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虎下意识朝门外望了望，只是顾家人没看到，看到了人群中闪过的洪家小儿子。
是了！这家伙今年进了街道，好像就是做的就是房管这一块，是他看到了底本！
万虎心中那个恨啊！早知道，就做的再狠些，把房子弄到手，就没今天这事了！
“顾灵以前就说了，房子送给我们了，让我们安心住在这里，怎么就不是我们的！”万老太见万虎一直不说话，没忍住又开始叫嚷。
“以前？多久以前？七二年以前还是七二年以后？”
“太久了，我不记得了。”
“那是万豪下乡前还是下乡后？”
“下乡前。”万老太随口答。
“那就不对了，那时候顾家老爷子还在世把，顾灵女士应该无权将他名下的房产送给你们，这可做不得数。”
“我记错了，是下乡后。”万老太慌忙改口。
“下乡后，你肯定你们把她儿子弄下乡、又将她踹出门以后，她会乐意送房子给你们？”
外头的人也哄笑，谁都知道不可能。
万老太完全反驳不了，半晌无言。
青枫见他们家再没人反驳，心想这群人战斗力不怎么高啊，她这种完全不算能言会道的人都能解决他们。踢了踢万豪，“怎么，你还想留着他们呢！”
万豪瞬间悟了，带着些许兴奋，对着房间里的人大声说道：“滚，都给我滚出我妈的房子！”
万老太瞪大了眼看着这个叫了她十年奶奶的孩子，恶狠狠地道：“万豪，我是你奶奶，你就是这么跟我讲话的？”
“哼，您还知道您是我奶奶呢？曾经我小的时候，天天得帮忙做事，还被你又打又骂，天天小杂种小杂种的叫。我初时以为乡下都是这样的，没素质而已。
只是花家这几个来了以后，你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我才知道，你压根就不把我当孙子。
所以今天，你也别想跟我谈什么亲情，赶紧收拾了给我走！”
听了万豪的话，看热闹的人们也在那指指点点。万老太的双标有目共睹，都知道万豪说的是实话。
万老太恨的牙痒痒，心里不停咒骂着这小杂种怎么就顺利回城了。
见万老太实在撑不起场子，而万豪又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万虎皱着眉，看向顾灵：“你确定要放任他赶走我们？我之所以不多说什么，原因你应该清楚。可是你们要把事情做绝的话，我也不介意跟大家讲讲往事。”
顾灵听到万虎的威胁，脸色更白了，想劝万豪不要再逼万家人离开，可是万豪用眼神制止了她，坚定的道：“妈，我不知道我所谓的亲生父亲到底是什么身份，让你如此担忧和害怕，甚至一直愿意受万虎胁迫。
可是他们就是一群贪得无厌的人，你越是受威胁，他们就越会扒着你不放！
曾经我以为他们是我的亲人，所以我总也为是我自己做的不够好，所以才不讨他们喜欢。
从小，只要你不在，我奶就叫我小杂种，还喜欢揪我，我以前衣服底下经常都是青青紫紫的，所以从很小开始，我就不在外头洗澡了，怕你看到了难受。
小时候你说该送我读书了，可爸和奶都不乐意。他们当时还不想得罪你，也许也是不敢得罪外公，就送了，后来爷爷被下放，他们立马找借口想让我退学，是易老师去了我爸单位，他碍于面子，才继续放我上学，否则我连个小学毕业证都不会有。
……
……”
万豪头一次向顾灵叙说着曾经受到的委屈和折磨，一桩桩一件件，让顾灵心痛不已。
“是我眼瞎，都没发现我的儿在我眼皮子底下都受了这么多委屈。”顾灵眼泪止不住的流，心中对万家越发愤恨。
“都过去了，现在，知道他们并不是我的亲人，我反而更高兴。”万豪半抱着顾灵，反倒开始安慰自己母亲。
“妈，我的亲生父亲，到底是什么身份，你要不就直说吧。就算是杀人犯，我也认命，我不想再跟这群小人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影响心情。”
“你的亲生父亲……”顾灵仍然下意识地扣着手指，“我不知道他到底算什么身份，我只知道，他后来，应该、应该是去了……”顾灵还是有些不敢说出口。
万虎见顾灵吞吞吐吐的样子，又看万豪坚持要赶走他们一家，冷笑一声，“怎么，还是不敢说出口呢！还是我来帮你吧！”
万虎恶毒的眼神看向万豪：“你的亲生父亲，他是个间谍，那年他骗了你妈，结果拿到情报后，直接抛弃你妈，拿着到手的情报，跑对岸去了！哈哈哈，你不仅是杀人犯的儿子，还是间谍的儿子！”
全场寂静了一瞬。然后，是一浪高过一浪的议论声。
顾灵紧紧咬着牙，不敢看万豪的眼睛。
万豪震惊的看向顾灵，可惜只看到他妈的低下头的后脑勺，一时之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还是青枫在一旁接着问：
“你怎么知道他是对岸的间谍呢？又怎么知道他拿走了情报？难道你是他的同伙？”
众人的目光集中到万虎身上。
万虎被这些目光刺的全身一颤，赶紧说道：“呸，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同伙！”能听出他的急切，都有些破音了。
“不是同伙，你怎么这么清楚情况呢？”青枫继续问。
“对啊，你怎么这么清楚？”
“是呀是呀，你说那人是间谍，你要不是同伙，怎么就知道这么多？”门外的众人也觉得万虎的说法不靠谱，跟着青枫一道问。
“我看到了！他杀人的时候我看到了！顾家老爷子为了封我口，还给了我好处！”
“你不要血口喷人。”牵涉到自己的老父亲，顾灵赶紧反驳，“我爸不知道他做的事。”
“哼，你说不知道那是你什么都不知道。当初他离开，可是顾运荣那老狐狸安排的！”
“你说什么？！”顾灵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凭什么这么说。”
“事到如今，就让你当个明白鬼！”万虎阴恻恻的笑了几声，“国家在我们村后面山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建了一个研究所，你那姘头不知道从哪得了消息，回了村里。
那时候刚好你们顾家要祭祖，你跟着你爸也回了村里。
你家那老狐狸和你姘头爸爸以及我爸是儿时好友，三人曾经都在外头混的不错，只是你姘头那边是老国军了，早已落魄。
我爸生意失败回了村，也混回了泥腿子。
只有你们顾家，几代积累，倒是成了书香门第。
你和你姘头——”
“你等等，”青枫不耐烦的打断万虎的叙述，“别老是姘头姘头的，大哥不笑二哥，你后头那位也能顶上这称呼，老实说名字就行了。”
万虎被这一打断，激昂的心情稍微回转，“顾灵和她男人，应该是叫夏明城，也不知道怎么就看对了眼，只是顾远荣不同意。”
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万虎嘿嘿嘿的笑了几声，继续道：“顾灵应该是准备跟夏明城私奔的，可惜，他拿到情报后，直接自己走了。”万虎嘿嘿嘿的一直笑。
“还是那个问题，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青枫见他这模样，不耐烦的打断了这神经一般的笑。
“顾灵跟夏明城的事闹的不小，村里晓事的都知道一点。”万虎看了顾灵好几眼，眼神中带着恶意的嘲笑，惹得顾灵有些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
“而说他是间谍，是那天，我去山上采药的时候，亲眼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