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回到曲院风荷时,正值夕阳西下时分。
湖边非常多的人,架着各种高端的单反相机,长焦镜头,三脚架。
夏柠萌自然而然的向人多的地方凑过去。孩子们更加喜欢看热闹,狂奔着跑了出去。
保镖,佣人赶忙跟着跑。这里人太多,摄影师,还有很多穿着古装cos白娘子,小青的又跳又舞。欧少钰一边拉夏柠萌,另一手拉住了亦清。
“慢点,看路!”险些被撞到的亦清被他拉了一把,扑进了他怀里。夏柠萌这个当妈的却只顾往人群中钻。
欧少钰不得不拉紧她的手,回头找 K宝的身影,他已经被保镖抗了起来。
“哇……”一群人同时惊呼出声。
难得一见落日晚霞穿洞,夕阳下的晚霞似一团火,铺洒在湖面上,桥洞投影在湖水,和湖水的倒影连成一个完整的圆。
波光粼粼的湖水,红色的残阳,还有桥洞,和桥上的落日,组合成一副绝美的画。那一刻的惊艳,无法用语言去形容。
所有人都拿出手机抓拍。
夏柠萌由衷的一句:“一抹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好文采啊。”身边一位大爷竖着大拇指大赞。
有人说:“再来一艘船啊,缺船啊。”
“就是在等船来啊,船都去哪了?”
然而船没等来,出现了一群小鸭子穿洞而过。
亦清脱口而出:“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哈哈!”众人笑了出来。
西湖的落日,真的太美太美了。能和喜欢的人,共同享受那一刻的宁静也是一种福气。
几个孩子排排坐着,三岁的时和岁丰,乖乖坐着时,特别可爱。
波波头翘着,晚风吹起他们的头发,毛毛的很可爱。
夏懿轩像个老师,问:“刚才的晚霞穿洞,可美?”
“超级超级漂亮。”
“来一首诗,作的好,有奖励。”
几个孩子垂眸沉思,首先发言的是K宝,他完全一个精灵鬼说:“水波金影穿桥过。”
“不错,再来点睛一笔更好。”
K宝扭头看夏柠萌,夏柠萌想了想说:“不见扶船引渡人。”
“天水一色印……”若若不知道用什么词恰当了,求助的看贝拉,贝拉哪里会作诗?她就是个考古的。
“天水一色印桥廊。”突然的一声,众人扭头。
“老白?你怎么来了?”白瑾禹被公务缠身,这会才脱身,终于还是赶上日落的一点残阳了。
与佳人共赏美景何等风雅。
夏懿轩对着亦清问:“你呢?”
亦清说:“我想到了一寸光阴一寸金。”
3岁的孩子说:“桥洞圆的不得了。”
大家笑了出来,夏懿轩补充的说:“霞光入水水中连,青影映桥桥儿圆。
“可是还有小鸭子啊。”
“咋还丢了三?”几个孩子不约而同的唱起了被魔改的歌。
夏懿轩很随性,孩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轻松自在。这样的家庭教育环境,那可真是千金难买啊。
日落后,他们来到花港观鱼景区,参观林徽因镂空雕像。一边赏景一边听一代才女的故事。
这一次的演讲是K宝,为此行他还刻意做了一番功课。
人们似乎只了解林徽因的爱情故事,并不关注其他。K宝今天讲述的是另一面的林徽因,一位更加伟大的女性。
无锡钱家,候官林氏,两大豪门。林家出处为商汤后裔,皇叔比干之子赐姓林名坚。
中国第一位女建筑师,人民纪念碑,国徽设计的参与者。五台佛光,山西忻州佛光寺,中国仅存的三座半唐朝木构建筑之一都是梁林夫妇找到的。”
9岁的孩子解说,引来了很多游客的围观,K宝非凡没有怯场,声音更加洪亮了。
“林家满门忠烈,父亲林长民偷偷传回《二十一条》引起了五四运动。
堂叔林觉民的《与妻书》1071字,是情书,是遗书也是一篇政论。
八个空军认她做姐姐,亲属一览都是她的名字,对日作战全都壮烈殉国,她领了九次骨灰盒,包括自己的堂弟。
抗日战争期间她的儿子梁从诫曾问妈妈,如果日本鬼子打到四川来你们怎么办?林徽因十分平静的说了十个字,家门口不就是扬子江吗?”
亦清踊跃的说:“李庄故居,距离扬子江仅仅数百米,此言为实。”
若若跟着说:“随时准备投河自尽,这就是文人的铮铮风骨。”
“李清照,林徽因,如浩瀚明月,闪耀在女性世界……”
“有这样的妈妈不知道梁从诫这一辈子得多骄傲。”
坐在飞首都的夜间飞机上,夏柠萌脑海都是K宝提到的《与妻书》。
“意映卿卿如晤……汝看此书时,吾已成为阴间一鬼。”
夏柠萌脑海出现一个场景:“柠萌,宝贝谁都可以叫,但卿卿独属一人。”
“卿卿想我吗?”
“卿卿……”
“卿卿?”
“卿卿。”那个人叫那两个字时,非常温柔,她像被捧在手心的珍珠。和那天咬她脖子的人,完全不同。
夏柠萌完全陷入了沉思中,被儿子拉起去洗手间也不自知,直到儿子进入洗手间,她被关在门外才回过神。
“妈妈,你别走啊。”夏柠萌“嗯”一声。里面的儿子又叫了:“妈妈,你在吗?”
“在的。”
亦清出来后,裤子有点歪,夏柠萌蹲下给儿子调整。
“亦清,爸爸……”亦清清澈的眼眸看着她,夏柠萌继续问:“他好不好?”
“爸爸?”孩子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说:“爸爸,妈妈都好。”
“爸爸爱我们吗?”
亦清毫不犹豫的说:“爸爸最爱妈妈,妈妈开心最重要。”孩子说着话,还把蹲着的夏柠萌拉起来,小手牵上她的,夜间航班很多乘客都睡了,亦清说话很小声:“妈妈,我们要回家了是不是。”
“家?”夏柠萌愣在了原地,她是否无家可回了?
亦清没得到回答说:“爸爸说带妈妈好好玩,可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夏柠萌又一次蹲下问:“爸爸什么时候和你说的?”
“昨天吧还是前些天吧。”七岁的亦清对于昨天前天或者大前天概念并不很清楚,总之就是最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