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王,从今天开始你给朕每天准时上朝听政,然后同朕一起处理政务帮朕分担一些压力。”
弘治皇帝看向朱厚炜淡淡开口。
这混小子比厚照那臭小子要小几岁,现在纠错不知道算不算晚,反正能抢救尽可能先抢救试试看吧。
“啥?父皇这事儿您找错人了,这得是皇兄的活我一个亲王在太子不在的时候听政陪您处理政务那像话吗?”
“不像话的。”
“您要不还是等皇兄回来吧。”
“很快的,短则数月,长的话也不过大半年而已。”
朱厚炜赶忙摆手推脱。
参政?
参个屁!
“到时候朕也会给他上压力的,不过现在这段时间就得你自己先受着了。”
弘治皇帝全然不管朱厚炜是否愿意,这是淡淡回应着。
“父皇,亲王在太子储君不在的时候参政,这影响不好啊。”
朱厚炜悲呼,求放过。
“呵,怎么你还能有点什么别的野心?”
弘治皇帝抬眸淡淡一瞥。
“你什么德行朕不清楚吗?”
“不是,儿臣......”
朱厚炜哑然,张张嘴想说点什么但阿巴了一下后最终又乖乖把嘴闭上了。
傻子才对皇位有野心呢,人人争着当皇帝但又有哪个皇帝的人生是真正幸福美满的呢?
当个王爷挺好,知足常乐嘛。
“当年你可是跟朕说过要当周公辅政地,那此时不好好跟朕学要等到什么时候?”
看着朱厚炜哑火的样子弘治皇帝不由摇头,大号虽然没废但发展方向太过奇葩属于是培养点数歪的不能再歪的地步,要是不给小的掰正好好调教调教以后政治上的事咋整?
两人在一起是一加一大于儿没错,但俩都不爱政治都不想搞政治那就是零。
零加零不还是零嘛!
那老朱家的江山怎么办,连一个政治能力上的继承人都教不出来让他以后到地下怎么见祖宗!
此刻,如果朱厚炜能听到弘治皇帝的心声,那绝对要吐一万个槽。
“不是儿臣不懂规矩对父皇不敬哈,主要是就您的政治水平......”
“洗洗睡吧,让我们野蛮发育也挺好的。”
虽然弘治皇帝在位十几二十年确实有属于自己的人生经验和政治手腕,但他的老好人属性已经坑了他多少年又给朱厚照和朱厚炜挖了多少坑。
就这......
真没必要往下传了吧。
当然,朱厚炜自然是不会傻乎乎将自己的这个想法说出来的。
不然到时候迎接他的可就不是一份份处理不完的奏疏,而是和朱厚照相同待遇的来自弘治皇帝老父亲无声的“爱”。
哦,可能也有声。
他被揍的滋哇乱叫的凄惨哀嚎之声。
而且被揍之后,那厚厚的奏疏大概率还是会丢到他的桌子上要他处理,何必呢?
人呐,得从心,要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说话要过脑。
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呀。
“好了,别愣着了,赶紧过来和朕一同处理政务。”
“这些,你先看看,然后告诉朕你是如何看待的,如果要你来处理,你该如何办?”
好嘛,老哥才刚走,他就要被抓着当牛马用了?
朱厚炜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挪着脚步来到弘治皇帝身边,看起那看着就让人蛋疼的厚厚奏疏。
“朱厚照,老子恨你!”
出去浪的是你,凭什么要老子来替你承担这处理政务的痛苦!
镇国府的压力已经很大了好不好!
翻阅着那让人头大的奏疏,朱厚炜心中对朱厚照的担忧、分离的忧伤迅速消散,只剩下骂娘跳脚的愤慨。
“别愣着,赶紧看,然后告诉朕此事你怎么看!”
......
“大明,时隔五十多年,再度大规模出征朝着大漠来了。”
草原大漠中,一个充满野性的营帐之中,身披兽皮制成的皮衣的魁梧男子擦拭着手中那极具草原风格的弯刀,淡淡开口。
“几十年了,他们居然还有胆派遣大几万人的部队走出长城要与我大元开战。”
“真是好胆。”
大元,这是草原部落的自称。
他们自认属于黄金家族后裔,继承的是蒙古、大元朝的正统。
他们可不承认自己被打败被驱逐灭国这件事。
他们认为,终有一天大漠会掀起旌旗,再度马踏中原将中原王朝肥沃的土地再度化为他们奔腾放牧的牧场。
“这些年大明的变化很大,西边那群和咱们有联系的汉人商人被清扫了一遍如今能给咱们提供铁器、茶叶、等物资的商贩所剩无几,东边那片苦寒之地上大明人的身影也活跃了起来还多了一支小一两万人的汉人军队......”
“可见,现在的大明又有着崛起向上的迹象,此次大明皇帝突然下令大规模出征要与我们决战,怕不是什么好预兆啊。”
一个身形垂垂老矣的老妪兜着手,面庞上充满了岁月留下的痕迹。
而由于草原上那恶劣的天气环境,她的容颜比起她的实际年龄要苍老的多。
可就是这样一个老妪,虽然身形苍老脊背都已经挺的不是很直,声音之中更是有着一股暮气。
但分析起局势来,却是极为冷静。
那双眼睛没有年轻人的清澈明亮,却透露着一股岁月雕琢的深邃,似秋夜深井深邃平静,映照出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不是好征兆?”
“这些年来这该死的天气什么时候给过本汗好的征兆?”
“现在的实际情况就是,大明让杀出来了,要效仿几十年前一般在大漠与我大元进行大战。”
擦拭着弯刀的男人听着老妪的话手头一顿,随即发出一声轻笑。
谈话之间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其中的讽刺意味却不言而喻。
相较于大明的地理位置生存条件,草原大漠上的生存条件那简直都不是艰苦能够形容的。
老天爷要是赏饭吃,那年的牧草长大肥沃一些牛羊能少受一些该死的极端天气影响,牧民们还能勉强度日。
但凡老天不给脸,那日子真就完全没法过了。
这也是为什么从古至今草原民族动不动就要南下打草谷掠夺物资的原因。
因为如果要靠放羊好好活着,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比起绝望死去,在南下肆虐抢夺途中丧命又算的了什么呢?
横竖都是死,还不如玩命搏一搏呢。
“他们主动出来了也好,本汗还头疼怎么打进长城灭掉大明的主要的有生力量呢,现在出来了正是机会。”
那男子手中弯刀微微一晃,寒光透过刀锋反射照的人刺眼,倒映出男人模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