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来襄城？
赵奕程有些恍惚，他们已经差不多两年没有见面了。
看样子她的日子过得并不顺心，整个人看起来恹恹的。
“老公，我们到了。”赵念柔没有发现赵奕程的异常，拉着他的手柔声说。
“…噢，我们走吧！”赵奕程有些僵硬地任由赵念柔拉着出了电梯。
当他从李洁洁身边擦肩而过时，李洁洁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几瞬。
这么久没见，他似乎一点儿都没变，还是那么俊朗稳重、温柔和煦。
但又什么都变了。
他的身边已经没有了她的位置。
她没想到他已经结婚了，妻子年轻貌美，一看就是如他一般温柔的人儿。
他们已经有了孩子，真好！
当她还是他的妻子时，他就想要个孩子来着，可惜自己的身体不争气，没有做母亲的福气。
“小姐，已经到顶楼了，您不下吗？”
李洁洁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到电梯已经停了，也没有注意到自己挡了别人的路。
“不好意思！”道歉后，她匆忙下了电梯。
待电梯空了之后，她又走了进去，按下了自己将要到达的楼层。
她和他们本该在同一个楼层下的，只是当时忘了反应。
曾经亲密无间的两人，再次见面竟然只能装作陌生人。
本来打算这辈子都不再来襄城的。
可是…她还是想见见他。
她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尽管她已经没有资格再去关心他了。
来襄城已经差不多一周了，但她始终没有勇气联系他。
没想到今天约一个老同学一起吃饭竟然和他就这样不期而遇了。
看到他挺好的，她很欣慰。
但是…也很心酸。
他们曾经也是那么好。
“奕程，你怎么回事？怎么老走神？”廖靖安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表示不满。
“…没什么，你的提议我没异议。”赵奕程收回了心思。
赵念柔看他脸色确实不太好，小声询问：“是不是上班累了？”
“没有，刚刚在想事情。”赵奕程笑回道，顺便给她夹了几片鸭肉。
喻言和静姝倒没有把心思放在赵奕程身上，对于他们两个来说，此时此刻还是美食的诱惑比较大。
祁年看了一眼赵奕程，眼眸略深，他应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一晚上都心事重重的。
赵念柔吃到七八分饱时，本想让身边的赵奕程帮她盛一碗汤，可一回头，他又在走神。
赵念柔心生疑惑，平时他不这样的。
刚刚在车上不还好好的吗？
车上？她提到了李斌，他是不是介意？
赵念柔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赵奕程侧过头来询问：“怎么了？”
赵念柔委屈道：“我想喝汤。”
“好。”赵奕程扯了个笑容，然后拿起她的碗给她盛了一碗红枣燕窝汤。
赵奕程意识到了自己今晚的不在状态，他得出去洗把脸，清醒清醒，不然念柔该担心了。
“你先喝着，我去下洗手间。”
“嗯，快点回来。”
“好。”赵奕程帮赵念柔捋了捋她的长发，然后起身出了包厢的房门。
静姝吃的差不多了，也起身准备去洗手间。
祁年嘱咐道：“慢点走路。”
“嗯嗯。”
喻言看他们这两对腻腻歪歪的，觉得自己被冷落了。
廖靖安在家里和在外面就是两个状态，一个是孙子，一个是大爷。
她故意掐着嗓子，学着赵念柔刚刚的样子轻轻晃了晃廖靖安的胳膊。
廖靖安吓得嘴里的鸡爪差点掉到了桌子上，这小作精又是闹哪一出啊？
“老公，人家要喝汤啦。”嗲嗲音，拿捏得很到位。
廖靖安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却不敢怠慢，赶紧拿起她的碗乖乖地给她盛汤，然后毕恭毕敬道：“女王陛下，请用汤。”
“女王陛下吃饱了，赏给你喝吧！”喻言话风一转，由一朵不胜凉风娇羞的水莲花变成了一枝带刺的铿锵玫瑰。
“你…”廖靖安敢怒不敢言，只能白白被她消遣。
祁年见状无奈地笑了笑。
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廖靖安那么嘴贫的人也会有语塞的时候。
赵念柔一边笑看他们两人的互动，一边优雅地喝着汤。
静姝正欲出卫生间的门，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是赵奕程。
静姝不禁停下了脚步。
“什么时候来襄城的？”赵奕程问。
“…有一个星期了，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你了。”李洁洁微微一笑，只是她脸色苍白，那笑多了几分凄凉。
“身体不舒服？”
“…前段时间倒春寒感冒了，还没好利索。”
“注意身体。”
“谢谢…你老婆很漂亮，恭喜。”
“谢谢！”
李洁洁忍着心中的异样和他道别：“快回去吧！不然她该着急了。”
赵奕程点了点头，没有说再见。
李洁洁说无法准确地描述自己心中的感受，有失落，也有释然。
或许真的不会再见了。
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的人，一个晚上竟然连续偶遇了两次。
可能这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怜悯吧！
李洁洁看着赵奕程的背影远去后，才转身进了卫生间。
静姝假装对着镜子整理衣服，实则观察着镜子里蓦然出现的人。
这张脸有些几分熟悉。
静姝快速搜索脑海里的记忆，一时半会想不起是谁。
听他们聊天，应该是早就认识，而且还很熟悉。
可又在故意客气。
有点最熟悉的陌生人的意味。
谁会是赵老师最熟悉的陌生人呢？
突然静姝想到了一个人，他的前妻。
她的前妻在襄城？
静姝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这片大陆念柔可知晓？
不过，听他们聊天，赵老师应该之前没有见过他前妻。
李洁洁已经进了卫生间，静姝听到有呕吐声从里面传来。
静姝看了一眼卫生间紧闭的小门，迈步离开了，再不出去，祁年会担心的。
低着头走路，差点撞到了人。
“不好意…祁年？”静姝抬头就看见了祁年皱眉的表情。
“怎么走路不看路？”祁年拉着她的手，轻声责备。
“…额…一时没注意，你怎么来了？”
“我怕你掉进厕所里没人捞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