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荒老人并不擅长破解幻术,但既然是【鬼】王强者,无论是意志力抵御还是其他手段,总归能够施展一二。
“破邪!”
“驱妄!”
两种古怪的印法被拾荒老人打出,轰击在伽椰子的尸身上,同时也震破了周围的虚幻。
空间、时间里,一阵水波粼粼的抖动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等到拾荒老人再次睁开眼,自己还在前庭那千疮百孔的草地上。
眼前不远处,还是那被挤压成肉球的伽椰子。
……
……
拾荒老人深吸一口气,他的心情早已经不如初来时的平静,虽然自身状态很好,但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那种无力感,让他集结了焦急、不安、怀疑、愤恼的负面情绪。
闪现至伽椰子尸身前,拾荒老人再一次进行了仔细地探查。
确信这就是伽椰子的尸体,确信她绝无生还着的可能。
为了确定自己不是还在幻境中,拾荒老人朝着虚空打出无数手印。
而后,又一次长距离传送,将自己送到了首尔市中心。在那里,他拉住了莫名其妙的市民,他拉住了几个看起来像是官员的人,他甚至冲进一家华夏餐馆里抢了盘麻婆豆腐吃。
他确信,这个是真实的世界。
最后,他回到了庄园前庭。
为了以防万一,他不得不耗费魂力对肉球进行焚烧。只有物理消除,才能让他心安。
缓了缓心神,他再次闪现进入了庄园的屋子内。
洪叛军竟然还在原地,一如之前那般警惕,调动了全身的灵力试图做殊死一搏。
“混蛋小子,”拾荒老人因为心情糟糕,嘴巴上也再无遮拦:“快告诉我躲藏在背后的高人是谁,否则我不介意将你打断腿再带回去!”
洪叛军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不知道拾荒老人在说什么。
拾荒老人彻底没了耐心,一个传送将洪叛军拿捏在手里,使其动弹不得。而后,开始高声对着空旷的屋子吼道:
“我不管你是谁,识相的就快点出来,否则我捏爆他的腿!”
无人应答。
屋子里像是死一般的沉寂。
拾荒老人心中越发暴戾,一股想要杀戮,想要摧毁一切的冲动在滋生在壮大。
不好,自己的心魔似乎又一次觉醒了!
顾不上洪叛军,将其束缚后丢在了一旁,拾荒老人立刻静心打坐,用从少林寺学来的佛法来镇住自己的心魔。
拾荒老人不停诵经祷文,体内心魔明显被遏制住了继续生长的趋势。
他知道的,自己一旦入魔,将会成为只知杀戮的嗜血机器,再难恢复理智。到那时,华夏宗门管理处会用降魔伏妖的态度,坚决将自己抹杀。
松了口气,拾荒老人突然感到头部遭遇到了重击。
是挣脱了束缚的洪叛军,瞅准了机会进行的致命攻击。
这一下结结实实打在了他的天灵盖上,要不是魂力自动护体及时进行了自我防护,恐怕自己将殒命当场。
回过神来的拾荒老人怒不可遏,好不容易镇压下来的心魔也半途而废重新开始疯长。
感受到来自身后的攻击又将到来,拾荒老人不得不放弃了继续打坐的念头,闪身面对洪叛军:
“你胆敢向我出手,就在刚刚已经完全打破了我的耐心,我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
随着拾荒老人的话音刚落,两个空间涟漪划过洪叛军的身体,完美切割掉了他的两条腿。
看着洪叛军倒地痛苦狰狞的面孔,听着耳畔传来的撕心裂肺声,拾荒老人内心的某种原始冲动似乎被唤醒。
只是稍微一感应,他便寻得了庄园的仆从们所在的位置,闪现过去后一把掀开了整个地下室入口的钢铁闸门。
里面,正畏畏缩缩地躲藏着近二十个庄园的仆人。
这些人都是安氏家族的人,都是毫无灵力的普通人。
拾荒老人此刻状如疯癫,且悬浮在半空中,在普通人眼里犹如神魔令人生畏。
原始的野性在冲击着拾荒老人的心理防线,他的脑袋像是要爆炸般疼痛欲裂,让他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声。
【鬼】王强者这样近距离的怒吼,音波足以杀人。
在持续了整整一分钟后,拾荒老人终于缓了口气,全身疲惫地跌落在地面。
等他再次望向地下室的时候,那里已然没有了活口。
近二十多个普通人,人人五官出血,皆死于拾荒老人的音波之下。
“我,我又犯了杀戒……”
“我又杀了无辜的普通人……”
拾荒老人喃喃自语,全然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只是不断地重复着话语,甚至没有站起身来。
“我到底怎么了?”
“我明明在少室山上压制住了心魔,是严吕法师亲自为我镇压的!”
拾荒老人突然间又笑了,笑得很大声,笑得很癫狂。
“原来,原来我一直还是这样的我……”
“原来,我一直都没变!”
“我不是拾荒老人,我是屠夫十方,屠尽天下苍生,杀个鸡犬不宁!”
“我是午门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