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商议就这样愉快决定,辜缑率两尊凶煞孽鬼返回冥土各司其位。
溪容与祖巩在距离深田港一百二十海里以外,铸造鬼城并长期驻扎。
周阴再三叮嘱道“记住你们的任务,是迎接而不是寻找,更不要去打扰”
“如果有不开眼的,想要挑衅冥土的尊严,就告诉那个蠢货什么叫恐怖”
筑城材料由花小娟交付,还跟好姐妹抱怨,让她下次不要再自作主张。
“娟姐,真的很抱歉,因为我的过错,还要你去天一宫向护法神求情”
“别想歪了小姑娘”花小娟敲了敲好姐妹的头,随手布置隔音法阵。
“我并未求情,乃护法神刻意安排,为了两百多年前,混进冥土的两只小老鼠”
“巡查司发现并上报,原本一直由颂鄢妹妹监视,三年前不知去向”
“今天闹了这么一出,绝对能把人吸引到南海省,记住揪出来由护法神解决”
“太危险了吧”溪容惊慌失措的说道“我倒是没问题,就怕尊主……”
后几个字没出口,花小娟双臂抱胸,矫揉造作的白了她一眼。
“你不会以为,两只小老鼠能对尊主产生威胁吧,仅仅是生活调剂品而已,根本无伤大雅”
一点没把暗处的敌人看在眼里,琐碎事交代完,便返回冥土复命。
送走好姐妹,溪容建造鬼城,祖巩负责召集所有阴兵,忙得不亦乐乎。
下方海面交战双方,却不知如何是好,处于进退两难的局面。
炎国水师参将,命通讯兵紧急发报中军大营,并找郭鲍建议。
“郭老,咱们先撤退吧,现在恐怕不宜开战”
“罢了,撤,等皇上与满朝诸公有何见解”
审时度势暂避锋芒,炎国这样做,对面联合舰队也是如此。
扶桑国主帅犬冢奴,无需向高层请示,自己就能做决定。
此外十三国联合舰队亦是这般,他们本就有自行决策权。
十二国代表同意撤退,唯独班迩牙强烈反对,并驾驶三艘钢铁巨舰,猛烈攻击阴兵。
“这些蠢货疯了吗”
水师参将破口大骂,认为对方节外生枝,还会连累己方。
郭鲍却有不同见解“稍安勿躁,让他们试试水,老夫倒想看看,所谓阴兵有何手段”
话音刚落,一阵战马嘶吼吓得众人胆寒,只见祖巩骑鬼火马,居高俯视愤怒不已。
“区区凡人胆敢挑衅,找死”
用不着自己亲自动手,鬼火马抬起蹄子狠狠一踏,百里海面急剧下降,而后爆发冲天巨浪。
双方舰船尽数被毁,人员死伤惨重,祖巩见状懒得一般见识,扭头飞去整训阴兵。
大约三日后全体到齐,鬼城铸造完毕,待安营扎寨,朝廷三路大军才抵达深田港。
眼前所见一片狼藉,偌大港口被淹没,半个时辰前退水。
百姓、官员、伤兵和敌军,集中在附近山头,满身泥泞狼狈不堪。
海面飘着尸体,少说上万人,海风刮来阵阵恶臭,景象很恐怖。
“郭老,究竟怎么回事”
主帅石普找到郭鲍询问情况,得知原因气得直跺脚,抽出刀要去砍了罪魁祸首。
“消停点吧”
郭鲍急忙拉住对方“你想找谁报仇,打得过那鬼将,班迩牙的主将早被那边砍死了”
“现在最要紧的安抚百姓,收拢伤兵,关押敌军,咱们回去交差”
事实如此,只能吃哑巴亏,石普不甘心,挥剑乱砍等发泄完了,才招呼亲兵绑了敌方士兵。
最近三天,两方敌对势力虽然在一块,但没惹出事。
粮食、淡水和武器全没,又有不少人受伤,哪来心思打架,都盼着大军把自己带走。
安置工作七天内完成,百姓和伤兵交给总督府,联合当地官府负责。
