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胖胖圆鼓鼓，水面微微泛白，团子漂浮着，个头特别大，像汤圆吗？
萧雨婷伸出手指着问：“哥哥，你这是在做啥？”
“汤圆。”
“啥？汤圆~”萧雨婷语气颇为惊讶，恨不得想将脑袋伸进窗口。
“诶诶，姑娘！可使不得！”
学校食堂有个先行窗口，能容纳一个人头，林晨伸手摁住轻轻推她脑袋出去，不然的话被蒸汽烫熟。
把自己给吓坏了，这比红太阳小学学生还要夸张离谱。
饿了得多久啊？
“哥哥，你莫摁住我脑壳！”
一种川渝方言就几乎脱口而出，这让林晨不得不松手，萧雨婷狼狈缩出头，眼神幽怨。
“同学，谁让你这么猴急，我这还没煮好呢！”
萧雨婷拨弄头发，语气变得软糯：“哥哥，你这个汤圆为啥子个头那么大？”
“因为一人一个啊。”
“哦。”
林晨用长勺子搅拌，清澈的水变得白色浑浊，刚刚硬邦的大个头，表面变得软趴趴。
萧雨婷咽了咽口水，低头打开自己紫色保温壶，里面汤圆个头特别少，撒上点缀的葱花，但是由于盖上盖子了。
葱花变得微黄，整个卖相不好看，反而还有股腻歪味。
“算了，我今天就放弃你了！”
说着转身去拿餐盘。
不少人小学生发现似乎有个新来的厨子，正在搅拌个头超大汤圆。
付豪看着自家同桌兴致勃勃去拿餐盘，脸上挂着一抹笑容。
“嗯？大小姐终于笑了？”
他似乎好久没看见过这个女孩笑了，不过今天这么兴奋做什么。
付豪紧随其后，问道：“你在做什么？平日里不见你吃食堂东西，今天怎么来这里了？”
“有我爱吃的汤圆啊！还是咸口！”说到这里，萧雨婷舔了舔嘴角。
付豪回眸，食堂里浓烟滚滚，一位穿着白色高帽子男人，不停搅拌着锅中东西。
外形圆润饱满，貌似富有弹性，雪白漂浮着，煮熟后呈现诱人的色泽，就像透明晶莹剔透的珍珠。
它在漂浮，像个不受控的大个头，在水中翻滚好几圈，最后被勺子舀上碗中，不少学生经过也领了一碗。
电子版上写着限购两百。
“这个头好大，我以为是馒头。”
“傻！”萧雨婷用汤勺敲打他的脑壳，语气轻蔑：“馒头放进水里都泡软了，你还说啥子，赶紧去领！”
付豪顶着疼痛摸了摸后脑勺。
乖乖跟在她身后去前面领着。
热气腾腾的烟雾，闻着有股淡淡米香，有股清甜味。
“这是咸口的！”萧雨婷激动道。
“嗯，我知道，你已经说过很多遍。”
付豪差点要被她的话起茧子。
两人找了个角落吃起来。
萧雨婷用小汤勺怎么也使不上劲。
“这个头太大了，小汤勺都舀不起来。”
“我看要用舀汤的勺子才行。”
付豪屁颠跑过去消毒柜拿着勺子。
接过手后，萧雨婷完全惊讶这个份量，跟勺子形状差不多。
吸了一口，淡淡幽香，糯米香味散发一种古朴的自然之气，让人感受到一股温暖。
睡了一宿，肚子空空，更需要软糯香味填满肚子。
用嘴吹了两下，咬下一口，口感香糯，像是在咀嚼，嘴里感觉到很淡。
第一口没咬破皮，但是已经很接近，看见里面有汁水欲想渗出。
再用力咬下，破出来，汁水差点将嘴唇烫破皮，但顾不上了。
再吃下一口，尝到馅料。
里头的肉是纯鲜肉，再咀嚼一遍，她确认不是猪肉，是有股花椒香，也排除牛肉，最后确定是羊肉。
能用羊肉做汤圆？
还挺别致。
无味的软糯汤圆皮与鲜香馅料相融合，嘴里两种味道交织，口腔里宛如明月清风般给人清爽，简直太快活了。
馅料泛出滚滚白雾，带着软糯香口的面皮，它很烫，但心跳却变得软绵绵，陷在一份安宁的早晨。
她边吃边喝汤圆汤水，刚刚激动心情变得平和，似乎忘掉过去的焦躁。
这个口味跟妈妈做过的差很远。
也并非说自己母亲做的不好吃，只是这个人做的有点温暖，像是在抚摸胃。
将咬下半口的肉馅放在碗里，浑浊的汤水变得油润，咸淡得当，丝毫不腻。
“吃出啥子了！突然这么安静？”
坐在对面的付豪急眼了，这人突然安静才最可怕。
“呼……”久久未挪开视线的萧雨婷，微微摇头。
她说：“太香了，糯米很醇香，肉质鲜嫩。”
“咬在嘴里咀嚼一番，你会觉得口感很滑糯。”
付豪疑惑问：“那你怎么突然安静了。”
“我感觉四肢百骸都在流动，细胞正温暖我每一处，仿佛有电流。”
“……”
付豪应对不来这如此颇有文化的词，他喝上一口汤，感觉空空的胃被淡淡香味给填满，确实犹如她所说，四肢充满暖意。
用勺子拍了拍白咕咕的汤圆，它软糯到弹了弹，不粘……
太烫的东西喜欢用勺子戳开。
那里头被锁住的肉馅汁水蹭蹭往外冒，连皮带肉送到嘴里，率先尝到糯米清甜，紧接着肉馅的咸香。
“我感觉嘴里黏黏的。”
这种才叫做真正汤圆，以前吃过甜口芝麻汤圆，黏而香糯，芝麻发出丝丝甜味。
多吃几口就齁甜，腻了。
这次尝过鲜肉味，巨香，经过在翻滚开水清煮，馅料熟的恰当好处，不会太老影响外皮，不会熟一半不熟一半。
口感非常绵密，浑身温暖。
“秋风起，这个适合咱们小学生该喝的！”
付豪看见皮蛋瘦肉粥都没胃口了，反而更想吃汤圆。
萧雨婷疯狂点头：“这非常好吃！”
“咋，你都吃完了，还想吃？”
“想！”
“想也没用，这可是限购。”
萧雨婷撇撇嘴，吃完还意犹未尽怎么办？
她失落空洞眼神看向食堂，又转过头望向紫色保温壶，里面还有五六个汤圆等着自己吃。
嗯？
突然心生妙计。
我跟食堂小哥汤圆换汤圆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