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母一听到自家儿子已经构成犯罪，立刻就不干了：“警察同志，我家海杰都失忆了，谁知道这东西是哪个跟他有矛盾的人悄悄放进来的。他这衣服被那个小护士带出去了，完全有可能是有人栽赃的。我家海杰可不会干什么犯罪的事情，你们可不能就这么给他定罪了！”尖锐的声音在病房中回荡。
赵海杰被这声音一刺激，头更晕了。
他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脑海里突然闪过几个片段，有出门的，有郑大嘴，还有……正在聊天的吴芳蓉和何丽。
赵海杰瞬间瞳孔紧缩，赶紧出声：“妈，你别吵了，我好晕，我先睡会。”一边赶紧用被子把自己罩住。他只看到几个片段，还是不知道今天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等打发了这两个警察，他得让他妈把郑大嘴叫过来问问。
还有吴芳蓉，他计划弄乙醚，就是看了电影后，知道这东西还能将人迷晕，准备给吴芳蓉用的。
今天很有可能是他成功拿到了东西以后，准备对吴芳蓉出手。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被人敲了一下狠的，难道是何丽干的？
这失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现在他都不知道怎么才能瞒过这俩警察。
赵海杰虽然用被子遮住了他狰狞的神情，可是他刚才的瞳孔变化可没逃过乔一平的利眼。看着被子上的蓝白条纹，又看看一边想继续吵闹又怕吵到儿子的赵母，他礼貌一笑：“看来赵海杰同志还是病的厉害，我们今天就不打扰了，只是基于现在的情况，赵海杰同志是不能离开矿里的，请不要私自离开，我会跟街道打招呼，暂时不能开具介绍信。”
“我知道了。”在赵母再次发飙前，赵海杰从被子里闷闷的回应。
“那我今天就不打扰两位了，请好好休息，我明天会再来看望。”乔一平说完，转身往外走。
顾锦程赶紧跟上去，才出门，就隐隐约约听到赵母在那低声咒骂着什么。
顾锦程嘿嘿一笑，快步赶上自家师傅，小声问：“师傅，我们不是还拿到两块手帕吗？你刚怎么没说？”
“哪有人一次性就把底牌都亮出来的。”乔一平点燃一支烟，惬意的吸了一口，“你今晚在这盯着，那母子俩绝对有问题，他们藏着的事估计不少，我也得藏着点底牌。
明早我让阿超来替你，我还得跟局长去申请搜查令，就先走了。”
“街道那不用去了吗？”
“人家早就下班了，去什么去！”乔一平很是无奈的看着自己这小徒弟，真的会被他气死。
“哈，我都忘记这茬了。”顾锦程傻兮兮的笑着，把自家师傅送出医院大门，敬了个礼，“师傅放心，我肯定把人看得牢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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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两个警察都走了，赵海杰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现在天气已经热起来了，闷一会就有点受不了。
赵母见儿子精神着，紧张的问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怎么会有乙醚在手里，你想起来什么了没有？”
赵海杰烦躁的抓抓自己头发：“没呢，但是闪过了一点点画面，应该是今天的事。”
“怎么说，你真的偷了乙醚？”
“估计是的，可是中间这过程我想不起来，不知道被谁看到了，当时也不闹，居然直接去公安局举报我。”赵海杰眼里闪着寒光，“等我想办法躲过去，我一定要让那人好看。”
“唉哟我的儿啊，你先别想着报复的事情了，现在警察意思是可以直接抓你了，估计是看你还病着才没抓，医生可是说了，你这个没啥其他问题，三天就能出院，到时候可不就能抓了。”赵母真的快急死了，她最宝贝的儿子居然要被人公安抓去，她心都要痛死了。
“我今天应该见过郑大嘴，妈你等会帮我找他过来，我问下他，看能不能想起点什么。”
“郑大嘴？”
“就是电厂郑铁柱家的小儿子，郑达。”
“是那小子啊，他住哪，妈马上给你去找。”
“电厂宿舍，进门左转最里边的那间房子，很好找。如果他不在家，就可能在山头那间石屋里。”
“光头家？”
“对。”
“你怎么还跟他混一块呢，你不是答应你爸爸不跟他来往了吗？”
赵海杰看着她不说话，赵母心里一突，不再言语。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又冲着小护士颐指气使了一番，警告她要好好看顾自己儿子，才朝着医院外走去。
在暗处看着的顾锦程见人要离开，看了眼赵海杰的病房，思考了一下，最后决定拜托给小护士，跟她说如果发现赵海杰要离开医院，就麻烦她赶紧去对门公安局找乔一平同志，然后赶紧追赵母去了。
赵母先去了郑家，可以的话，她其实不太想去山头上，可惜，郑达不在家。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又到了石屋，屋子里三个人正在玩扑克。光头一个月前从山上滚下来，全身软组织挫伤，颌面多处骨折，腿也崴了，很是难受了一阵，现在都没好全。
但是这些都阻挡不了他对打牌的热爱，天天等着几个兄弟过来玩牌，顺便送饭。
见赵母从门口冒出来，几个人都是一阵诧异。
“婶子怎么过来了？海子今儿个跟我吵架，还派您来顶位置？”郑大嘴在一遍吊儿郎当的，丝毫不见对长辈的尊敬。
赵母被这小子的态度气的肝痛，想到儿子的交代，压着火气道：“郑家小子，海杰今天被人打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他想不起来，你们今天应该见过面，麻烦你跟我去医院一趟，帮他回忆下，看能不能想起来。”
“被打了，还想不起事情？”郑大嘴这会真的张大嘴，搁这跟他演电影呢，还失忆？
“谁敢打我兄弟！”郑大嘴愣神的时候，光头可来了脾气，他一向把自己当这群人大哥，有人打他兄弟，那不是不给他面子吗！“达子，赶紧去，等海子想起谁打的，咱哥几个一起帮他报仇！”
郑大嘴瞅着他这一瘸一拐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狠狠吸完嘴里的烟，“走吧婶子，我去看看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