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的尹仲刚进大学校园就惹来麻烦。那个叫热娜的维族美女,似乎是一切麻烦的最终来源。
尹仲倒不至于有什么退缩,他倒是反应正常而平静。自己不是有热娜家的钥匙吗?过去当面问问她不就是了。
还真是奇怪,一个毕业留校已经上班的女孩,怎么那么多男学生关注呢?居然还做到跟踪的那种程度,这是不是太不正常了。
周一,热娜应该不在家,去她家里找找线索也未尝不可。十八岁的尹仲生平有了一种当福尔摩斯的冲动。
尹仲骑车到了东湖那片小高层,在楼下停好了车。他突然想起热娜说过喜欢吃西红柿,尹仲走进超市去买了一些,看到酸奶挺不错,也顺手买了几件。
电梯里空无一人,尹仲刚走进去,就看到那个苏奶奶手里大包小包,小跑着冲电梯叫等一下。
尹仲连忙摁住了暂停键,看到苏奶奶喘气不停,他走了过去接过了老人手里的东西。
尹仲:苏奶奶好,买这么多东西,您老人家身体真好,这么重的米,我们年轻人都提着费劲,看您健步如飞不当回事呢。
苏奶奶:又是你,帅小伙,上次你害羞没说话,这次娜娜不在你倒是挺健谈呢,这米,我们南方人吃习惯了,最吃不得什么馒头面食什么的,难以下咽简直是。
尹仲:还好吧,苏奶奶,我怎么感觉吃什么都香吃什么都好吃呢,尤其是饿了的时候,也许你们生活水平要求高吧,我们寻常百姓家没那么多讲究。
苏奶奶:我们也是寻常老百姓,别听热娜说苏总苏总的,我那个儿子我知道,干活的命,什么总经理董事长,就是个头衔,好多时候压根就是空的,就跟孙悟空头上的金箍是一样,使唤你干活的东西而已。
尹仲:奶奶,这还是说您老人家看的通透,事实就是如此。
苏奶奶:你跟热娜认识很久了吧,你是不是给她写情书的那个人,话说这热娜也是痴情,好像是很小的时候认识过一个男孩子,就一直痴等到现在,唉,真是奇葩。
尹仲:这我倒是没有听她提起过,可能还是认识时间太短的原因吧,她的很多事我也不是太清楚。
苏奶奶:没关系,小伙,人家美女不说你就不要没完没了的追问,热娜喜欢你,这我看的出来,她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跟一个男孩子在一起过,我们住上下楼多少年了,三年是有吧,一个男的没见过。
尹仲:我觉得还好吧,她没跟我提这些,我们就是普通朋友,真的,苏奶奶。
苏奶奶瞥了一眼尹仲提着的西红柿跟酸奶,笑了。
苏奶奶:放心,放心,我会帮你们保密,老苏我也不说,省的他大舌头到处去广播。
尹仲在热娜家的门口伫立良久,他在犹豫要不要进去,最后好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他掏出了钥匙打开了房门。
他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水的味道,那种味道很神秘,他说不出来也形容不出来。上次来的时候并没有这种味道,也许是有别人来过?
尹仲倒不至于因为这就想入非非,他想先把西红柿跟酸奶放进冰箱。
冰箱自然是在厨房,可是当尹仲把东西放进的时候,发现里面残留了一大块蛋糕,好像是生日蛋糕的样子。
谁过生日了?是热娜?算了,人家跟你刚认识不到两天,追究这些细节干什么,你或许压根就不该来这里,萍水相逢的女人,不要太觉得一切都很重要,尹仲兀自这样劝慰自己。
热娜的房间锁着,或许她在?不大可能吧,周一会不去上班?她那么正能量的一个人,周一的晨会从不会缺席。
看到厨房有些凌乱,尹仲索性开始收拾起来。所有的杯盘碗盏归类,该洗的洗洗,有灰垢的地方也顺手擦擦。
突然,房门开了,热娜咳嗽着走了出来,发觉尹仲在厨房打扫卫生,她愣住了。
热娜:你~你怎么来了?你不用管,我自己会弄,我~我什么时候给你的钥匙,我怎么不记得了?有点感冒,头发沉,今天没去上班,被主任絮叨了一早晨,说我消极怠工。
尹仲:生病也算消极怠工?这是不是有点太苛刻了。我这次来,有点事想要问你。
热娜一头雾水,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当听尹仲说完自己在宿舍走廊的斗殴事件,热娜更是摸不着头脑。
热娜:什么乱七八糟,简直把握搞糊涂了,什么大哥的女人,你们小屁孩儿都在干什么啊?再说我都毕业上班了,我都不是学生了,怎么还有这么些乱七八糟的谣言传来传去,真是气人!你有没有受伤?
尹仲:那几个歪瓜裂枣,怎么可能动我分毫,全身而退。
热娜:好,下次再遇到这样的,给我使劲打,打得他爹妈都不认识最好。
尹仲不禁莞尔,他有些话想说但觉得还是不说为好。
尹仲:你吃过早饭了么?还是直接准备吃午饭?还是想着躺下再睡会?
热娜:不想吃,不饿,睡不着,我想在沙发上躺下,咱们聊会天,你陪着我。
尹仲突然觉得热娜说完最后一句话脸上好像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潮红,而且尹仲这样的话好像也曾经听谁说过,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
那天躺在沙发上的热娜具体说了些什么,尹仲已然不记得了,他只记得那种幽香沁人心脾,那种香味是从热娜身上散发出来的,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十八岁的尹仲自然是无法知道其中的深意。
认识尹仲的那天是热娜的生日,本来她很想去找他,让尹仲跟自己一起过生日。二十四岁的热娜生平有了第一次想人一起过生日的冲动。
她想听尹仲为她唱起那首欢乐的生日歌,也许还渴望他为自己准备小小的礼物,她很想要一只粉色的玉镯子,不用管什么成色价格,她就想要一只镯子,小小的,粉色的镯子。