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温凉。
温柔的是他按捺下的耐心。
凉薄的是他正克制的掌控欲。
冰冷的面具沿着鼻梁缓缓下移，等唇瓣与她的唇瓣在分毫之间时，停顿了下来。
那人似是在等，等她猜错了答案，再堂而皇之的俯唇惩罚她。
真是避无可避啊！
她撅嘴，“呼～”
温热轻蹭过他微凉的唇。
对于她的讨好，男人眼里闪着幽光，轻嗅～
嗯？
她方才吐出的，是一口满是大蒜气味的浊气。
男人显然被这气味熏到，咬着牙根压抑喉间的咳喘，捂住口鼻偏过了头，才扶墙轻咳。
苏行止不禁有些纳闷。
他不该一阵猛咳，直接把唾沫星子喷到她脸上吗？
这人都到这时候了，竟还这么端庄有礼。
实在是难得。
苏行止有些愧疚，“抱歉，我猜不到，不如阁下自己报上名来。”
“猜不到，那就慢慢猜，往后还有很多时间，让你去猜。”男人捂住她的嘴巴。
不想接受第二次气息攻击。
苏行止捕捉到关键，“阁下的意思是，现在不杀我？”
湿润的热气喷在手心，软唇微动轻蹭，男人不自觉微滚喉咙。
转念想到热气的气味，眼里氤氲的情欲散去。
这手怕是不能要了。
男人颇为嫌弃地开口，“不杀。”
苏行止刚要松一口气。
却又听得男人暧昧了一句，“就想和你切磋切磋感情。”
苏行止顷刻目眦欲裂。
“在这？”
这跟在别人面前剥光衣服狂奔几圈有什么区别？
男人微怔，“不在这，就可以？”
“不行。”
“哦。”
男人发出一颗撤退的信号弹，转身把苏行止扛在肩上。
“喂，我都说了不行，你要带我去哪儿？”苏行止倒挂着。
脑袋晕呼呼的不好受。
可怜的沈思卿，当时也是这样的感受吧！
男人轻拍她的臀，“俘虏没资格说不行。”
苏行止心里哀嚎，这是妥妥的侮辱。
等上了顾府附近的一辆马车上，他抬手劈晕了她。
苏行止清醒过来时，躺在一张软榻上。
“醒了？”男人拨动水面。
指尖凝着水滴。
左边伺候的美人，正捏着酒盏喂他喝酒。
右边的美人，剥开橘子，剔除掉脉络，递到他唇边。
男人张口吞入葱白，舌尖裹着橘瓣，像是小钩子一般，勾着美人心弦。
苏行止怀疑这人是故意的，让她侧卧着，看他调情。
手段娴熟。
脏。
“主人。”
美人轻声娇呼，羞赧地收回手。
她低垂着头，“今夜让奴婢伺候您吧。”
男人面上的欢愉，一瞬冷了下来，暴戾覆在面庞上。
“滚出去。”
“立刻滚！”
“都滚！”
两个美人惶恐至极，落荒而逃。
苏行止：这怕是个疯子。
任谁都捉摸不透脾气的疯批男人。
此时，男人指尖搭在浴桶上，微蜷指尖，借力从浴桶中站起身子。
苏行止慌忙闭上了眼睛。
心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还是忍不住撑开一丝眼缝。
男人却已经披上松垮垮的寝衣，柔软的布料随动作紧贴身子，腰腹处的布料微微嵌入。
他问道，“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