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顺利换掉手机，王朋还是蛮遗憾的。肯出钱的大户就在左前方不远处，等于白白损失掉一次大捞一笔的机会。
但生意不能强买强卖，除了可惜，也只能可惜。
看他视线偏移，安拾肆侧身看去，廖文杰和一个有些面熟的男生在那边，应该是他朋友，名字叫不上来，或许听人介绍过，但，就是记不得。
都不是需要在意的人，她转回头来问，“想做他们的生意？”
她有些生气，他听的出来。
但王朋还是诚实点头，“嗯，只要商品合适，我对客人一向不挑剔。”
安拾肆好看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商品合适么？”
王朋看看那边那两人，突然靠近她，头低下来，凑在她耳边问，“难道有特别清凉的？……果的有没……嘶！”
安拾肆踩他脚上，用力碾着，“有的话，是不是觉得奇货可居，能坐地起价？”
“如果有，就不能做为商品销售了。”王朋忍着痛，咧着嘴。
“现在说这些……”安拾肆抓扶在他身上，就为能踩的更重些，也就更解气，“是不是太迟了？”
王朋呲牙咧嘴，“以盈利为目的，传播兜售那种相片，是违法行为，我是出了名的遵纪守法好公民，一等一的道德小标兵，你觉得我会犯那种低级错误？”
你还有道德？
安拾肆正要说他两句，却听身后有人喊，“喂喂喂，你们够了！还在大街上，成什么样子！”
声音听着是到了身边，换个角度看，两人现在这状态看上去是太过亲密了，和实际做的事情完全不符，但她是怕被误会的人么？“不用管他，我们继续。”
“双拳难敌四手啊。”王朋感慨着，把她拉到旁边，笑着冲那二人挥挥手，“好久不见。”
“谁想见你。”廖文杰脑袋一扬，很骄傲的样子，“等到了下个月，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朋脸上笑意不减，“羡慕每月都能领零花钱的人。”
感觉像是一巴掌拍脸上，廖文杰脸色胀红，“羡慕没用，你得先有个好爹。”
“这就难了。”王朋叹息。自家只有“坑爹”，哪来好爹？
“你没有零花钱？”郑树理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一直都有。”王朋笑笑，“自己能挣。”
“厉害。”郑树理由衷称赞。
“吹牛。”廖文杰以己度人，并不相信，“小时候还不是一样伸手跟家里拿。”
跟他实在没什么好吹牛的，王朋也就不去说小时候的事，淡淡一笑，“我现在不小了……咳，不打扰二位了，你们继续逛，我们该回去了。”
廖文杰脸色变得难看，有句话他是听懂了的，无力反驳，也就没话可说。
郑树理则问，“这就回去？今天周末，时间还早，不再逛逛？大家可以结伴的，人多热闹。”
“谢谢好意，但三个人都嫌挤。”王朋笑着转身，“走么？”
安拾肆点点头，随着他一起走了。
看他们背影渐远，廖文杰愤恨难平，“气死我了！树理，我是哪里不好？安安选他不选我？”
可能是你太蠢了。
郑树理偏头看他一眼，“追这样的女孩不要急功近利，慢慢来，耐住性子，总能成功。”
“还慢慢来？再慢她就被一头猪拱了！”廖文杰脸色铁青，“不行，我得想个法子，坚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想了半天，一无所得，脑袋差点爆掉，这才放弃，“树理，你比较聪明，能不能帮我想个法子？”
“好啊。”郑树理答应下来，望一眼那对快要消失的身影，“但要等我摸清他的生活规律，查到他的弱点再说。”
廖文杰知道他本事，顿时兴奋起来，“这些好说，我找人帮你查。”
靠那些废物？呵！
郑树理心里冷笑，面上却是平静如常，“好啊，我等你好消息。”
“瞧好吧，很快给你弄来。”廖文杰显得信心十足，“不是跟你吹，我要想查，他今晚穿什么颜色内裤都能给你查出来。”
我对男人的内裤颜色不感兴趣。
郑树理转身往另一边走，“该办正事了。”
“不就收账，我分分钟帮你搞定。”廖文杰快走两步追上去，拍着胸脯，“不是跟你吹，我干这种事最有经验了，一吓二打三骚扰，保证他乖乖还钱。”
郑树理对他这些经验并不感兴趣，快步走着，瞳孔中有戾气在凝聚。
另一边，安拾肆回头没看到那两个跟来，脚步轻松起来，“和廖文杰在一起的是谁？”
“好像叫郑树理。”
“很熟？”
“昨晚才知道名字。”
“很俗气。”
“也没有吧？至少比我名字有特色。”
“但你的容易记住。”
王朋摸摸鼻子，“原来还有这种好处，但就算你夸我，欠的钱也不能不还。”
“欠债当然要还，但换个方式行不行？”安拾肆走到他前面，转身和他面对面，倒着走，“比如说……以身抵债？”
王朋笑着摇头。
安拾肆嘴巴一扁，很委屈的样子，“我都下这么大本了，你还觉得吃亏啊。”
王朋还是摇头，“不吃亏，但会欠你的。债这东西，还来还去，利上滚利，就没完没了了。”
“你可以不用还……是我自己愿意的。”安拾肆不想等了，所以话越说越直白。
再等下去，两人之间的距离会越拉越远，那个时候，她怕是什么都不能说了。
“小心。”王朋冲前一步，伸手拉住她，后面是路墩，倒着撞上去，多半会摔着，不好。
安拾肆回头看一眼，什么也没说，转回来直视他眼睛，等待他的回答。无论好坏，她都想要一个明确的回应。
王朋明白，也干脆，“不能不还，不然就不是我了。呼，我是不能不是我的。”
安拾肆沉默了三五秒钟，突地展颜一笑，“切，还挺讲原则，那就还钱好了，又不是还不起。”
王朋其实也不想这样，不管理由是什么，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总觉得不好意思，可事情又只能是这样处理……没别的话好说，“不着急。”
“也没说现在就还。”安拾肆还是那样笑着，“但也不会拖太久，毕竟只有把债还掉了，才好谈别的事情。”
“别的事情？”有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王朋不自觉停下。
“对啊。”安拾肆点点头，“你推销的时候，难道被拒绝一次，就灰心丧气，不再做第二次努力了？”
“当然不会，那样还怎么把东西卖出去？干推销，就得不怕挫折，死缠烂打，方法用尽也要把……”
女孩在那边笑着连连点头，王朋声音戛然而止……
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