大军押解战俘班师回朝,就南海省遭灾破地方,石普一天不想多待。
官道上五百多名灵徒,十二位灵师依次坐上火轮车离开,秦悦扬搀扶师父,与孙狗儿道别。
“小狗狗再见了,混不下去记得来天都城找我,本小姐很乐意收你当跟班”
“不用了,过段时间就跟船去外洋,可能很多年都不回来,所以无需挂念我”
返航途中海岔子提及,想在外洋设货柜,留两个老弟兄打理,问过他意愿不愿意学学。
当时没同意,说考虑考虑,来送行之前特别找过,还一口答应。
虽说故土难离,但往后南海省不太安全,索性出去走走避避风头。
目送车队远去,掂了掂手左手一把精钢匕首。
造型优雅千锤百炼,刀柄是很名贵的檀香木。
刀鞘象牙雕刻,镶嵌十八颗宝石,价值少说上千两。
穷小子根本买不起,刚刚田慎送的,非往怀里塞。
说出海危险留着防身,还明言田家对不起他,要给些补偿。
红色一双眼睛都快哭出声,模样真诚恳切楚楚可怜。
同行几十个灵徒无不动容,就这般景象,若不收下纯属罪大恶极,只能勉为其难。
等人走远了拔出刀反复检查,没一会拆除刀柄,倒出一枚小小的铜钱。
“恶心谁呢,上千银子的刀放枚铜钱,想表达什么意思,提醒我注意身份吗,操他姥姥的,姓田的都是王八蛋”
尽管内心很想呕吐,但钱终归是钱,转身回了句山县城。
这里是离深田港最近的城池,平平无奇没什么好介绍。
因港口遭灾,大家都跑到躲避,而变得非常繁华。
铜钱施舍街边乞丐,匕首卖铁匠铺,刀鞘送当铺。
收获超乎想象,得到半年房租,笑的都合不拢嘴。
高高兴兴去吃顿大餐,可到晚上就高兴不起来。
县城聚祥酒家二楼,众人吃了最后一顿散伙饭。
“弟兄们,这些年多亏各位,陪我越海过江,岔子这谢谢了,以后大家伙好好过日子,但凡有难处就来找我”
三碗酒下肚都喝得酩酊大醉,反正要散伙,趁着今夜放纵便是,好在海岔子酒量大,脑袋清醒拉着孙狗儿背过身。
“狗儿,对不住了,本来想带你多出几趟海长长见识”
“我跟几个相熟船主打过招呼,你愿意去啥都好说”
“谢谢海大哥,可咱们真不干了吗,先前还说买蒸汽轮去外洋,这搞得有点突然”
游历外洋学做生意的梦想破灭,孙狗儿有些抱怨,海岔子闻言也连连吐苦水。
“全怪那个冥土之主,去哪儿投胎不好,非得在这儿投胎”
“咱们船毁了不说,港口需要重建,朝廷也损伤大批军舰”
“早晨贴出告示,往后各大船厂,蒸汽轮只供水师不外卖”
“即便再买几条帆船,到外边那也是招人恨,保不齐就没命”
“你是不知道,这冥土之主对天下各国皆为禁忌”
“所以听哥哥一句劝,去天都城找表小姐,攀上这座靠山,前途有保障,总比风里来雨里去强”
听人劝吃饱饭,夜里与众人告别,第二天清晨上路。
原本没想去的,考虑到没别的地方能待,只好厚着脸皮上门混口饭,主要那位表小姐确实很有前途。
此去天都城路途遥远,好在有的是人搭伴,跟逃荒似的。
结果还未走到边县,朝廷一纸公文,勒令各归原籍,不得向外省流窜,否则严惩不贷。
“倒霉,皇帝吃错药了吧,脑袋被驴踢成什么样,才能想出这骚主意”
暗地里骂没敢明着说,其实所有人想法都一样,殊不知隆光也是无奈之举。
天都城朝堂之上,皇帝端坐龙椅郁闷,满朝文武照样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