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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白山的原始林海在五月的倒春寒里苏醒,空气里裹着陈年腐叶的闷浊和新生嫩芽的辛辣。

铁柱拨开一丛挂着冰碴的刺龙芽,手背被尖刺划开细小的血口,他浑然不觉。

视线穿透横七竖八的倒木和层层叠叠的枝桠,死死盯住半山腰那片不起眼的塌陷——一个被藤蔓和歪脖子桦树半掩着的黑黢黢洞口。

“就那儿。”他声音压得极低,像怕惊动整座沉睡的山林。

身后,石头和猴子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脸上长途跋涉的疲惫被瞬间的警惕取代。

三个人如同凝固的岩石,只有眼珠在缓缓转动,扫描着洞口周围每一寸土地:被野兽踩踏过的泥地,风化的碎石坡,以及更远处,那条被杂树勉强遮盖、几乎看不出痕迹的兽径。

隐蔽,有水源(附近隐约有流水声),视野相对开阔,那条兽径是唯一的、可控的接近通道,也是万一需要撤离时可能的生路。

猴子像壁虎一样贴着潮湿的岩石和倒木,无声无息地滑向洞口。他手里攥着一把土,在离洞口几米远的地方,手腕一抖,细土均匀地撒在积着陈年腐殖质的地面上。

没有风,土静静落下,勾勒出地面原本难以察觉的微弱起伏——几道不属于任何野兽爪印的、模糊的拖拽痕迹,消失在洞口深处。

猴子眼神一凛,打了个“有人来过”的手势。

铁柱的心沉了一下。废弃的猎人小屋或炭窑,往往是山林里潜藏者的共同选择。他打了个分散包抄、交替掩护的手势。

石头立刻矮身,狸猫般窜到洞口侧翼一块风化的巨石后,手中的“盒子炮”枪口稳稳指向前方。铁柱和猴子则从两个方向,如同最耐心的捕猎者,一步步挪向那吞噬光线的黑暗入口。

浓烈的、陈年的木头焖烧后的焦糊味混合着动物粪便的骚臭和浓重的霉腐气,如同实质的墙壁,猛地撞了出来,呛得人几乎窒息。

洞口不大,仅容一人弯腰进入。猴子拔出一柄磨得雪亮的匕首,反握在手中,第一个侧身挤了进去。铁柱紧随其后,枪口始终指向猴子视线的死角。

黑暗粘稠得如同墨汁。几缕惨淡的天光从洞顶几处细微的裂缝和坍塌处渗入,勉强勾勒出洞内大致的轮廓:一个约莫两人高、纵深五六米的窑腔。

地上散落着朽烂的炭渣、不知名动物的森森白骨和厚厚的、踩上去几乎没到脚踝的灰黑色积尘。

窑腔最深处,一堆早已熄灭不知多少年的炭灰堆旁,散落着几块破毡片和一个豁了口的粗陶碗。

没有活人的气息,只有死寂和无处不在的、令人脊背发凉的阴冷湿气。

“空的。”猴子紧绷的身体微微松弛,但匕首并未收起,目光依旧锐利地扫过每一个角落,“痕迹很旧了,至少一冬没人来。”

铁柱的心落回实处一半。他走到窑腔中央,用力踩了踩脚下。夯土混合着炭渣的地面发出沉闷的实响。

“顶子还算结实,”

他抬头仔细查看那些裂缝和支撑的粗大原木梁,“暂时塌不了。这味儿…”

他皱了皱眉,“得想法子通通气,不然待久了人得熏晕过去。”

清理是第一步,也是磨掉人意志的第一道关。没有工具,只能用刺刀挖,用绑腿缠着的木片刮。

沉积了不知多少年的厚重炭灰和腐殖质被一点点掘开、铲起,运到洞外远处倾倒。

三个人轮番上阵,汗水很快浸透了里层的单衣,又被洞内刺骨的阴冷激得浑身起栗。灰尘沾满了汗水,在脸上、脖颈上糊成一道道泥沟,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土腥和焦糊味,肺里像塞了粗糙的砂纸。

“呸!这鬼地方!”

