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暧昧、冷漠的视线。
让洛星遥的脸颊一下子涨红，他嘴张了张，红着脸看了眼秦慕风，泪光盈盈的眼立刻烫着似的别开。
“你、你——”小王子没想到在这么多人面前被问这么私密的事情是如此难堪的事情。
他所看到的一直是被洛家的钱权筛选过的赞美、欣赏。
他视线所及，不会有人说让他不开心的话。
更不用说这种——近乎于问‘你和他上过床吗’的失礼的话！
洛星遥不可思议地看着钟原，他也是个omega，怎么能问这么不知羞耻的话啊！
钟原无所谓地朝他眨眼：“洛同学怎么啦，刚才你不是也问了吗？怎么我不能问啊？”
“难道说这是你的专属权利吗？哇，那也太怪了吧。”
柳数搭腔：“原儿，洛同学好像觉得这个问题太羞耻了啦，你别为难人家~”
钟原：“哦~原来洛同学可以问羞耻的问题，不能被问啊~这是不是叫双标啊，我看他和我们美貌如花的郁小椒长得有两分相似，还以为是亲戚呢——郁瑾哥是吧？你们亲戚这么玩不起的啊？”
郁瑾若有所思看他一眼，斯斯文文地笑着说：“不是，我们郁家和洛家没有一点关系。”
“哦~”
‘双标’‘长得像郁椒’‘一点关系都没有’像是三把利剑，刺入温室中的花朵，切断了他名为理智的线。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
洛星遥崩溃了，捂着脸扑在了秦慕风怀里。
秦慕风低咒一声抱紧洛星遥，暴怒和郁瑾争吵起来：“再怎么闹你们也是堂兄弟，在外人面前你就这么狠吗？！不愧是郁家唯一的纨绔！”
“你又好到哪里去？”拦住郁瑾出声反驳的是楚人锦，堪称唇枪舌剑，“秦慕风你要不是背靠秦家，早就蹲局子去了！法治咖跟我们说纨绔，哈，至少我们的孩子还能考公务员呢！”
楚人锦早就看秦慕风不顺眼了，挥霍秦天臣的钱用各种‘不违法’的方式仗势欺人不是一回两回了，一想到好友羽翼未丰时被秦天臣虐待、羽翼丰满后又因为是秦天臣的孩子而被吸血……
不夸张的说，秦天臣和秦慕风在他的小说里已经死过几百遍了！
“废话不说，有本事打我啊！！！”
“打你就打你！”
楚人锦一声挑衅之下，秦慕风忍不住了，振臂一挥，另一个卡座上蠢蠢欲动的狐朋狗友立刻冲了过来。
但楚人锦这个弱鸡敢嚣张也不是没底气的：“沉沉哥！”
孟沉：“…………”
同样围观的医科大同学们一人一个外科口罩戴上，替孟沉应声：“来了好弟弟！”
好兄弟姐妹，大概就是和你一起打过群架吧……
好孩子不要学……
当然医科大的几个虽然不太知道秦慕风和洛星遥到底是谁，但他们相信郁小椒和孟沉沉的朋友，必然不是什么小糊咖。
所以，战吧！
时间回退几分钟，被钟原小行报复之事支走的郁椒还仰着头看秦纣，视线流连在白雪公主般的漂亮脸蛋上，手也流氓似的懒懒搭在秦纣肩上，似是不经意触碰到那分明的锁骨。
昏暗灯光下越发熠熠生辉的冷白皮肤、宽肩窄腰隐藏在黑色衬衣下——为和他对视而垂眸时牵起流畅的线条，冰冷的平淡的神色，和同样碎冰般的询问。
秦纣抓住他想要捏捏锁骨的手，轻声问：“我是你的玩具吗？郁椒。”
玩腻之后，会随时丢掉的玩具。
秦纣是不当的。
“当然不是。”苍白的皮肤因为微醺而带着点粉，少年似乎很奇怪“你怎么会这么想？你可是秦纣。”
秦纣：？
Alpha奇怪一秒。
郁椒懒懒拖长了语气：“我不是说了嘛，这是一场猎人游戏。”
“不然，你被我猎杀。”
“不然，你选择驯服。”
“……没有第三个选择了吗？”明明是很压抑又暧昧的时刻，秦纣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笑。
黑发Alpha松开了郁椒的手，碰了碰他滚烫的脸，端详他并没有被醉意覆盖、充其量只是过于灵动的眼睛。
他手动了动，没捂住那双眼。
酒精让大脑有些亢奋了。郁椒忍了好久好久、酝酿了足够长的时间，从寒冬忍到酷暑，延迟满足的自虐感在酒意之下越发叫嚣。
他喜欢漂亮的猎物，喜欢危险的山巅，喜欢寂静无声却能被一声高呼引发滔天冰雪、让人只能小心翼翼穿行的冰川。
秦纣是这操蛋的剧情中的冰川，是山巅，是他的猎物。
“第三个选择，”郁椒闷笑起来，“你要圈养一个猎人吗？他随时会杀了你的自我、每时每刻都想要驯服你，很危险……”
“要试试吗？”
秦纣定定看着他，像个美貌的人形手办，又像个没想到食物会掉到嘴边的黑豹，黑曜石镶嵌的眸子都在熠熠生辉。
郁椒耐心地换了个说法：“要亲我吗？秦纣？”
秦纣声音低哑：“你允许吗？”
“当然、唔……”
清脆的嗓音只说出两个字，便被那靡丽的薄唇堵住，溢出一声蛊惑人心的、无意义的字节。
得到允许的野兽轻轻啃咬猎人总也显得格外虚弱的唇，黑眸却没有闭上，而是盯着猎人的眼睛。
看他笑眼弯弯，看他脸颊飞红，看他双手懒懒挂在他后颈，稍稍用力将他压下。
他说。
喂，顶级Alpha的亲亲，这么没力气的嘛？
对于这另类的邀请，野兽欣然应允。
郁椒被一股大力掼在墙角，又在后脑勺被撞疼前被一只大手捞起，捧着他像是要从头吃起一般，汲取着他的气息。
Alpha的洁癖表现得有些歪，偶尔放他呼吸时，便一点点清洁他充血的红唇，滚烫的脸颊，和被酒意和满足感冲得湿润的眼眶。
只休息了十来秒，又忍不住将他扣在怀里一点点吻得更深——是的，只是亲吻，只是一个时间太过于长、竟让他不知日月的亲吻。
“秦纣……”
恍惚间郁椒听到酒吧里响起混乱的声响，他推了推秦纣，脑子挤出一丝理智：“……好像、打起来了……唔！”
他被惩罚地咬了口，秦纣一只手托在少年后腰顺着那漂亮的脊骨往上，克制地将人往自己身上按了按，试图亲吻得更深，却不敢越雷池一步，为不知哪来的噪音打扰而不悦：“……死不了。”
郁椒也很不悦，只不过他出于寡王初吻没能压过秦纣而产生的不悦，并且牵怒了制造噪音的家伙。
他不容置疑地推开秦纣——哦没推开，于是他干脆摁着秦纣后颈，在秦纣微愣后更加深入时，一口咬在了他唇上。
“嘶……”
郁椒不在意地推了推眸色沉沉、像只没吃饱的大狼狗的Alpha，哼笑：“喂，注意点啊，那声音——”
咔嚓——！
突如其来的人形撞到绿植隔断，绿植便哗啦啦在秦纣背上、脚边摔得粉碎。
整洁的一身黑顿时变成泥水工。
秦纣：？
“……越来越近了啊。”郁椒默默补充后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