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老板不可能真的去安享晚年……
于是接下来是一场长期拉锯的砍价活动……
最终林辰以十一万六的价格卖出了第一块灵石。
老板黑着脸目送着林辰的背影，转身掀了帘子进去，望向床榻上盘膝修行的少年，“儿子，你看得清他的底细吗？”
少年微微摇头，“我没有感知到他身上有灵气，但看这个木球的碎裂程度，至少我作为六品后期是做不到的。”
“他的资质恐怕很高，一等都有可能，因为年龄不大，居然没被夙夜发现。”少年笑笑说道。
父子俩都没有想林辰作为修行学院学生的可能性，实在是对方太老练了啊！
此时的林辰根本没理会这事儿，也没有发现有一个六品后期藏在帘子后面。因为易感知体质要发挥作用，必须在视线范围内。
而现在，林辰碰见了他更加在意的事。
暗房旁的阴影中，黑衣少年静静地站着，一道隐晦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倩影。
季二十三。
……
五年前。
北欧。
大雪纷飞的雪原上，雪中小屋安安静静地矗立在半山腰上。
少女裹着黑色大衣，顶着风雪，开了门进去。
长发及腰，妆容精致，少女脱下黑色手套，将小手伸到火炉旁取暖。
“小狐狸，你还在睡懒觉吗？”
见没有回应，少女走进里屋，一只白色的狐狸缩在被窝里呼呼大睡，它脑袋上有一撮赤色的毛，格外可爱。
“小狐狸，猜我今天带回了什么？”少女绽开笑容，把那小狐狸一把拎起来。
小狐狸睁着迷蒙的紫色眼睛，乖乖被拎到了主屋。
少女举起手里的死兔子：“看这个！今天有肉吃哦。”
小狐狸似是有些嫌弃地背过身。
“啊，你不喜欢吗？”少女遗憾道。
十几分钟后，小狐狸大口大口吃着盘子里的兔子肉。
少女微笑了起来，“这就对了嘛。”
夜幕降临。
少女搂着小狐狸入睡，不久后，呼吸便平缓起来。
小狐狸睁开眼睛，眼神平静得不像是一只动物，过了一会儿，它抬头望向熟睡的少女。
少女这咂了咂嘴，像是做了什么美梦。
小狐狸的眼神突然柔和了下来。
突然，雪原之上，似有极光落下，天空上雷云翻滚。
下一刻，被少女从背后搂住腰的赤发少年，抬起紫色的眸子。
“散了吧。”赤发少年轻声道。
于是，天雷便散了。
赤发少年垂眸，看向少女搂得紧紧的小手，轻轻挣开来。他转过身，身后九条白色的尾巴翻滚，头上竖着两只白色的狐狸耳朵。他伸手搂住少女的腰，少女似是感觉暖和，往他怀里拱了拱。
赤发少年低头，脖颈上诡异的黑色纹路爬上脸颊。
“你知道你救了谁吗？”
少女已陷入熟睡，显然没听见他的话。
赤发少年喉咙间溢出一抹轻轻的笑来。
“都说了不要随便捡路边的小动物啊……”
少女依然没有听见赤发少年说的什么，只是再往赤发少年怀里拱了拱。
赤发少年身体僵了一下，随后缓缓低头。
“可是怎么办？”赤发少年似是有些懊恼，“我舍不得杀你了。”
第二天清晨。
少女一睁开眼，便见到了赤发少年那张距离极近的俊逸脸庞。
“卧槽！”
赤发少年伸了个懒腰，直起身子，闲闲地看着整个人蹦起来了的少女。
“你你你……你给我出去！！！”
赤发少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少女抬手就是一枪。
下一秒，少女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那枚射出的子弹已经被赤发少年捏住了。
少女眼神凝重下来。
先不说她身为二品开这一枪有多快，就算是一品，也不可能徒手捏住动能极大、高速移动的子弹啊。
除非……
少女骤然望向一袭玄衣、诡异的黑色纹路爬满脸颊的赤发少年。
“你究竟是谁？！”少女冷声喝道。
赤发少年勾唇一笑，万般蛊惑，“昨天晚上刚抱了我，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
“小……小狐狸？！”少女一脸震惊。
赤发少年无辜地点点头：“嗯。”
少女仔仔细细地看着赤发少年的脸。
九尾白狐，赤色头发，紫色瞳眸。
真的是小狐狸！
“你你……你什么目的？！”少女愣了不过两秒钟，便再次将枪指向赤发少年。
赤发少年微笑，“你应该知道，你们人类的热武器对我没用。”
少女抬眼看向赤发少年，忽地恍惚了。
一张俊逸至极的脸。
等等，狐狸……
再晃神时，少女瞪大了眼睛。
因为赤发少年的脸离她不过一寸。
少女背靠着墙，双手被赤发少年一手按住，压在墙上，两人的距离竟是如此之近。
“喂！”少女周身灵气涌动，她已经知道刚才是赤发少年靠着狐族魅惑的特质，才让她在关键时刻分了心。
赤发少年低头，认认真真地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们狐族最重恩情，所以，你在雪地里救了我，这救命之恩，我是一定要报的。”
少女勉强道，“报恩可以，先放开我。”
赤发少年听了轻笑了一声，“不过，是按我的方式。”
“你……你干嘛？”看着赤发少年低头凑近，少女慌了，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赤发少年凑到少女耳边，歪着头，低笑几声，“做我的人，不然杀了你。”
宗师，他一定是宗师。
全世界甚至都还没有一个宗师。
少女心底升起了无力感。
“你杀吧。”少女闭眼咬牙道。
赤发少年眉毛挑了挑，“宁死不从？”
少女睁开眼，却见赤发少年咬破了舌尖，黑色的血液，自他的嘴角淌下。
少女瞪大了眼睛。
“刚才，我可没有在问你的意见，”赤发少年勾唇一笑，“是通知。”
少女喃喃道，“不……不要。”
“张嘴。”
下一秒，赤发少年低头凑近，伸手抬起少女的下巴，咬住了她的唇。
“唔……”
赤发少年的动作确实算不上温柔，像是你死我活的掠夺，少女无意识地拽着他宽大的袖子，只能跟着他的节奏吞咽呼吸。
与此同时，黑色的血液，不断地被少女咽下，她快要撑不住，带了些力气去推他的胸膛。
可没有用，赤发少年无止境地索取着，而少女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在沸腾起来。
怎……怎么回事……
如果只是接吻的话……
是那个自赤发少年嘴角淌下的黑色血液吗？
少女手心里出了汗，呼吸也变得困难了，下一刻，她禁不住要尖叫出声——
可她的声音，全被他封在了唇齿的交缠间。
少女突然平静了下来，不对，那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而赤发少年如有所感似地微微退开，低笑了一声，“记着，我是谁。”
少女惊愕地望着他，下一秒，她听见了那个名字。
“啊——”
她爆发出一声尖叫。
一对毛茸茸的猫耳朵，从少女头上，忽地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