石头吐出一口带着黑灰的唾沫,扶着腰直喘粗气。他负责清理最深处的角落,那里堆积的秽物最多,气味也最冲。

“比鬼子的炮楼底下强,”

铁柱头也不抬,用刺刀仔细地刮着洞壁上一片滑腻的苔藓,“至少头顶没悬着要命的玩意儿。赶紧弄,天黑前得把‘门’装上。”

所谓的“门”,是利用洞外砍伐的、手腕粗的硬杂木枝条,用韧性极强的老藤捆扎成一面粗糙的栅栏。

这栅栏并非完全封死洞口,而是斜斜地卡在入口内部,留出仅供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栅栏外侧,猴子正带着一脸狠劲,将砍下的带刺灌木枝条——野玫瑰、刺五加,密密麻麻地编织捆扎在栅栏上,形成一道天然的、触之即伤的荆棘屏障。

这既是物理的阻挡,更是心理的威慑,让不知底细的闯入者望而却步。

防御不止一道。铁柱在距离洞口二十步和五十步外的兽径两侧,利用倒木、岩石的自然地形,设置了两个极其隐蔽的预警点。

二十步外,他用极细的、近乎透明的鱼线(来自青禾缝补医疗包的备用品),在离地半尺的高度,连接了几片悬空的、薄而脆的桦树皮。任何生物经过触碰鱼线,树皮就会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五十步外则利用一根朽木中空的孔洞,放置了一个掏空的野核桃壳,里面装着几粒小石子,用同样隐蔽的绊线连接。一旦触发,石子滚落空腔,会发出类似啄木鸟敲击的“笃笃”声。

两个预警点,给窑洞深处的人争取到宝贵的反应时间。

物资的存放更是费尽心机。有限的弹药、药品、珍贵的盐巴和压缩到极致的炒面块(里面已经发现了蠕动的米虫,但没人舍得丢弃一粒),用层层油布包裹严实,藏进窑腔深处一个天然形成的、狭小干燥的石缝里,外面用碎石和炭渣仔细封好,抹上湿泥,力求与周围岩壁浑然一体。

取水的小溪在百米外,猴子用匕首在溪边不显眼的泥地上挖了个浅坑,里面垫上洗净的鹅卵石,作为临时取水点,每次取水都需极其小心地消除足迹。

饥饿是比寒冷更早袭来的敌人。入夜,洞内燃起一小堆用精心挑选的、几乎无烟的干枯松枝点燃的篝火。

火光微弱,仅够驱散一点刺骨的湿寒和提供一点心理慰藉。三人围坐着,铁柱用刺刀尖小心地挑起篝火灰烬里烤得焦黑的几个带皮土豆——这是他们从山外带进来仅存的一点“奢侈”食物。

外面是死寂的林海,只有风掠过树梢的呜咽和不知名夜枭凄厉的长鸣。火光在三人沾满黑灰、疲惫不堪的脸上跳跃,映着他们沉默咀嚼时滚动的喉结和深陷的眼窝。

炒面的碎屑混合着烤土豆的焦香,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散,勾动着肠胃更剧烈的蠕动。

铁柱咽下嘴里干涩粗糙的食物,目光投向洞外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声音低哑却清晰:“都警醒点。这窑子现在是咱的窝,也是咱的坟。鬼子汉奸的鼻子灵得很,抗联杨司令他们…就是前车之鉴。”

他顿了顿,仿佛又听到了那首沉郁悲怆的《海棠血泪》,在心底无声地回响。

那歌声此刻不再仅仅是屈辱,更是一种淬火的、沉甸甸的嘱托。“活下来,把根扎下去,眼睛瞪大,耳朵竖起来。等风来!”

第一缕惨白的天光还没能完全撕破林间的浓雾,五十步外那个朽木空洞里,突然传来几声短促而清晰的“笃!笃笃!”

不是啄木鸟!

窑洞深处,如同紧绷的弓弦瞬间释放!

铁柱猛地睁开眼,翻身滚到预先选好的射击位——一块半人高的岩石后,枪口无声地指向荆棘栅栏的缝隙。

石头像一块沉重的磨盘,悄无声息地挪到洞口内侧的阴影里,手中的“盒子炮”保险已经打开。

猴子则如同壁虎,紧贴着潮湿冰冷的洞壁,匕首反握,眼睛死死盯着预警装置的方向,耳朵捕捉着外面最细微的声响。

来了!

杂乱的脚步声,踩断枯枝的脆响,还有压低却难掩粗鲁的呵斥声,顺着兽径由远及近,如同冰水灌进三人的耳朵里。

“妈的!这鬼路!露水打湿了裤裆,冻死老子了!”

