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师，您让我想想。”谢骞没有一口拒绝，同样也没一口同意。性格使然，谢骞做事非常有自己的主见，影视公司是谢骞之前没有接触过的领域，他会虚心向袁凤荟请教却不会完全听袁凤荟的。嘉信要不要徐枚，不能听袁凤荟片面之词，就算除开谢骞的个人喜好，他也得弄明白徐枚是否真的有价值！关于他是嘉信影视公司老板的事，谢骞没有特意请袁凤荟保密，和聪明人说话本就不用浪费口舌，啥话该说啥话不该说袁凤荟心里都有数呢。如果谢骞要告诉闻樱，他自己会说，不需要别人越俎代庖。挂了袁凤荟的电话，谢骞直接把这事儿交给了巩胜，让巩胜去判断徐枚是否有商业价值——反正不管徐枚是否跳槽来嘉信，都用不着谢骞亲自对接。作为公众人物，徐枚的入行经历并不是什么秘密，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个七七八八。普通人得知这些情况也就看个热闹，巩胜整理完徐枚的各种新闻，简直乐坏了：“老板你眼光好啊，徐枚绝对有商业价值！这人野心都写在脸上，性格很有韧性，刚出道时候她公司给安排了好多商演，一般人扛不下来，她一场不落全撑下来了，她还曾是魔都名牌大学的学生……老板你说徐枚现在的公司是不是傻，居然不花资源力捧她！”如果有公司力捧，徐枚不会靠炒乱七八糟的新闻博关注度，这是经纪公司该干的事，啥时候需要艺人自己做啦？那艺人何必还签经纪公司，自己直接单干算了！对艺人有规划的公司，更不会同意艺人中途退学！在这个娱乐圈明星普遍学历不高的年代，徐枚曾就读的那所非艺术类名牌大学是多么好的宣传噱头，徐枚的公司居然不抓住！徐枚这样的女艺人，不该被公司急功近利“剥削”，要是让巩胜接手徐枚，他会安排徐枚继续去求学深造——给艺人投资和让艺人为公司赚钱并不冲突，不深造怎么能赚更多的钱嘛！想到这点，巩胜还挺惋惜。即便能安排徐枚再去深造，曾经退学的名牌大学已经失之交臂，在娱乐圈沉沉浮浮了这么一段时间的徐枚，没有了普通学生的心境，让她重新参加高考再考一遍名牌大学是强人所难，只能考虑艺术类院校，对文化分要求不高，以徐枚的底子应该问题不大。徐枚还没和嘉信签约呢，巩胜把未来规划都做好了，谢骞看出来了，巩胜就是非常满意徐枚，略加思考后，谢骞让巩胜全权负责此事：“徐枚的事你去谈，嘉信可以帮她付违约金。”从个人角度来说，谢骞并不喜欢徐枚，徐枚有一段时间性格挺偏激的。但除去个人喜好，在商言商的话，徐枚的确很适合嘉信，非常具有“性价比”。嘉信能不能真正属于谢骞，还关系着和谢景湖的对赌协议，培养纯新人太慢了，不如徐枚来得快！嘉信现在也没多少流动资金，不过帮徐枚付违约金还是没问题的，巩胜听说徐枚所在的公司对艺人抽成特别狠，嘉信要是不出手，只靠徐枚不一定能凑出违约金。这真是人间惨事呀！难怪徐枚同一届的冠、亚、季军都先后跑路了。对于谢骞交待的任务，巩胜信心十足。谢骞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提起徐枚，徐枚自己有意跳槽，嘉信展现出诚意，双方一拍即合，做这种事巩胜太熟练了嘛。……巩胜摩拳擦掌要挖管总的墙脚。管总对此一无所知。自从《爱的游轮》收视率在7月6日出现下滑后，7日再次出现下滑，8日、9日是周末，几大电视台都有其他节目安排，大家暂时歇战。巩胜想挖管总墙脚，管总还想炸天骄的碉堡呢！郁天霖不好骗了，梁丹只能想别的法子。为了保密，梁丹还瞒住了曹波和郁天霖、胡曼这些人，只有她和管总知晓整个计划。周日晚上，梁丹示意管总可以行动了。这一晚，管总在指挥着水军挥斥方遒时，巩胜已从魔都低调飞到湘省和徐枚第一次面谈。“徐小姐，我们是非常有诚意的。”幽静的咖啡厅里，巩胜将自己的名片递给徐枚。巩胜常年做掮客，深谙与人打交道的路数，他现在是嘉信影视公司的总经理，专门从魔都飞来见徐枚，一开始就明说可以替徐枚支付违约金，可谓是诚意十足。