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唐池导突然想起第一次去济南上大学在火车上遇到田蕾,在站台送别的不是她的姐姐么,姐妹两人泪眼摩挲仿佛是生离死别的样子。池小唐问起她的近况。
田蕾:她是我姐,田蓓,我们两人的名字合起来是蓓蕾,那个年代好像蓓蕾绽放这样文绉绉的词儿,就喜欢用来当女孩的名字,尤其如果是姐妹两人的话,那就更简单了,而且一看就是家人的感觉。
池小唐:兄弟姊妹好像就是这样,在未成年的时候,相互在一起打闹嬉戏,相互厌烦相互厌憎的时候也有,可是等到要分开,或者因为求学的原因,或者因为别的生活所迫,那种情感反而浓烈起来。
可是等到真正长大,等到成年,然后有了自己的家庭,在冗长的世俗生活里,又会有那种想回到简单单纯时代归属感的那种想法,那种在父母庇佑之下幸福生活的安宁与平顺,真是此生不再的美好体验了。
田蕾:是这样的,像我当了母亲,才知道自己小的时候是多让父母操心,好在顺其自然的长大了,没有夭折,人生中也没有太多的挫折跟苦难,这就很算幸福的了,相比那些举步维艰的人们,自己遇到的一些小小的波折,根本算不上什么的。
池小唐:其实咱们这一代人得成长故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这其中好像交织着时代的变迁,尤其是科技的发展。
网络变革被我们这一代人,彻底的赶上了。我记得刚上大学那会儿,互联网才刚起步,有限的台式电脑,386,486,586,就这估计都让很多年轻人一头雾水。
他们怎么可能想象得到,最初的互联网就只有新浪搜狐网易,寥寥可数的几个门户网站,人们想要知道什么新闻,都喜欢去点那几个可笑的分类项目,娱乐,体育,时尚,教育,可笑的事,这样的分类至今还在沿用,真是陈年旧事的做法了。
迎接千禧年,再过一千年才会有了,香港回归,澳门回归,北京奥运会,这样的人生记忆,赶上一次怕也是此生无憾了,可是咱们都赶上了。
疫情也有,非典,新冠,这种人类历史重要的生存节点,这代人也遇到了。
从港台音乐的崛起与兴盛,到如今是式微,香港电影的缘起与缘灭,我们都是见证者。
所以洗尽铅华,归来的就只有自己而已,至于少年不少年的倒也在两说,人们都希望少年永在,长生不老一般,其实说起来可以长生不老,嘴硬就行,内心坚持就行,其他的至于肉身是不是真实,这样都不重要了。
田蕾:池导,又开始讲天书了,女人们深刻不了,她们真有那本事,就不会为男人吃尽苦头,就光说十月怀胎,生儿育女,作为男人如果换位体验一天,就会觉得接受不了。
所以不能深究,男女都是俗世尘埃,来世间就来了,离开就坦然离开,爱恨情仇有就有,没有也是心无挂碍。
池小唐:说得真好,谁说女人深刻不了,这不也挺有韵味的吗?哎,对了,我看你上车的时候什么都不带,就挎着一个包,你的行李是不是先邮寄过去了,这是我原来的想法,谁知道被你提前实行了。
田蕾:没有,池哥,我就是不想带任何行李,我不想有那种旅途中的风尘之感,觉得好像是世间的匆匆过客似的,我想慢下来,轻装上阵,就好像是我刚刚偶然来到人间一样,随意的嬉戏玩耍。
池小唐:落入凡间的精灵,我懂了,悠游嬉戏,然后来去轻松自由。是,话说到时候你不是还得去超市买点个人用品,轻装上阵还是要付出代价。
说着说着,时间已经傍晚晚餐的时间,田蕾提议去餐车,池小唐池导觉得要不还是就在原地解决,因为熟食太多,需要消解掉,要不过了夜变味,怕不是就成了无谓的浪费。
田蕾也深表同意,但同时表示需要至少一份盒饭。川人的味蕾,没有米饭炒菜,这一餐饭压根不算数,仿佛不是正餐一般。
等了一会,没有见服务员来为人民服务,田蕾脱掉了自己的高跟鞋,穿上了池小唐池导的拖鞋,轻快的朝不远处的餐车走去,那里好像只隔着两条车厢的距离。
池小唐池导忽然觉得田蕾其实没什么变化,除了做了母亲,她的气质做派包括容貌身形,也没有那种夸张离谱太大的变化,但她的成熟跟幽默是显而易见的,说实话,池小唐池导觉得她经历这些婚姻跟情感的变故,还能保持这样的心态,已经很是可以了。
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帮到她的吗?她有什么自己觉得喜欢的事业吗?适当的资金支持,好像也是池小唐池导现在唯一能做的了。当然适当的资金内容对池小唐池导而言,太宽泛了,大概意思是几百万到几千万这个范畴吧。
可是有些话,他觉得还是不好说出口,说给钱仿佛是让别人背债的意思,这个债当然是人情债,或者情人债?
人情债变成情人债,池小唐池导觉得这个脑洞来得相当可以,难道还是旧情难忘?怎么可能,难道旧情脱离自己的本体,变成了一个独立的存在,任由它自生自灭,自然生长不加约束?
田蕾踩着拖鞋一溜烟小跑着回来了,手里提着三四个食盒。
池小唐:蕾,买这么些干嘛,吃不了又浪费了虽然我是干导演的,主要是幕后工作,但适度的身材管理还是必须要做的,碳水我坚决不能超标,这是我的底线。
说着坏笑着挑了两盒白米饭,田蕾一看又气又好笑。
田蕾:池哥,你这家伙,学坏了,调戏女同志开始一点都没有痕迹了,可想而知你的演技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了,话说,是什么样丰富的撩妹经历让你能保持这样的气定神闲?你倒是给我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