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了马车。
暗一驱着马车往宫里行去。
苏行止往沈思卿那里挪了挪，以手附耳，往他唇边贴去，“现在，可以把你的秘密说出来了？”
他低头看去，抿抿唇，忽觉她可爱的紧，“奴带爷去赏美人，那美人身有异香，玄妙的很。”
苏行止兴致缺缺，摸了摸下巴，“身有异香，也不是什么罕见事。”
她曾调戏过一些外邦的美人，她们身上就带着独特的香气。
身姿一动，便能带动身上的香气浮动。
那股香气格外独特，不像是脂粉香，倒像是水雾凝结出来的奇香，沁人心脾，经久不散。
哪怕是现在回想起来，那种独一无二的气味，恍若还停滞在鼻间。
她歪头挨在他肩上，追问，“她是外邦献来的美人吗？”
“不是，是本朝之人。”
沈思卿顿了顿，要从她那里要一颗定心丸吃，“她是皇帝舅舅新封的黎妃，你可不许打她主意。”
苏行止立即两眼一闭，装睡不搭理他。
不撩拨美人，手痒，心更痒。
“爷要是去撩拨美人，奴怕管不住自己吃味。”
“奴这一吃味吧，到了晚上，可就控制不住糟烂的心情，到时……嗯……”他吞吞吐吐说道。
把她抱进了怀里，手则不规矩地往腰肢探去，渐渐收紧。
昨夜的记忆发疯似的袭来，一幕一幕在脑海里乍现。
苏行止发怵地抖了抖，他提到那档子事就罢了，偏偏还要动手动脚。
让她很难不想起。
她昨夜是如何熬过来的。
一股子怨气蹿上心头。
她把要斥责他的话酝酿了一会，铆足了劲，准备好好教训他一通。
刚一睁眼，就瞥见他眼底的绯色流动，像是狼崽子碰到一只大母羊，涎水哗啦啦，直下千尺。
她的气势立刻软了下去，讪讪笑着，“我们已经是夫妻，应该有商有量对吧？”
沈思卿指尖抚上她的唇瓣，点了点，“嗯……奴觉得有理，爷想如何商量？”
“我呢，今晚老老实实的，绝对不去撩拨美人和美男，那你能不能……身下留情？”她委屈巴巴道。
垂下的眼睛里却满是凶狠。
他要是敢不答应，她就不忍了，直接一掌劈晕他得了。
他略作思索，“好，奴答应爷。”
可不能把小兔子逼急了。
是会咬人的……
“答应的这么痛快？”
怕不是有诈。
“那容奴再想想……”
她打断道，“别，我觉得还是痛快一点，比较好。”
“行，成交。不过呢……”
“不过什么？”
“奴能留多少情面，还需要爷先施予奴多少情面。奴吃点亏，给爷多一成的体面。”
苏行止，“……”
心里怒骂，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哼，蹬鼻子上脸。
烦死人了……
沈思卿见她吃瘪，一副恼羞成怒的娇憨模样，轻哄，“爷昨夜疲累，奴给你拍背哄你睡，等到了再唤你起来。”
“算你识相。”她轻哼。
很是自然地窝在他怀里。
微微打了一个呵欠，手指搭在他衣襟上，阖眼入了梦境。
沈思卿低头偷了一个香吻，衣襟上的手指微微蜷曲，怀里的人睫羽细微颤着。
“爷安心睡，在马车上，奴做不出过分的事情来……”
“嗯……”
手应声垂落在他怀里。
马车到达宫里时，夜色暗了下来。
沈思卿把人唤醒，牵着她下了马车。
马车旁，站着迎接的女使，低着头提着八角灯笼。
暗一挥了挥手，“带路吧。”
女使低低应了一声，引着他们款款往晚宴处行去。
刚穿过一道宫门，一颗脑袋掉在地上，溅开一地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