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东西真的能行吗？俺从未听说过有这种酿酒之法。”
老黄作为一个木匠。
他见识过不少的工艺，因此对灵均这些奇怪的东西保持怀疑态度。
灵均自顾自的在一旁烧水。
“这一步叫蒸馏，你就瞧好吧。”
等水烧开，说着便把酿出来的原浆和酒糟，一并倒入了铁锅中。
然后架上酒甄，放上合叶板，再放上天锅，接着往天锅里加入凉水，最后用麻布条封住所有的缝隙。
老黄看着灵均的一系列操作，整个人都云里雾里的，当即表示看不懂，但又觉得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不多时。
一阵浓郁的酒香弥漫，合叶的小孔开始小滴小滴的流出酒浆……
老黄头一次闻到如此浓郁的酒香味，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随着温度的增加。
酒液流出的速度越来越快，没多久就装了满满当当的一小碗。
灵均小心翼翼的端起那一小碗酒，然后直接泼洒在地上。
老黄见此状况，立刻就急了：“少爷，为何要如此浪费，不要可以给俺喝呀。”
呃……
该怎么跟他解释，头酒里面有很多杂质，比如甲醇含量高等等。
灵均想了一下。
说道：“这是规矩，每锅的头一碗酒必须得敬天地，感谢上苍赐予的粮食……”
该说不说，封建迷信这招有时候还挺好用，老黄一下子就接受了这个设定。
要是硬跟他解释化学原理，恐怕还得再费不少的口舌。
等酒接的差不多有半缸了。
灵均稍微舀了一点，浅尝了一下，发现完全猜不出度数，只知道有些烈。
不过根据记载，这样酿制出来的酒，大概也就四五十度的样子。
老黄眼巴巴的看着，忍不住道：“少爷，我能喝一点吗？”
“当然，想喝就喝吧。”
老黄兴致冲冲的舀了一大碗，灵均见状只是笑了笑，并没有阻止。
老黄看着手里那碗无色的酒液，咽了咽口水，然后猛的往嘴里一灌，一股火辣辣的触感顺着口腔流到胃里……
老黄的黑脸瞬间变得通红。
接着竖起了大拇指。
“好酒！”
然后‘啪叽’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灵均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没想到老黄这么大的个子，酒量却这么逊。
在这个时代的酒普遍度数都不高，十几度就可以称呼为烈酒了。
撑死不过二十度。
千杯不倒也并不是传说，只要杯子小，你上你也行。
然而笑过之后。
灵均看着地上的老黄。
暗骂一声。
“草率了，这么大的个子，我一个人怎么搬得动，天锅还得经常换凉水，淦！没人帮我干活了。”
就在这时。
院门口传进来一道疑惑的声音。
“好浓郁的酒香。”
灵均闻言，转头望去，来人正是萧辰，那个不正经的小王爷。
这会他跟个二世祖似的，带着两个护卫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我家了？”
“我不是说了吗，有空会来找你玩。”
萧辰好奇的看着地上的老黄：“这大个子怎么了？”
“他喝醉了，暂时不用管他。”
灵均毫不在意的说道。
说着还边换起了天锅的凉水。
萧辰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面前的物体吸引住了，问道：“这是何物？”
“蒸馏器。”
“何为蒸馏？”
灵均换好凉水，把勺子往旁边一扔，没好气道：“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你只要知道这是一个酿酒的装置就行了。”
“原来如此……此物甚是精妙。”
萧辰围着炉子转了好几圈，啧啧称奇，然后指着酒缸道：
“这是酒？竟然比宫里上贡的贡酒还要纯净，我能尝尝吗？”
“别！千万别！”
灵均连忙拒绝，他不知道这小王爷的酒量，不想落下一个毒害世子的罪名。
他指着地上的老黄说道：“你看见地上这人了吧，就是喝这个喝醉的。”
萧辰表情十分不屑，道：“切，我会和他一样逊吗？”
“听你这么说，你很勇噢。”灵均立刻来劲了，揶揄道。
说实话，萧辰看着地下的大个子，心里还是有些虚的，但是他好面子，梗着脖子说道：“开玩笑！我超勇的好不好。”
不过灵均还是不敢让他去尝试。
“要不这样，先让你的护卫试一下，到时候你再决定要不要喝。”
萧辰立刻顺着台阶就下来了，十分机智道：“好主意，李卫，你来试试。”
名叫李卫的护卫愣了一下。
他很不情愿的接过酒碗，稍微犹豫，随后直接闭眼，一口就给闷了下去。
火辣辣的触感令他打了一个酒嗝，然后同样‘啪叽’一声，倒在了地上。
萧辰看着地上的躺尸的两人人影，眼神十分怪异的说道：
“你确定你做的不是毒药？”
灵均也愣住了。
不应该呀，按理说不至于这样吧。
另一位名叫林动的护卫忍不住了。
开口道：“少爷，李卫的酒量…一直都很差劲，平时几杯就倒了……”
灵均恍然大悟，原来不是酒的问题，而是地上这两个人太逊了，于是问道：
“请问这位兄台平时酒量怎么样？”
林动目光看向自家小王爷，眼神中带着询问的意思。
萧辰没好气道：“看我干嘛，问你呢，你就直接如实回答不就行了。”
得到主子的肯定，林动露出得意的神色：“既然少爷都这么说了，也不怕吓到你们，在下的酒量，千杯不倒！”
灵均心说你可真会吹牛逼。
当即舀了一小碗递给林动。
还是得谨慎一些，萧辰这个小王爷就带了两个护卫过来。
可别都给弄倒了。
林动接过酒碗，先是闻了一下，接着眼睛一亮，瞳孔显现出意外的神色。
这个酒…
意外的很香啊。
他们这些军旅之人喝酒都比较豪爽，林动没有过多的犹豫，直接仰头就灌。
一口就给干了。
“咳，咳，咳。”
兴许是喝的太急，把林动给呛到了，灵均赶紧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问道：
“感觉味道怎么样？”
林动吧嗒了一下嘴巴，说道：“喝太快了，没尝出味来。”
灵均直接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您的法号也叫悟能吗？
无奈又给他舀了一小杯的量。
并说道：“这次别喝那么快，好好尝尝味道，再告诉我感觉如何。”
这次林动仔细的尝了尝，然后给出了他的意见。
“这是我喝过最烈的酒，也很醇厚，军旅之士应该会很喜欢，但也正因为是太烈了，可能会不受那些王公贵族们喜爱，这是我的理解……”
听完林动的感想，灵均陷入了沉思，林动说的有些道理。
就比如说灵均他自己，他就不喜欢喝白酒，受不了那种口感。
比较能接受冰凉的啤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