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冽将慕柠瑶牵到桌子旁紧挨着自己坐下，整个过程慕柠瑶都是一副顺从的模样。
“这酿莲藕可是你最爱吃的。”傅斯冽夹起一块沾着挂花的莲藕放到慕柠瑶面前的碟子上。
原本垂着脑袋的慕柠瑶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块莲藕，感受到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只好抬起头来。
看了一眼傅斯冽，拿起旁边婢女递过来的象牙白箸夹起那块莲藕。
这一幕落在傅斯冽眼里，就是小姑娘犹犹豫豫的夹起莲藕，试探性的瞅自己一眼。
没能窥探出自己的喜怒，小姑娘只能厌厌地张开自己的樱桃小嘴咬了一小块藕，不情不愿的细嚼慢咽起来 。
傅斯冽眼神一暗，凑近小姑娘轻轻在小姑娘的脸蛋上啄了一口。
慕柠瑶愣住了，张着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
“瑶儿，你怎么还是这么……”剩下的话被肆意的笑声掩盖住了。
慕柠瑶认为自己这么多年该是理解不了傅斯冽，每次都动手动脚的。
“瑶儿乖，吃饱点。”傅斯冽凑近她的耳朵，暧昧说道：“待会可有的累了。”
慕柠瑶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脸色本能的红了起来。
低声细语的说：“不要脸。”
傅斯冽没有理会小姑娘的嘀咕。
说来也奇怪，明明瑶儿已经为妻三年了，可是在他眼里总是觉得她就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姑娘一样。
自己平日里总是不自觉地放纵她的性子，哪怕是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也只是轻轻揭过不谈。
南风馆一事暂且放在一边吧，小姑娘心里有恨意不肯放过木家，那自己搭把手就是了。
何须她一个女子跑到南风馆那些肮脏的地方脏了自己的眼。
床榻上，热浪如波。
慕柠瑶也不知道今日怎么了，傅斯冽一副不知疲倦的疯狂样子。
慕柠瑶看着身上大汗淋漓的人，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他的眉眼，描绘他的容貌。
大概是被美貌蛊惑，慕柠瑶情不自禁的说：“你真好看。”
“……那瑶儿喜欢我吗？心悦阿冽吗？”沉浸在情欲中的男人此时眼神一片清明，紧紧地盯着慕柠瑶。
慕柠瑶看着那眼神，好像自己就是一个猎物，一个被猛兽衔在嘴里无处可逃的兔子一样。
没等到慕柠瑶的回答，傅斯冽俯下身来将自己的脸紧紧埋在女子的赤裸的胸脯上。
“爱吗？”
不是喜欢。
不是心悦。
是爱吗？
慕柠瑶不知怎么了眼睛里一片酸涩，喉咙似乎被人紧紧攥住了一般喘不过气来。
“我——”
傅斯冽打断了她的话，自顾自地说：“你记恨木震杀死了木锦书，你记恨木家主母苛待木锦书，你更恨木家所有人踩着木锦书的鲜血上位。”
“对吗？”
慕柠瑶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她不知道说什么。
傅斯冽自嘲道：“你想要报复木家，可是你找错了人，那些不男不女的人谁能帮的了你。”
她总算知道了为什么今日他会宣母亲进宫了，是想要警告自己，警告自己再继续针对木家，慕家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良久，慕柠瑶开口：“陛下，臣妾做了什么都只是臣妾一人所为，别怪罪父兄他们。”
“臣妾？该死的臣妾。”傅斯冽怒道，发狠的吻上了她的唇。
“口口声声的陛下、臣妾，想要划清界限，想要不动情，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的事。”
“慕柠瑶，你扪心自问一下，你有把我当做你的丈夫吗？你有信任过我吗？”
“没有，统统没有。”傅斯冽怒道。
慕柠瑶真的慌了，忙抱住盛怒的男人，安慰道：“阿冽，阿冽，我信任你的。我真的信任你。”
你要把我当做你的丈夫吗？你有信任过我吗？
我信任你的。
避而不答。
傅斯冽贴着慕柠瑶的脸颊，不满：“避而不谈，好一个避而不谈。”
“陛下——阿冽，我真的——”
傅斯冽捂住了她的嘴巴：“别说了，累了吧，是先洗漱还是直接休息？”
慕柠瑶愣了一下，半响才哑着嗓子说：“洗漱吧。”
慕柠瑶没有注意到，在她说“洗漱”二字的时候，傅斯冽眼里一闪而过的狠厉。
傅斯冽柔和道：“去吧。”
说着，给随手给慕柠瑶披上一件外袍，喊了两个婢女进来扶着她离开了。
如果慕柠瑶能回头看一眼的话，就能看到傅斯冽脸色是如何阴沉的盯着她远去的背影。
两个婢女扶着慕柠瑶进入池子中后，就被慕柠瑶吩咐着退下去了。
在椒房殿旁备着常年温热的泉水，背后不知道要花多少心思。
水汽缭绕，慕柠瑶靠在池子旁，感觉全身酸软的地方慢慢变得舒服起来。
环顾了一下四周，慕柠瑶独自一人泡在水里，离她最近的人还只是守在门口婢女，没有她的吩咐不会擅自闯入。
往水面上看去，自己脸上满是红潮，一副被情欲滋养的模样。
再看一眼自己的腹部，有孕吗？
隔着水雾不放心的又往门口看了一眼，那么多次都没问题，不可能这一次就不行了。
慕柠瑶正准备动手的时候，右眼皮剧烈地跳动起来，心里也莫名感到一股强烈的不安。
可是万一这一次就有孕了，那又该怎么办？
不会被发现的。
想着，慕柠瑶还是开始在腹部用特殊的手法按揉起来。
每每这个时候她总是幸运当初母亲让她学习医术的时候，向当时的女大夫多问了一句。
还记得女大夫当时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触及她肯定的眼神，还是交给了她，哪怕明知她是世家贵女。
“此事不伤身，但伤人心，慎用！”女大夫的叮嘱之语犹言在耳。
可是世事变迁，她不想怀的居然是天子的子嗣。
“瑶儿。”
身前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慕柠瑶的动作一时间就僵在原地，机械般抬起头来，只见刚刚还在床榻上和自己水乳交融的天子站在白玉石板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细看下，那微笑的弧度还藏着几分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