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余明伸出指头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吐了口浊气，“可以把他嘴巴堵上吗？！”
连奕瑭听言，瞬间明白余明是为何提出这个要求，悠悠地笑出了声。
此时，余明的内心是咆哮的！！
首长！别笑，要脸！！
连奕瑭点了点头，压着笑意问道：“拿什么堵？”
“这个！！这个！！”余明一听，便知晓连奕瑭这是同意了，异常积极地从抽屉里拿了团沾满黑色色块的毛巾。
连奕瑭接过毛巾，抽了抽嘴角，“这……谁教你的？”
“……”
“我们应该优待俘虏。”
听着连奕瑭一本正经地说出了这四个字，倒是换成余明无奈地抽了抽嘴角，试探道：“要不……我重新找个东西？”
“算了。”说着，连奕瑭便将毛巾揉成了一团，钳着申明野的下巴，二话没说塞了进去。
余明：……！！
申明野被连奕瑭钳着下巴，迎面扑来的竟满是机油臭味的脏毛巾。
申明野瞳孔震动着，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连奕瑭将这块毛巾推进了自己的口中。
申明野只好含着，屏着呼吸。
红灯这时同样也很默契地跳成了绿灯，之后的一路上，车厢内难得的一片安静。
-
转眼，申明野已经被带到了讯问室。
余明捏着毛巾的一角，嫌弃无比地将毛巾拉了出来。
申明野依旧张着嘴，喘着粗气，流着哈喇子……
“首长！！”
余明将毛巾丢进了垃圾桶，走到审讯室门边，望向门外，“慌慌张张的干嘛？！”
来人立马禁了言，面上的焦虑却丝毫没有减少，走到余明身边，轻声对他嘀咕着来意。
“什么！！”余明的脸瞬间煞白，拧着眉疾步走到连奕瑭身边，挡着口型，对着他耳边将来人的话重复了一边。
“怎么？乌云已经开始在你们军区上空聚拢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塞回去。”连奕瑭指了指垃圾桶中软趴趴的毛巾，又指了指大笑着的申明野，冷声说道。
“额。”申明野呜咽了一声，上一秒还是笑脸的面容，臭得别样的令人解恨。
余明点头，将毛巾从垃圾桶内拿了出来，泄愤般塞了进去。
“走。”
偌大的审讯室内，只留下申明野独自一人被吊在墙边。
连奕瑭一行人脚步有些焦急，面容严肃地走到了草丛中。
“死相很难看，推断死亡时间没超过五个小时。”
“林城。”
余明朝连奕瑭投去了一个诧异的目光，有些不解地重复了一遍，“林城？”
“首……首长，你认识啊……”最初发现尸体的士兵，吞了口唾沫，有些恶寒，以至于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通知家属了没。”
“通知了，但电话没人接，所以没通知到。”
“如果再通知还没人来，家属那一栏，就填我的名字。”
“啊？”
连奕瑭看着尸体，目光黯淡，语气乏力地说道：“还需要我重复一遍？”
“不需要！只是这样不太好吧……”
余明难得对连奕瑭的话产生了质疑，却只听见连奕瑭轻声念道：“家属，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的。”
余明顿时像是明白了什么，睁着眼不停打量着草地上那具冰冷的尸体。
看着那有些熟悉的五官，余明便知道了，这林城，多半是和林柯冉有点关系。
“许俊豪，和我走一趟。”
“是！！”
“余明，收拾一下现场。找到凶手了，我来联系……”
“是！！”
许俊豪脸色十分难看，他跟在连奕瑭身后，余光却止不住地往躺在地上的尸体上看去。
-
首长办公室内
连奕瑭没有半点懈怠之意，脱着外套，就切入了正题。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许俊豪垂着眼，嘴唇动了动，无比自责地低声道：“首长，都是我不好，我要是早点告诉你们有内间，就不会……”
“闭嘴！！”连奕瑭厉声呵斥，“现在根本就没时间给你追究责任，说正事！！”
“是！”许俊豪回过神来，直了直背脊，对上连奕瑭的双眼，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我偶然之间听到他打电话，卓琪问过他对方是男是女，他说是女的。”
“听起来对方在我们军区的位置还不低。”
连奕瑭捏了捏眉心，问道：“能保证申明野对她说的是真的吗？”
“这……百分之八十能保证吧！申明野一向觉得没骗她的必要，他一直不屑，尤其是对可以刺激到卓琪的地方。”许俊豪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对着连奕瑭解释了一番。
“我们军区，位置还不低，女的……”
“首长，据我所知，我们军区的女官级别的不多啊。”
“就是不多才麻烦！”连奕瑭扶着座椅把手，拧着眉，语气十分严厉，吼完后又轻声自言自语道：“最好别是我想的那样。”
-
另一边，余明收拾完现场，特地嘱咐了所有看到过现场的人闭上嘴巴，就算是亲妈亲爸也不能说。
余明孤身一人走到军区角落里——一间没人见过开门的水泥堆起来的房间。
余明从袖子口扯出一把铜色的钥匙，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后，才将钥匙捅进了锁眼，一扭。
推开门，打开灯。
与破败的外表完全不相符合，里面的装潢就算与首长办公室比较也丝毫不逊色，甚至更特别。
瓷砖铺满的地面和墙面因为突然而亮起的灯，显得格外的晃眼。
一面墙上挂着一面写着密密麻麻数据以及的白板，期间还夹杂着用磁石粘着的文件。
不算大的空间里却坐落着几台亮着的电脑屏幕，仔细看去，那正在工作的电脑屏幕上无一不是被分成了统一大小的一小格一小格，显现的却是军区的各个角落。
余明怀着不知该如何形容的心情，摸上了桌上的鼠标。
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军区，居然会出现叛徒，叛徒还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人！！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余明点着鼠标，调出了今天下午的整个视频，耳边响起的却是当时自己和连奕瑭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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