徐枚入行以来只待过管总的公司，别的公司啥样徐枚没经历过，但管总的公司……当初不签约就拿不到比赛好名次，选择权从来不在徐枚手里。和管总签约后，公司承诺的“力捧”徐枚一次都没看见，公司恨不得榨走徐枚身上的每一分价值！上过一次恶当，徐枚对跳槽非常谨慎，这要是跳错了，在嘉信耽误几年青春，徐枚大概率只能退圈啦。所以尽管嘉信是袁凤荟从中牵线，徐枚依旧详细询问了巩胜对她跳槽后的安排。违约金是一项诚意。对于巩胜的初步规划，尤其是巩胜说会送她回学校深造，徐枚怦然心动。徐枚还没忘记她和秦轶有一个约定，等她将来开演唱会一定邀请秦轶到现场。“我是歌唱选秀比赛出道，但没有系统学习过声乐知识，如果嘉信要送我深造，我希望是声乐方面的。同时，你们要确保我现在的人气不能散！”心动归心动，徐枚同样很现实。她现在可不好骗了，画大饼那一套话术在她面前没用，徐枚喜欢更实在的待遇，能写进合约条款那种。没用的老板喜欢和员工讲情怀，徐枚不想听情怀，她只想要一份能确保执行的新合约！“徐小姐有戒心是对的。”巩胜并不生气，还是笑眯眯的：“如果徐小姐愿意来嘉信，我希望至少是五年合约起签，当然八年合约更好。以五年合约举例，前两年公司会对徐小姐投资培养，后三年轮到徐小姐向公司回报，若是签八年，公司前期对徐小姐的培养时间会更长。至于徐小姐所提到要保证人气不能散，我个人是很想向徐小姐保证啦，但你我都深知在这个圈子里没有什么是永远不变的，观众和歌迷们的喜好也在变，比如最近热播的两部剧集。咱们掏心窝子说句实话，要没有《星河与你》，《爱的游轮》不会被骂这么惨。”《爱的游轮》剧情有各种bug。但这并不是啥大问题。偶像剧都有bug，也没见其他偶像剧被骂得这么惨。《爱的游轮》倒霉就倒霉在撞档了《星河与你》，后者剧情逻辑缜密到让观众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爱的游轮》本来能打7分的，现在估计只能打个3分吧！巩胜甚至怀疑经过这一次的收视率之争，内地的青春偶像剧市场会迎来一些变化，影视公司再按原来的路子制作剧集已经抓不住观众们的口味变化啦。观众的口味随时都在变化，艺人要想长红不衰，只能不断提升自己的职业素养呗。演技的提升是最基本的，除了演技还要提升自己的选剧眼光，要养成好的心态，要和公司有良好沟通，根据市场情况及时调整事业规划。什么项目更有大爆的几率，公司要甄别，艺人自己也要有主意。心态更重要啦，人气下滑，公司还没着急呢，艺人自己先承受不住压力崩了心态，路子只会越走越偏！良好沟通更是最基础的，沟通的前提是信任，公司对艺人信任，艺人也对公司信任，有分歧不可怕，可怕是有分歧后没法解决。徐枚和管总公司的矛盾亦是一点点累积的，巩胜不想重蹈覆辙。巩胜的意见十分中肯，徐枚不由自主就轻轻点了头。巩胜收到正面反馈后也愿意再多说两句：“我们是影视公司，每年都有项目要完成，公司的项目当然要优先选择我们自己的艺人，这点徐小姐不用太担心，每年我可以保证徐小姐能出演公司自制的一部戏，能接外面的一部戏，这就是两部戏保证了，至于出专辑，我们嘉信并不擅长，但我们愿意为徐小姐联系大唱片公司寻求合作。徐小姐所担心的人气，恕我直言，明星的人气有跌有升很正常，我个人的建议是不要太在意短期人气，要为长远做打算。”巩胜反过来劝徐枚放宽心，嘉信都不急着榨取她的商业价值，她可以安安心心先提升自己。入行就遇渣，还没有人对徐枚这么好，徐枚有点不敢相信。“嘉信对我就没要求？”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巩胜忍住笑意正色道：“当然有，刚才说了徐小姐跳槽后能享受的待遇，现在该谈一谈徐小姐需要尽义务，我要对徐小姐提的第一个要求就是先解除你和曹波的婚约关系。”垃圾婚约，换来了一定曝光。但那又怎样？巩胜也想知道徐枚到底是想做一个只会炒绯闻博取关注的艺人，还是想做实力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