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们所料，里面确实是一具尸体。
在他露出来的那一侧额角上，满是血，还有一个血坑。
杨时安没动了，顾无期没等商时序吩咐，就回了自己的位置，开始搜查今天这年轻小伙的路线。
“通知翟万屹。”
沈枝意看得起鸡皮疙瘩，虽然早有猜测，但在看到的那一刻，心里还是涌起了一股不适。
商时序早就注意到了，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拍打安抚着。
“我没事。”
沈枝意摇头，“现在可以审问人了。”
很快，江时鸣就收到消息，看着面前绿毛得瑟的样子就笑了，“走吧。”
绿毛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双手插兜站了起来，顶了顶后槽牙，“我在就说了，我没犯事儿，看，现在还不是要把我放了？”
“我是不是可以告你们，让你们给个精神损失费什么的？”
江时鸣跟在他身后，“谁告诉你，我们是准备放了你？”
绿毛露出疑惑，“不放我，让我去哪儿？”
江时鸣露出微笑，从兜里掏出一副亮噌噌的手铐，在绿毛震惊的眼神下，给他铐上，然后把人带着往审讯室的方向走，“等会儿就知道了。”
绿毛虽然读书不好，也不愿意读书，对于法律知识更是缺乏。
但是，被铐上了！
这能是小事儿！
他开始慌了，彻底的慌了。
说话都结结巴巴地带着讨好：“这位……警……警官，我……我刚刚有眼不识泰山……能……”
江时鸣把人拉了进去，带他到他的位置上坐好，然后给他固定住，“别和我说这么多，你也可以继续嚣张。”
刚刚不是挺嚣张的吗？
现在怎么就怂了？
他还是多希望他继续嚣张的，等会儿老大审问的时候，他就知道什么叫做厉害了。
他们不能像古代那种，还有什么逼供的刑罚之类的。
不能有一点。
但是有时候精神层面的，才是最恐怖的。
绿毛扯住江时鸣的袖子，“哥……”
“放手！叫谁哥呢？”
绿毛不放，江时鸣一使劲儿，就挣脱开了。
出门前，还别有深意的看了眼绿毛。
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么菜呢？
他都没怎么使劲儿，就挣脱开了。
小伙子，不行啊。
绿毛一个人待在审讯室里，很慌，很害怕。
他回顾了自己简短的一生，发现做的事情……
他这次要是平平安安的出去了，他绝对戒赌！好好工作照顾父母！
绝对！
绿毛在心底里祈求着。
很快，商时序就推开门进去，后面跟着沈枝意。
两人落座后，见绿毛坐姿端正，活像个三好学生。
如果忽略他那一头惹眼的荧光绿的头发……
商时序没说话，就这么死死的盯着绿毛看，甚至还按住了沈枝意，也不让她说。
绿毛被看得心里发毛，心里还是发虚。
不会被看出来了吧？
良久——
商时序在沈枝意耳边轻语，随后沈枝意起身出去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沈枝意又回来坐好。
绿毛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但是他越来越害怕了……
“姓名。”
绿毛嘴部的肌肉不断地抽搐着，“熊……熊志远……”
沈枝意一怔。
罗孝荣的儿子。
这可就巧了。
两人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的人。
“性别。”
“男。”
“年龄。”
“35岁。”
沈枝意记录着，一边记录一边点头。
没错，这都和他们从毛俊德那里知道的消息一模一样。
商时序没有直接问他今天的事情，而是问道：“你知道你母亲住院了吗？”
“什么！”
熊志远不可置信的 瞪大双眼，由于太过震惊都忘记及了自己的害怕，“她身体不是很好吗？”
“不是什么大毛病的，就不要住院，住院多花钱？”
沈枝意皱起了眉头，最开始想的竟然不是关心罗孝荣，而是想着住院要花很多钱。
其实住院是花不了什么钱的，去医院贵，主要就贵在检查上，还有那些药物。
医院要做到尽善尽美，所以规定的东西都会给你用上，其实有些不用。
就是这些加起来，费用才高。
熊志远还在呢喃着。
无外乎罗孝荣住院了，没人赚钱谁给他钱用？
“老……我爸呢？”
他妈住院，他爸怎么会准？
他爸不可能不拦着。
商时序还没回答，审讯室的大门就打开了，甘琪端着一个小盘子进来，走到熊志远的旁边，给他抽了血还取了毛发，在熊志远迷茫的眼神中，对商时序道：“商队，我就先走了，出结果了会第一时间告诉您。”
“嗯。”
商时序轻轻点头，“你最近有没有发现罗孝荣有异常？”
熊志远见不是问他的，心里那点害怕一下子就没了。
他还以为是他的事情被发现了呢？
“怎么？她出事了？”
那副无所谓的状态，看得真的很想揍他。
这人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沈枝意不解，这要是她的孩子，早被她……
不，她的孩子就不会长成这副样。
商时序没再说话，眼神冰冷，熊志远似乎被吓到了，顶顶上牙，“我也不知道，我一般又不和她见面，我怎么知道？”
他连家都回得很少。
就算回家也只是睡一晚休息会儿，谁还会关系她怎么样？
沈枝意：对，是没怎么见面，一见面就是要钱。
“行李箱哪儿来的？”
嗯？
怎么问到他的身上了？
不过也无所谓，他知道的本来也不多。
“那不是我的，半夜我回家，就在家门口看到了一封信。”熊志远没想着隐瞒这件事，要是问到了就全说，没问到就算了。
秉着这样的态度，熊志远交代的非常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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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志远刚刚把剩下的那点钱的都输的个精光，甚至还欠了几万，赌场的人不让他继续赌了，把他赶了出来他只能回家找罗孝荣要钱。
连打车的钱也没有。
身上也没有现金。
大半夜的，顶着寒风他只能步行回家。
怨气就更大了。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使劲儿踹门，可没人给他开门。
熊志远拧着眉使劲儿拍着，“开门！快点开门！我回来了！”
“罗孝荣！”
“老货！开门！”
可熊志远叫了很久都没人开，他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看见自己门口旁边信箱里的一个信封。
直接就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