“少废话!仔细搜!王保长说这附近有人影晃悠,指不定就是抗联的漏网鱼!”

“这穷山恶水的,连个鬼影子都…咦?头儿,看那边!”

脚步声在距离荆棘栅栏三十步左右的地方停住了。

透过荆棘枝条的缝隙,可以看到几个模糊的身影在林间晃动,穿着土黄色的伪满军服,背着老套筒步枪。

为首一个歪戴帽子的,正用手里的刺刀拨拉着猴子精心布置在二十步外绊线上的那片桦树皮。

“这树皮…挂得有点怪啊?”歪帽子眯着眼,狐疑地打量着。

窑洞内,三人的呼吸几乎停止。

石头的手指稳稳地搭在扳机上,手臂肌肉因为过度紧绷而微微颤抖。铁柱的目光如同淬火的钢锥,透过荆棘的缝隙,锁定那个歪帽子。

杀出去?三个对五个(看清了,五个),或许能赢,但枪声一响,位置就彻底暴露,这辛辛苦苦建起来的窝点立刻就得废弃!

歪帽子用刺刀挑起那片树皮,翻来覆去看了看,又随手扔回地上:“妈的,风吹的吧!一惊一乍!”

他似乎失去了耐心,转头对其他人吼道,“这破炭窑子,八百年没人来了!进去瞅一眼,没有就撤!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冻死老子了!”

他骂骂咧咧地,抬脚就朝着荆棘栅栏走来。后面几个伪军也骂咧咧地跟上。

窑洞内的空气瞬间凝固成冰!

猴子身体压得更低,匕首的寒光在阴影里一闪。石头的指关节捏得发白。

铁柱眼神冰冷,枪口随着那歪帽子的脚步,无声地移动着。荆棘栅栏挡不住刺刀的一拨!

就在歪帽子的手即将碰到带刺的枝条时,他身后一个干瘦的老兵突然抽了抽鼻子,疑惑地开口:“慢着…头儿,你闻闻…好像…有股子烟火味?”

歪帽子的动作猛地顿住,他也使劲嗅了嗅。清晨潮湿冰冷的空气里,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松枝燃烧后残留的焦糊气息,虽然极其微弱,却如同黑夜里的火星般刺眼!

窑洞深处,铁柱的心猛地一沉!百密一疏!一夜的阴冷潮湿,竟没能完全驱散那堆小小篝火留下的最后一丝痕迹!

歪帽子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脸上懒散的表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发现猎物的贪婪和警惕。他猛地退后一步,端起枪,厉声喝道:“里面有人!出来!不然老子扔手榴弹了!”

五个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了荆棘栅栏后的黑暗。空气如同拉满的弓弦,下一秒就要被血腥撕裂!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一秒秒流逝。歪帽子脸上的贪婪和凶戾,在长久的死寂和洞内毫无反应的黑暗中,慢慢被一种莫名的惊疑取代。他回头看了看那个抽鼻子的老兵,老兵脸上也满是犹疑不定。

“妈的…难道闻错了?”歪帽子烦躁地啐了一口,又不敢真往里冲或者扔手榴弹——谁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万一真有埋伏呢?

僵持。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最终,歪帽子似乎被这死寂的黑暗和可能存在的未知危险耗尽了勇气和耐心。

他烦躁地挥了挥手:“操!晦气!说不定是昨晚哪个过路的穷棒子在这里躲雨点的火!走!去别处看看!”

他骂骂咧咧地转身,带着手下沿着兽径,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脚步声渐渐消失在林海深处。

直到外面彻底恢复了山林原有的死寂,窑洞里的三人才缓缓吐出一口憋在胸腔里许久的浊气。冰冷的汗水,早已浸透了他们单薄的里衣,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战栗。

猴子慢慢松开紧握匕首、指节发白的手,无声地瘫靠在冰冷的洞壁上。

石头抹了一把额头上冰冷的汗珠,喉咙里发出后怕的咕哝声。

铁柱缓缓放下枪,目光却依旧死死盯着伪军消失的方向,眼神深处没有丝毫松懈,只有一片冰冷的凝重。

危机暂时解除,但歪帽子最后离开时,投向荆棘栅栏那狐疑而不甘的一瞥,如同淬毒的钉子,深深扎进了铁柱的心底。

这炭窑,不再安全了。

那根名为“暴露”的绞索,已然悬在了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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