉’实验，并非在任何时刻都能取得成功。”
“这个时间节点存在固定规律吗？”
苏越思索片刻，“大约在每日夜晚，以及早晨和午间的特定时段。其中夜晚的成功概率最高。”
“是否有什么量子波动或者空间异常会干扰实验的成功时机呢？”
苏越摇摇头。
“目前尚不清楚。”
“原来如此……”
牧濑红莉栖深思熟虑一番后，最终只能无奈地向后靠在了超导沙发上。
“唉，如今关于时间旅行技术的信息依然匮乏。如果我们能够了解时间机器的工作原理，或许就能逆向推理并验证这些实验的必要条件了……”
真正的希望仍然寄托在SERN官网内部那个神秘的量子数据库上。
只是不知道何时才能成功破解其加密防护。
对于科研者而言，
眼看真相触手可及，却又有一扇由自身研究领域之外的先进技术封锁的大门横亘在前，
那种无力感实在令人沮丧。
就在这时，实验室内的寂静被一声惊喜的呼喊打破。
“成功了！！！”
桥田至兴奋地挥舞双臂，舒展因连续敲击量子键盘而疲惫不堪的手指。
听闻此声，众人纷纷聚拢过来。
觉得自己难以跟上他们节奏的真由理，则主动起身去为桥田至准备冰镇量子饮料。
桥田至接过真由理递来的饮料，一饮而尽，然后继续在量子计算机上操作……
“总之，那个棘手的数据库现在已经对我开放了。”
自从拥有IbN5100量子处理器以来，
曾经让他痛苦得几乎要砸掉电脑的量子编码，
如今就像找到了解锁密码的锁孔，轻易地被解密开来。
虽然学习如何操控IbN5100的量子操作系统稍显繁琐，但对于一个热衷于计算机科技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次宝贵的实践机会。
“果然，Z-program出现了。”
他们对此实验项目早已不再陌生。
“上面记载的是1973年……恰好是SERN组织成立的时间。”
难道早在那个年代，甚至在该组织初创之时，他们就已经着手研究时间机器了吗？
若果真如此，那就太惊人了！
“时空操纵与基于此的历史重构……”
阅读那份报告的过程中，牧濑红莉栖的脸色愈发沉重。
从一开始，他们的研究方向就充满了危险性吗？
SERN这个组织真的不是一个背离人类伦理的团体吗？
“换言之，实现穿越时空的理想国，便是SERN面向21世纪存在的核心目标……”
理想国！
反乌托邦！
这不正是自称来自未来的约翰·提托口中，在SERN统治世界的时代降临的【绝望乡4.4】吗？
随着牧濑红莉栖继续深入阅读报告内容，她越来越感受到这个组织的疯狂与恐怖。
“Z-program计划借助高能质子撞击产生的微型黑洞与暗物质驱动器来实现时空跃迁实验……”
“总结起来，就是利用【黑洞】与【暗物质引擎】的力量来达到时空穿梭的目的……”
“第一阶段，进行生物体实验。第二阶段……”
牧濑红莉栖突然沉默了。
她震惊地看着屏幕上的文字，简直不敢相信这份报告的真实性。
一旁的椎名真由理注意到她颤抖的身体，关切地望向她。
“红莉栖酱，你怎么了？”
“……人体实验。”
她终于明白那些外部实验报告中每次结尾处出现的“实验体死亡”意味着什么了。
果然，正如她所料，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
SERN竟然真的进行了人体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